柳暮星甚至一心想排擠柳暮月留下來的兒子,鳩佔鵲巢,讓自己的親兒子接手景博侯府的一切。
要不是柳暮星一直這麼作,她也不會懷疑柳暮星的身份,查到當年的真相。
果然是不作不會死。
柳暮星恨葉紀譚歸恨,但是她現在靠的是哪個兒子才活得那麼肆意。
這一點,柳暮星還是拎得清的。
要是柳暮星當真一點都拎不清,這些年來,她也不會把葉紀譚哄得那麼好。
現在自己的身份被人拆穿了,葉紀譚這個兒子不但不能再讓自己依靠,指不定還要對自己喊打喊殺。
光是想着這一點,葉老夫人都能生生怕死。
“大姐姐,今天這麼一鬧,她以後應該是不敢再來佔我的便宜了。”
葉寒勇笑了笑:
“她已經習慣掌控我們,現在我們事事都不聽她的,她肯定難受死了。”
想到葉老夫人離開時不甘的模樣,葉寒勇笑得越發大聲了。
“何止如此。”
葉寒萱垂了垂眸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從今天起,柳暮星休想再過上一天的好日子,以她的年紀,就現在的情況,就算弄不死她,也叫她生不如死。”
殺人不過頭點地。
她沒有把柳暮星的事情告訴葉紀譚,柳暮星卻要時時刻刻爲這件事情提心吊膽,不得一刻安寧。
柳暮星都已經這把年紀了。
無論柳暮星年輕的時候,有多麼心狠手辣,對至親都下得去這個狠手。
事實上,到了柳暮星現在這個情況,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柳暮星都大不如前。
葉寒萱勾起嘴角表示,她就是這麼惡趣味。
直接弄死柳暮星有什麼意思,她就是要讓柳暮星活着。
正如葉寒萱想的那樣,被葉寒勇那麼一嚇,葉老夫人的身體情況是真的不經嚇了。
看到葉寒萱就那麼大大咧咧把這麼秘密的事情,毫無忌諱地告訴了葉寒勇。
回到葉府之後,葉老夫人不得不心焦,葉寒萱到底把這件事情還告訴了誰。
要是葉寒萱直接大鬧,讓這件事情被所有人知道,葉老夫人指不定還沒有這麼慌張。
面對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將要面對的等待的這個過程。
爲此,跟葉寒勇那麼一聊,纔回到葉府,葉老夫人便身子不適,獨自回房。
往常,葉老夫人最喜歡的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
可是今天,葉老夫人根本就沒有出現,於嬤嬤請了個大夫回來。
看到這個情況,葉紀英很是想不明白:
“繼兒,今天你當真只是與你祖母去見了勇兒,沒發生其他任何事情嗎?”
看到親孃這個情況,葉紀英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兒。
“自然是真的。”
葉寒繼連連點頭:
“從出府開始,一直到入府,我一直與祖母在一塊兒,祖母也沒有離開過我片刻。”
“你再說一遍,今天你祖母找到勇兒之後,兩人之間的談話內容。”
葉紀英擰着眉毛,說道。
大哥很是孝順娘,他現在在良城能初立住腳,說到底,靠的都是大哥的關照。
若是被大哥知道,娘跟着他過日子纔沒幾天就病倒了。
以大哥對孃的孝順,指不定大哥會爲了孃的病而怪罪於他。
這麼一來,葉紀英對葉老夫人的病自然是十分關心。
葉紀英早就找給葉老夫人看病的大夫問過了,大夫表示,心病還需心藥醫,葉老夫人這是心病。
要麼替葉老夫人找心藥,要麼葉老夫人自己能看得開。
否則的話,就葉老夫人這個情況,還真的沒什麼人能幫上葉老夫人。
葉老夫人年紀擺在那兒,俗話說得好,是藥三分毒。
不管大夫給葉老夫人再用溫補的藥材,總是用藥,也不是長久之計。
就葉老夫人的身體,可是經不起這麼折騰。
聽了大夫的話之後,葉紀英大概是明白了一點葉老夫人的情況。
若非如此,葉紀英也不會專門把兒子找過來,瞭解葉老夫人的情況。
葉紀英問,葉寒繼就老老實實,甚至是一字不漏地把葉老夫人與葉寒勇之間的對話,回憶了一遍。
聽了兒子的話,鄭雅兒皺了皺眉毛:
“老爺,雖說娘跟勇兒的話聽着沒什麼怪異的地方,都極爲自然。
但我怎麼覺得,兩人之間有一股火藥味兒?”
鄭雅兒是女人,當然是比葉紀英跟葉寒繼要敏感得多,總覺得葉寒勇跟葉老夫人之間的對話,還有着另一層他們聽不懂的內容。
“有嗎?”
作爲當時在場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一切的葉寒繼眨眨眼睛,表示他怎麼沒有這個感覺。
“老爺,大哥那麼孝順娘,這你我都知道。
其實,我一直覺得怪,大哥怎麼捨得讓娘跟我們離開。
不說我們的葉府的情況有多差,但到底是沒法兒跟景博侯府的情況相提並論。
我覺得,大哥的態度實在是觀,會不會是娘做錯了什麼事情,惹娘生氣了?”
鄭雅兒沒理會兒子的話,卻是在意起了葉紀譚讓葉老夫人走的這個態度來。
“這……不可能吧?”
葉紀英遲疑了一下:
“哪怕娘做錯了什麼事情,子不言母過,大哥應該不會跟娘鬧氣纔是。”
“也許是娘這次犯的錯誤太大,以至於大哥已經無法原諒娘。
所以大哥才把娘踢到我們這兒來,大哥不想再見到娘了?”
鄭雅兒眼睛一瞪,越說越覺得事情極有可能是這樣的。
“不會的,大伯怎麼能這麼做。
不管祖母犯了什麼樣的錯誤,大伯若是真動這個心思,豈不是不孝?”
葉寒繼懷疑地問了一句。
“繼兒,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之後,也該溫習下課業,莫回答不上夫子明天提的問題。”
鄭雅兒的眸色變了變,笑看着葉寒繼,讓葉寒繼去忙自己應該忙的事情。
“是,娘。”
聽到鄭雅兒的話,葉寒繼也沒有拒絕,直接起身告辭:
“爹,孩兒告退了。”
得到葉紀英的首肯之後,葉寒繼才極在規矩地離開了父母的房間,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看到兒子進退得當的樣子,葉紀英大感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