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清楚之後,葉寒萱直接把韓二叫上,讓韓二幫着自己一起把江天雄的腿疾治好。
韓二雖是不明白,小姐治病爲何要把自己給帶上,卻也聰明地沒有多問一句,只管跟在葉寒萱身後就是了。
“二舅舅,你可準備好了。” wWW☢тTk дn☢C〇
入屋之後,葉寒萱看到已經躺在牀上,緊張得不再吭聲的江天雄問了一句。
江天雄嚥了咽發乾的喉嚨,堅定地點點頭:
“你只管放心,無論什麼樣的苦,二舅舅都受得住。”
說着,江天雄已經拿起一塊疊好的毛巾塞進自己的嘴裡,然後平躺在牀上。
作爲醫者,光是聽葉寒萱描述,江天雄已經非常清楚,這次的治療對於他來說,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
這等於是讓他“重溫”十年前的惡夢,把曾經吃過的苦頭,再吃一次。
“韓二,你替我把二舅舅右腿腿骨,依着痕跡,原模原樣地打斷。”
葉寒萱點點頭,看着韓二,說了一句。
“是,小姐。”
作爲韓衛,殺人打人對於韓二來說,那是老本行。
韓二一言不發,走到牀邊,兩手一使勁,房間裡直接傳來骨頭被折斷時發出的“卡卡”聲。
“嗚……”
江天雄臉色一白,緊咬着嘴裡的白巾,疼得豆大的冷汗一顆顆往下掉,死翻的雙眼恨不得馬上暈死過去。
唯有如此,他才能逃過眼下的痛苦。
“這,這是什麼聲音?”
站在屋外的許老二跟許大柱原本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外孫(外甥)爲什麼非讓他們站在這裡。
可是,當他們聽到屋裡的聲音時,牙根一陣發酸。
尤其是許老二,身軀一顫,直接縮了縮不怎麼強大而乾癟的身子。
許老二不熟悉,但是許大柱卻絕對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
許大柱一愣,還沒說出一個字,屋子裡再次傳來江天雄痛苦的哀叫聲:
“啊!!!”
“這,這是怎麼了,我聽着怎麼是女婿的聲音,你、你們對他做了什麼,你、你們想要他的命嗎?”
許老二身子一振,嚇得老臉發白,手抖個不停地指着房門口,喘氣不暢地問了一句:
“川軍,天雄可是你的親爹,把你辛苦養大的親爹啊,有人要你爹的命,你、你不去看看,把你爹救出來?”
許老二直接推了推江川軍,讓江川軍阻止屋裡的暴行。
他之所以在做了任何事情而不怕江家,無非是因爲許玲這個女兒。
可是,許玲這個女兒在江家之所以有存在的價值,那是因爲有江天雄這個女婿在。
要是女婿沒了,許玲這個女兒在江家能啓到多少作用,許老二也不敢肯定。
一句話,一直以來江天雄這個女婿非常敬重他這個老丈人,江天雄活着對他來說,纔有更多的好處。
“外公不用着急,爹沒事兒。”
江川軍臉色很是平淡,直到看見許大柱的臉上閃過不自在甚至是發慌的表情,才陰森森地笑了笑:
“大舅舅,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以前聽到過?”
“沒、沒有!”
一聽江川軍的話,許大柱臉色一白,嚇得直接大聲反駁了一句:
“我、我怎麼可能聽到過這種聲音,沒、我沒聽過。”
說完,許大柱連連搖頭,可是腦袋卻是暈得厲害。
許大柱就是那種正宗慫貨,有賊心,卻沒這個賊膽,真要讓他幹什麼事情,他心裡就慌。
當年,他之所以能完成皮有財交待下來的任務,也是因爲江天雄原本就傷了。
他不過是在照顧江天雄的時候,手一時“無力”,不小心把江天雄給摔了,讓江天雄還沒痊癒的腿再折傷一次。
至於之後的事情,他只要把江天雄交給皮有財指定的大夫,就可以安心等在一邊了。
當年江天雄在治腿時發出的痛苦聲,一直如魔音一般纏繞着許大柱。
爲了這事兒,做賊心虛的許大柱整整三天沒能睡個好覺,夢中老是被江天雄的慘叫聲給驚醒。
這個陰影好不容易過去了,今天許大柱錯愕不已地發現,他又要舊溫“舊”夢了。
“怎麼會沒有,當初爹的腿第二次傷了,不是大舅舅你送爹去看的大夫嗎?”
聽到許大柱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回答,江川軍冷冷笑了笑。
“當着軍兒的面,你瞎說什麼呢。”
一聽話題的內容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兒,許老二勉強鎮定地拍了許大柱一下,警告許大柱千萬別亂說話。
許老二深吸了一口氣,同樣覺得這園子裡的空氣不好,呼吸不暢。
如果可以的話,他跟他兒子都想快點離開這個小園子,去外頭坐坐。
“軍兒,你爹這到底是怎麼了?”
許老二看着江川軍,眸色一沉,看着江川軍的目光之中,透着一股厲氣。
他怎麼覺得今天的一切都怪怪的,讓他渾身不舒坦?
“沒什麼,萱兒妹妹醫術頗佳,有辦法治我爹的腿傷。
這不,萱兒妹妹把爹沒接好的右腿腿骨,像當初一般,寸、寸、打、斷,然後再慢慢接回去。
外公,大舅,你們聽,這就是骨頭被打斷的聲音,可真脆。”
江川軍側了側耳朵,去傾聽屋子裡傳來的聲音,還輕幽如同講故事一般,繪聲繪色地描述給許老二與許大柱聽。
“噝,光是聽聽,我都替我爹覺得疼。”
江川軍狠的一皺眉,幾乎整個臉都皺了起來:
“當年,我爹受了兩次這樣的苦。
現在,我爹再次受了這種苦頭,真叫人恨吶!
皮家叫我爹多吃了那麼多的苦頭,我們江家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害了我爹的人的!”
說到最後幾個字,江川軍幾乎是用牙齒擠出來的。
“皮、皮家的人不是已經全都被抓起來了嗎?
你爹的仇,這也算是報了,不過切莫牽扯無辜之人。”
江川軍的話叫許老二虛汗不止,心中的不安似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層層盪漾擴散開去。
“軍兒啊,外公體力不濟,你舅爲了你哥的事情,已經幾宿沒休息好了。
不、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吧,以免打擾了你爹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