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勇對江紫蘇本就極爲崇拜與維護,不允許旁人傷害了葉寒萱。
若非是出自於對葉寒萱的重視,江紫蘇在葉寒勇的眼裡,早就沒什麼地位了。
現在江紫蘇竟然跟葉寒萱扛上了,葉寒勇想也不想地站在了葉寒萱這邊。
或許,的確是葉紀譚跟江紫蘇生的他,只可惜生而不教。
葉寒勇清楚地知道,要不是兩年前,他姐姐變得強悍起來,然後以強硬地態度拉了他一把。
否則的話,他的人生豈會是如此光明燦爛。
命是葉紀譚跟江紫蘇給他的,但是命運,卻是他姐姐送到他手上的。
就當年柳輕煙母子三人對他的迫害,說句實在話,他幾乎把自己的一生都還給了葉紀譚和江紫蘇。
所以,他欠兩人的,只有一條命,沒有半點親情。
看到熊弟弟變野的眸子,葉寒萱嘆氣。
爲什麼要讓江紫蘇做那種夢,而江紫蘇爲什麼又非得對夢裡的一切深信不疑。
若非如此,江紫蘇也不會逼着熊弟弟露出這樣的一面。
她跟景博侯府沒什麼關係,跟葉紀譚與江紫蘇斷絕關係,更是容易得緊。
原主都把命與恩情,跟葉紀譚和江紫蘇算得清清楚楚,她是代着原主活下來的。
她欠江紫蘇的命,已經還了。
若是沒有她,就像柳輕煙說的,江紫蘇差不多是這個時候要死了。
至於葉紀譚,時機到了,她同樣會還葉紀譚一條命。
偏偏這中間出這樣的岔子,叫熊弟弟對江紫蘇這個親孃完全絕望。
想到這些情況,葉寒萱頭疼不已。
她是孤兒,她的出生沒辦法選擇,所以她註定已經沒有長輩這類親人了。
可是熊弟弟不一樣,熊弟弟是有爹有孃的,不說葉紀譚對熊弟弟有幾分親情,
之前,江紫蘇是可以跟熊弟弟好好相處,做一雙母慈子孝的母子。
只可惜,所有一切幸福,都被江紫蘇的獨斷獨行給破壞得一乾二淨。
熊弟弟對自己的在意與維護,葉寒萱心裡清楚得很,所以這一次,江紫蘇是真的犯了大錯了。
想着這兩年來,自己從不曾有半點愧待江紫蘇,真心奉江紫蘇爲娘,處處事事爲江紫蘇考慮。
不成想,江紫蘇不過是做了那麼一個似是而非的夢,就認定是她是惡鬼,想要除掉她。
面對這個情況,葉寒萱是真的有些心涼了。
虧得,虧得她不是真正的葉寒萱,她不是原主。
如果她是原主,付出了一切,還要面對親孃的懷疑與對付,她不得傷心死?
“姐姐莫氣,喝杯茶。
姐姐,這次娘真的是太過分了。
我雖把她送回去了,但是葉紀譚到底會怎麼待她,我們也不清楚。
只不過這一次,我絕不允許你再對她有絲毫的心軟,看到她在景博侯府過得不好,
你便心疼地想着法兒要把她從景博侯府那個泥灘里拉出來,好好保護着。
姐姐,她真的不值得你如此費心思,娘、娘她根本就是個沒心沒肺之人!”
說到最後,葉寒勇直接開始磨起了牙來。
這些年來,姐姐對孃的好,對孃的維護與付出,孃的眼睛就跟被布給矇住了一般,都看不見,記不住了。
以姐姐對他們的維護,不管這個姐姐是真是假,他都認!
“不氣,也不會了。”
葉寒萱喝了一口熊弟弟倒的茶水,心裡滿是安慰。
果然,原主讓她來,其實是爲了保護熊弟弟,而非江紫蘇那個娘。
除了熊弟弟,景博侯府的確是沒有人再值得她費那麼大的心思維護,給予好的生活。
這一次,她是真的要放棄江紫蘇,由着江紫蘇自生自滅了。
“姐姐,你能看得開就好。”
看了葉寒萱挺起的大肚子一眼,葉寒勇絲毫不覺得,自己剛纔說的話,有多麼得絕情。
他娘在這個時候瘋上,非說姐姐是假的,被鬼上身,還說什麼要替姐姐討回一切,把那個野鬼趕走。
萬一真讓娘對姐姐做了什麼,危險到姐姐與兩個小外甥的性命,那可怎麼是好?!
爲了以防萬一,他必須想辦法杜絕所有一切他娘能傷害到他姐姐的機會。
從今天起,他絕不允許他娘再靠近姐姐一步,便是姐姐生了子,也不行!
“做人,不看開點怎麼行呢?
或許我跟她的母女情份,也只能至此爲止了,留不住的東西,始終是留不住的。”
葉寒萱扯着嘴角冷笑,這一次,她是真的不會再對江紫蘇心軟了。
江紫蘇以後的日子是好是壞,都與她無關,便是外祖家的人因此怪罪於她,她也不會回頭。
“石竹,甘草。”
想到此,葉寒萱直接把石竹與甘草叫了進來。
“王妃。”
石竹跟甘草把頭垂得低低的,她們能夠感覺得到,自家王妃此時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且夫人又是被少爺給送走的,最後的結果,王妃不是在生少爺的氣,必是在生夫人的氣。
“你們二人去把我娘住過的院子收拾一下,把屬於我孃的東西,都打包好,然後送到景博侯府去。”
葉寒萱冷漠地說了一句。
江紫蘇都不要她這個女兒了,江紫蘇這個娘,她自然也是要不起了。
既是如此,那麼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
之前,她可以跟葉紀譚做到這一點,如今,她自然也能跟江紫蘇分得清清楚楚。
想通了之後,葉寒萱自然是要把江紫蘇住過的院子收拾乾淨了。
葉寒萱曾經說過,江紫蘇的老,哪怕熊弟弟不養,她會養着。
便是她嫁人生子,只要江紫蘇跟熊弟弟不嫌棄,她會一直帶着二人,直到熊弟弟可以獨擋一面。
但是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需要了,那麼江紫蘇在四王爺府,自然也是沒有自己的院子了。
葉寒萱這次是要徹底跟江紫蘇劃分清楚界線,而以往的諾言,也因江紫蘇的背棄而消泯於風中。
“是,王妃。”
石竹與甘草驚愕地對視了一眼,看到自家王妃眼裡的堅定,而少爺也沒有要勸一下的意思。
兩個丫鬟吐了口濁氣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