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過來的江紫蘇對女兒本就懷了一肚子的愧欠,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女兒的面前。
突然之間,江紫蘇知道,女兒不是女兒,而是另有其人,江紫蘇的腦子一下子亂了。
她想好好彌補的人不在了,她的愧欠,她的疼愛,都該歸向何處?
她最想補償的孩子不在了,而且眼前女兒所有的幸福,卻被一個不知名的鬼給搶了。
一瞬間,江紫蘇的腦袋不但打結了,心中更是瘋得厲害。
“瘋的是你,你給我滾,給我滾,我馬上送你回葉紀譚的身邊。
從此以後,你別再出現在我姐姐的面前,更別在我姐姐的面前胡言亂語。
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在我姐姐的面前亂說什麼,傷害了我姐姐。
我姐姐若是被你傷到了一根頭髮,我絕對饒不過你!”
面對江紫蘇的喝斥,葉寒勇絲毫不手軟,更是不改變初衷,拉着不願意離開的江紫蘇就走。
葉寒勇現年十二歲,加之他平時練武,身體強壯了不少。
所以,江紫蘇這個後宅婦人根本就敵不過葉寒勇,只能被葉寒勇拉着走。
“少、少爺?”
已經把馬車準備好的車伕人看着正發怒的葉寒勇,頭皮麻得厲害。
他們都弄不清楚,夫人是怎麼惹着少爺,竟叫少爺發那麼大的脾氣。
“這事兒便是我姐姐來了,也不管用,你馬上把她送到景博侯府去。
從今天起,誰都不準再讓她入四王爺府一步。”
葉寒勇火大地直接一把提起江紫蘇,將江紫蘇塞到了馬車裡,然後就叫車伕把馬車趕走,趕得越快越好。
這個時候,他是絕對不能讓姐姐見到孃的。
要是讓姐姐聽着他娘說的那些混賬話,指不定姐姐會氣成什麼樣子呢。
他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麼姐姐能對葉紀譚如此無情,偏就對娘這麼心軟。
在他看來,娘跟葉紀譚的表現,沒什麼區別,都是不佩爲人父母之輩。
想着葉寒萱現在是雙身子,葉寒勇眼睛一紅,拿着鞭子便往馬上狠抽了一下。
既然他娘瘋魔了一般,非要跟葉紀譚在一起,他這個當兒子的豈能不成全。
只不過,這世上無論是誰,想要傷害他姐姐,得踩着他的屍體才行!
葉寒勇是真的被江紫蘇剛纔的話給惹惱了,江紫蘇的話讓葉寒勇想起了當年在景博侯府時艱辛的生活。
就江紫蘇剛纔的說法,聽着完全有那種,葉寒萱落崖之後,變壞了的意思。
一個人懂得自保,懂得保至親的人,甚至開始不擇手段,變得果然狠辣就算是被野鬼佔了身子。
那麼是不是他姐姐一輩子軟軟弱弱,就跟他娘一樣任人踐踏,就算是正常了?
想着以前,江紫蘇在景博侯府的確是這麼做人,被人欺負了還要笑,勸着兒女莫惹事,
他們明明是侯府之中正經的主子,卻過着連奴才都不如的日子,葉寒勇的心裡那個叫恨啊。
在看清楚景博侯府是一灘怎樣的泥潭之後,葉紀譚對景博侯府所有人都沒有好感,唯除了葉寒萱這個親姐姐。
要不是因爲葉寒萱想認江紫蘇這個娘,要對她好。
依照葉寒勇的脾氣,他對江紫蘇的態度,根本就不會那麼好。
葉寒勇對江紫蘇之所以能那麼客氣,都是葉寒萱一手教出來的。
想着自家姐姐做了他娘沒有做的一切,就連他娘這片天真浪漫,還是姐姐護**着出來的。
如今,他娘還說出這麼叫人心寒的話。
要不是怕惹姐姐不高興,否則的話,葉寒勇是真地手癢到想要揍江紫蘇這種渾人了。
江紫蘇自己不爭氣,任身邊的至親被算計、害了一個又一個,還不允許他姐姐保護。
“少、少爺。”
看到葉寒勇兇狠地盯着離開的馬車,牙齒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小廝的身子抖了抖。
夫人到底是怎麼惹着少爺了,少爺竟會露出這麼重的殺氣。
“沒事兒,剛纔我的命令,可聽清楚了。
若是她敢上門來的話,誰都不準給她開門,把她送回景博侯府去。
還有,你現在馬上騎一匹快馬,先到景博侯府,清楚地告訴景博侯,叫他看好自己的女人!”
葉寒勇磨了磨牙,他娘對葉紀譚已經入了魔了,就當是他這個兒子爲她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至於他娘回到景博侯府,這次葉紀譚會怎麼對待她,這就不是他這個兒子能管得過來的。
畢竟他不是他姐姐,非手伸那麼長,管到父母的頭上。
就他娘那種人,不值得旁人替她費那麼多心思。
他娘受再多的苦,被人再怎麼糟踐,那都是她自找的!
還是那句話,若非身份不合適,葉寒勇當真有往江紫蘇身上扎刀子的衝動。
他姐姐乃是雙懷,又有五個多月的身子,本就是碰不得的瓷人兒一般,
他供着還來不及,他娘還說出那種傷人的話來。
要是再讓他娘留在四王爺府的話,指不定他娘逮到機會之後,會對姐姐做出什麼無法估量的事情來。
“是,少爺。”
跟江紫蘇這位夫人比起來,自然還是葉寒勇這個少爺的話好使一些。
江紫蘇這位夫人是什麼糊塗性子,四王爺府裡的人早就聽說過了。
面對葉寒萱這位主母,四王爺府裡的人,皆是極爲滿意,覺得能配得上自家四爺。
更重要的是,四爺喜歡啊,這比什麼理由都好使。
在愛屋及烏的原則下,四王爺府的奴才對葉寒萱多一份愛戴,對江紫蘇這個叫自家王妃多受些苦的夫人,
這些人的態度與心理,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加之,其實江紫蘇剛纔跟葉寒勇的吵鬧,多少是有一點傳出來的。
耳尖之人自然是知道,江紫蘇這個夫人似乎又犯糊塗,盯上了自家王妃。
這麼一來,面對葉寒勇的命令,四王爺府的奴才很是聽從。
小廝騎着快馬,沒一會兒便超過了馬車,奔向了景博侯府。
車伕與小廝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繼續把馬車趕往景博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