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果郡王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不相信,陳明珠竟然跟魏繼光定婚了,明明兩個人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兒去的人,他們倆怎麼會訂下婚事。
更何況,就算兩人真訂下婚事,也不可能在一個半月後成親,時間太急促了。
怕只怕,這是陳閣老爲了打發自己,所以故意把魏繼光扯進來騙他的!
“也難怪果郡王不知道。
事實上,這門親事,除了魏府與陳閣老府知道之外,也就只有我們四王爺府最清楚了。”
看到果郡王脖子上的青筋都一根根,跟蚯蚓似地暴了出來,葉寒萱笑笑答了一句。
“又……爲什麼你會知道?”
聽到葉寒萱的話,果郡王眼睛一紅,差點就冒出一句“又是你壞本郡王的好事”!
看到站在葉寒萱身邊的四爺,果郡王及時把這句話給掐掉了。
“很簡單,明珠姐跟魏公子之間的這門婚事,乃是由我保的媒。
那日,纔到圍場,我閒來無事,便爲明珠姐的終身大事頭疼了起來。
後來我便想到,魏公子實乃是良婿之人選,與明珠姐乃是天造地設地一對,便對陳閣老提了提。
讓我也沒有想到的是,兩府一拍即合,不但當日交換信物,定下婚約,就連成親的日子都跟着訂下來了。”
葉寒萱笑笑,這樁婚事可是她一手促成的,她不知道,誰知道?
“明珠姐,你且把你收的那信物拿出來給果郡王瞧瞧。
免得果郡王以爲我們是在跟他開玩笑呢。”
葉寒萱擡了擡下巴,讓陳明珠把東西亮一亮。
她可是記得,陳閣老爲了培養陳明珠跟魏繼光之間的感情,勒令把魏繼光送的東西帶在身上。
被那麼多雙眼睛看着,自己要拿的又是魏家送的信物,就算陳明珠是個女漢子,也忍不住紅了臉。
陳明珠努力繃着臉皮子,然後將自己腰間的佩玉解了下來。
這塊佩玉是男式的,而且是魏家傳了五代的家傳之寶。
這塊玉佩早在魏繼光出生的時候,就被帶在了魏繼光的身上,魏繼光以後是要傳給自己兒子的。
當日,魏陳兩家交換信物的時候,魏母靈機一動,直接把玉佩從兒子的腰間解了下來,交給了陳家。
作爲一個女兒家,陳明珠的身上多了一塊男式的玉佩,果郡王看到了也沒在意。
在果郡王看來,像陳明珠這種不是女人的女人,身上會帶男人的東西,那也是遲早的事情。
如果不是直到現在,果郡王依舊對陳明珠都如此忽視的話。
否則,果郡王早該意識到,打從今天陳閣老放心讓陳明珠一個人來看他,實乃古怪。
要是他早就想到這一點,哪怕陳明珠跟魏繼光定親了。
以果郡王的聰明,果郡王還真有翻盤的機會。
當然了,現在起,肯定是沒有了。
在今晚之前,果郡王抱着傷去求皇上下旨,那麼他是屬於不知情。
在皇上也不知情的情況之下,下了賜婚聖旨,那麼魏家跟陳家的婚事,怕是難成了。
但現在果郡王要是明知陳明珠一個半月後就要嫁給魏繼光了,還去求皇上賜婚。
要是果郡王瞞着皇上,陳明珠跟魏繼光的婚事。
那麼,果郡王才得了一個救駕大功,又犯了個欺君之罪。
如果果郡王把陳明珠跟魏繼光的婚事告訴皇上,果郡王又不是四爺,皇上怎麼可能會爲果郡王去搶別人的新娘子。
問題是,果郡王現在已經知道了,事情反而因爲果郡王的知情而成了定局。
等果郡王反應過來,望着陳明珠手裡那塊玉佩時,已經不知道要做何反應纔好了。
“等到明珠與繼光的大喜之日,到時候,必送上請貼,還望果郡王賞臉,來喝喜酒啊。”
陳閣老一副容光煥發,一改之前半夜被人叫醒拖來此地的鬱結。
“陳閣老,別嫌下官煩,怎麼樣,下官的紅包,你們收是不收?”
張御醫笑了笑,要問陳閣老討杯喜酒喝。
“張御醫願意來,老夫當然歡迎,喜貼一定送上。”
陳閣老樂得哈哈大笑,魏繼光則直接跟張御醫說,到了那一天,張御醫一定要多喝幾杯才行。
說這話的時候,魏繼光睨看了果郡王眼:
虧得他跟男人婆的婚期定下得早,否則的話,他的牆角就要被這個小人給挖了。
“噗……”
有魏繼光的親口承認,陳明珠的默認,葉寒萱的保媒。
果郡王想不相信陳明珠的頭上快要冠上魏姓都不行。
想到自己費了那麼久的心思,甚至不惜自殘,又在陳閣老的面前又跪又求的,最後不但無功而返,還成了衆人眼裡的跳樑小醜。
一時受不了這個打擊的果郡王再次吐血暈倒。
果郡王想以勢逼婚,誰知,陳明珠將成有夫之婦!
也就是說,果郡王差一點成了搶有夫之婦,該受人鄙視唾罵的人渣。
果郡王的目的不但沒有達成,而且還差一點成了人渣,這一回,果郡王可真的被氣暈過去了。
“主子!”
韓遊眼睛一瞪,一把就以公主抱的姿勢,把果郡王換到了牀上去,不再有半點拖拖拉拉:
“張御醫,你快點來替我家主子看看,我家主子又吐血了!”
“無妨無妨,無須擔心。
本官剛纔說過了,果郡王心裡有一口淤氣,現在這些血吐掉了,也就是沒了大礙。
你只要把皇上剛下來的那些補藥,好好地燉給果郡王好,一定錯不了。”
張御醫擺擺手表示,果郡王的這些血是吐得好,吐得妙,吐得瓜瓜叫,越吐越好。
“時辰已經不早了,既然果郡王已經安然無恙,我等也算是完成了皇命,
那就告辭了。”
葉寒萱笑了笑,挽着四爺的手就離開了。
至於陳閣老祖孫倆及魏繼光是更不願意待在果郡王,隨在四爺的身後走。
葉寒萱一動,張御醫就讓小徒把自己的醫箱背上,一塊兒走了。
一轉眼的功夫,之前還擠得滿滿當當的房子,一下子就空了下來,變得安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