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珠今年已經十六了,一般女子到了這個時候,別說訂婚,連親都成了。
被果郡王“拖”了那麼多年,陳明珠現在又十六歲的大齡卻連個未婚夫都沒有,已經算是剩女行列了。
跟陳明珠年紀差不多的男子又沒主的,其實真心不多了。
但是,魏繼光倒是不錯的選擇。
魏繼光乃是兵部侍郎之子,身份也不算差,而且其父的職位極爲重要。
這麼算來,魏繼光其實跟陳明珠挺配的。
“你胡說什麼呢。”
一聽到青梅竹馬四個字,陳明珠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她跟魏繼光青梅竹馬?
這四個字怎麼也輪不到她跟魏繼光的身上啊:
“我跟魏繼光不過是在兒時見過一面,就見那一面,我打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家。
他也是第一個被我打哭的男孩子,印象深刻,青梅竹馬?
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噢……”
葉寒萱拖長了語調,原本她只是一時興起,完全是亂點鴛鴦譜。
但是經過陳明珠那麼一解釋,葉寒萱反而覺得,或許陳明珠跟魏繼光挺有可能的。
“對了,我看到景博侯擡了不少的東西進來。”
看到葉寒萱似笑非笑的表情,陳明珠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爲了趕走這種感覺,陳明珠再次轉移話題,提到了葉紀譚。
今天葉紀譚到場祝福一事,來的賓客都看到也知道了。
對於葉寒萱不把葉紀譚當親爹,就連成親這麼大的事,也只是把葉紀譚當成普通客人一般。
對此,年長一輩子是極爲贊同的,天下無不是父母。
就算葉紀譚以前做得的確有不對的地方,可是葉紀譚不是已經改了嗎?
作爲長輩,葉紀譚能做到這個份兒上,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難不成葉寒萱還想葉紀譚這個當爹的對她低頭,承認錯誤嗎?
在衆人的眼裡,葉紀譚把小妾甚至連一雙庶子、庶女都趕走了,這種做法,真是出乎意料。
妾室不要了,所有人都能理解。
妾室就是個玩意兒,也是家中奴才的一種,要與不要,不是問題。
女人是小,子嗣是大。
葉紀譚總共就兩兒兩女,現在還趕走了一兒一女,一下子一半孩子沒有了,這是何苦呢。
不少人都說,葉紀譚這是被葉寒萱這個親生女兒的所作所爲刺激過頭,都瘋了。
可就算是如此,今天葉寒萱也沒有從景博侯府出嫁,更沒有拿景博侯府的一份一毫。
而葉紀譚這個當爹的給女兒準備的東西,竟然還要以隨禮的方式送來。
哪怕無數人都對葉寒萱的這種做法頗有微詞,但是也只能只有微詞了。
葉寒萱既不是他們的女兒,也不是他們的媳婦兒,更不是他們的親戚。
別人家的事懷有,他們摻和那麼多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就算有人想教,願意教,卻也是不敢教葉寒萱。
別忘了,葉寒萱現在是四王妃,地位直接比那些皇子妃還要高。
有四爺護着,誰敢充大去教葉寒萱怎麼做人。
更別提,如今葉寒萱在民間的名聲極好。
若是誰去教葉寒萱,最後自己會落得個什麼樣的下場還不一定呢。
這麼一來,自然是沒有人充當衛道士,去教葉寒萱如何做人,只是關起門來,管好自己家族的人就算是不錯了。
正因如此,陳明珠纔會提到葉紀譚這個人。
“他送多少禮,與我無關,我不會要,但我可以留給勇兒,那是他應得的。”
提到葉紀譚,便是在人生大喜之日,葉寒萱的臉色也因爲葉紀譚的名字而轉冷。
她不是葉紀譚的女兒,而葉紀譚對她的生身之恩,早在她幫葉紀譚保住柳輕煙肚子裡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孩子之後,也還得乾乾淨淨。
爲此,葉紀譚以後怎麼對她,她都不會再忍。
葉紀譚的東西,她不要,不過熊弟弟卻是葉紀譚的嫡子,理該得到這一切。
“萱兒妹妹,你可別犯傻,爲什麼不要啊!”
一聽葉寒萱說不要那些東西,陳明珠激動地直搖頭:
“你叫他那麼多年的爹,本就是他虧待了你,他給你的,都是你該拿的。
Www▪ ttκǎ n▪ ¢Ο 我想,那庶女從景博侯那兒得到的東西,肯定不會比今天你得到的少。
這不是意氣用事,你只是拿回你應得的。
至於勇兒那一份,景博侯也休想逃,遲早是要交出來的。”
景博侯爲了挽回江紫蘇母子三人,都把小妾母子三人從景博侯府趕出去了。
從這一點看來,景博侯應該是真的希望江紫蘇母子三人回到他的身邊的。
不過,就萱兒妹妹的態度,擺明不了願意再認景博侯這個爹。
久而久之,景博侯必然會死心,在景博侯死心之前,陳明珠覺得,葉寒萱幾個能撈多少是多少。
要不然的話,那些東西也只會便宜了小妾母子三人,何必呢。
“放心,我都懂,我不會講窮骨氣的,該我的,我一定會拿。”
看到陳明珠的樣子,葉寒萱笑了笑,用含糊不清的話把陳明珠安撫下來。
葉紀譚的東西,她不會要了,但就葉紀譚的那些東西,她會替熊弟弟拿回來。
葉寒萱跟四爺的這場婚禮,註定要比一般人幸福,卻也註定了要比一般人更加忐忑,容易出意外。
“爹,放心,不會有事兒的。”
酒席之上,江杜仲一直食不知味兒。
面對旁人的祝賀,江杜仲笑得也有些勉強,但還是打起精神來應付這些人。
四爺的長輩不提了,葉寒萱父家的長輩,也不提了。
爲此,四爺跟葉寒萱成親,能幫助招呼賓客的人,就只有江家的人了。
這麼一來,江家的人倒是在良城這些達官顯貴前面,大大露臉,讓這些貴人記住了葉寒萱還有江家這麼一門親戚。
看到江杜仲這模樣,江天雄安慰了親爹一句,心裡卻也防着大哥江天龍突然跑出來搗亂。
“今天這麼太平?我總覺得有點不安。”
江杜仲搖搖頭,萱兒這孩子比一般人都苦,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比別人要困難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