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果郡王最後幾句話,無非都是在針對自己,站在門口的葉寒萱扯起嘴角,冷冷地笑了笑。
果然,果郡王還是果郡王。
要是果郡王打着擔心四爺的名號來到泗城,一心只表達自己對四爺的擔心的話,她都得嚇死了。
不過,果郡王這後面要將她都扯出來的話一說出來,她就安心了。
“泗城不是嚴禁出入嗎,爲什麼果郡王還能進入泗城?”
葉寒萱腳一擡,走進了屋子。
原本只是坐着並不說話,甚至根本就沒有把果郡王放在眼裡的四爺一看到葉寒萱的出現,深邃的眸光閃現了一下:
“來了?” ⊕TтkΛ n ⊕¢ O
說着,四爺直接朝葉寒萱伸出了一隻手。
看到四爺這個樣子,葉寒萱歡喜地笑了笑:
“四爺莫要如此,我與你到底還未成親,不該在外人的面前如此隨意。
如若不然,指不定這一次我回到良城,又會聽到一些關於我不檢點的風言風語呢。”
葉寒萱一句話,直接表明了果郡王是外人的身份。
無論果郡王如何跟四爺裝熟,這個熟不是果郡王就這麼裝一裝,就真的能熟的。
聽懂了葉寒萱的潛臺詞之後,果郡王的戲差點演不下去,臉上的表情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葉寒萱坐在四爺的另一邊之後,素手一動,端起茶壺親自倒了一杯茶然後端到了果郡王的面前:
“聽說,果郡王因爲四爺的關係,纔到泗城來的。
不管怎麼樣,我都該替四爺敬果郡王你一杯茶。”
說着,葉寒萱將茶端在果郡王的面前,目光定定地看着果郡王。
她倒是要看看,她的這一杯茶,果郡王敢不敢喝!
原本葉寒萱替果郡王倒一杯茶,果郡王無論以什麼樣的身份,這杯茶,他受得起。
只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葉寒萱今天的這杯茶,份量實在是不輕,甚至很有問題。
果郡王想到,這些日子裡,葉寒萱從未停歇過。
甚至,葉寒萱研究治療瘟疫的藥方並不是閉門造車,而是每天都會去幾趟那些已經中了瘟疫被隔離的百姓那兒。
果郡王知道,正是葉寒萱用翁主的身份,跑得這麼勤快。
爲此,他進入泗城的時候,纔會看到泗城除了被封鎖之外,其他的情況還算如常。
沒有消極,沒有絕望,死亡的氣息也不是那麼得濃烈。
泗城有的只是與往日不同的蕭條,所有百姓都變得不怎麼愛出門而已。
果郡王越是清楚泗城的情況,就越是不想喝葉寒萱手裡的這杯茶。
看到葉寒萱已經有些異於常人的臉色,再想到葉寒萱時常與染上瘟疫人的接觸。
看着葉寒萱手中的這杯茶,果郡王就想吐,更別提喝了。
只不過,作爲一個初到泗城,什麼情況都不瞭解的人。
葉寒萱的這一杯茶,果郡王想拒絕,卻是不能拒絕。
咬了咬牙,果郡王對葉寒萱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朝陽,聽說你醫術了得,你可要好生保重自己跟老四的身體纔是!
我希望他日能出城的時候,能帶着你跟老四一起回去!”
說完,果郡王接過葉寒萱手裡的杯子,將杯子中的茶一飲而盡。
待到城開之時,便是他帶着兩人骨粉離開泗城之日!
泗城的瘟疫是果郡王一手導演的,而且牛頭山上那個小村莊的疫情,果郡王同樣是第一個知道的。
經過那麼常的時間,染上瘟疫的人初症是如何的,果郡王太清楚了。
看到葉寒萱的兩頰紅得異於尋常,果郡王知道,葉寒萱始終是染上了瘟疫。
只要沒有他手上的那張藥方,葉寒萱這一次必死無疑!
這麼想到,果郡王又想笑了。
好在果郡王可沒有忘記這裡是什麼地方,又是什麼人坐在他的面前。
所以,果郡王很是努力地把想要勾起的嘴角給壓了下去。
“老四,聽說你在泗城之後,我便直接趕了過來。
看來你還好,我倒是有些累了。
我知道,皇上已經把泗城的一切交給了你。
只要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我相信泗城一定會沒事兒的,你跟朝陽聊,我先下去休息。”
想到自己喝了由染上瘟疫的葉寒萱倒的茶,果郡王有些火燒心,急着想離開這個地方。
“萱兒……”
果郡王才離開,四爺不悅葉寒萱剛纔端給果郡王的那杯茶,纔想要說,卻被葉寒萱給打斷了。
葉寒萱倒退了一步,與四爺也保持安全距離:
“四爺,你別太靠近我,我可能染上瘟疫了。”
早在房間裡的時候,葉寒萱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異樣,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對石竹那麼嚴厲。
想當然的,就葉寒萱現在的情況,葉寒萱怎麼允許四爺他們接近自己。
“什麼?!”
聽到這個答案,四爺驚到了,就連石竹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葉寒萱。
“所以,我必須單獨一個人待在一個房間,又或者把我跟那些染上瘟疫的百姓放在一起。
你跟石竹都別離我太近,否則的話,你們也會有危險的。”
葉寒萱有些頭昏地坐了下來,眩暈的感覺也是越來越明顯。
“你剛纔那是……”
聽到葉寒萱這麼說,四爺纔算是明白葉寒萱剛纔爲什麼會端一杯茶給果郡王。
“果郡王來者不善,所圖不小。
有舍纔有得,既然果郡王是打着如意算盤過來的,自然是要付出些代價。”
葉寒萱冷笑了一下。
上輩子,若不是四爺看果郡王可憐,與果郡王交好。
四爺爲了替皇上尋找珍珠果,死在了金蛇與黑豹之下。
皇上又怎麼會因爲四爺與果郡王關係極好而對果郡王特別照顧。
果郡王得了皇上的另眼相看,又接手了四爺大部分的勢力,加之陳閣老的扶持。
所以最後果郡王才能事業蒸蒸日上,甚至一手將三皇子扶到了那個位置,成爲攝政王。
這輩子,在葉寒萱看來,果郡王之所以會在這麼敏感的時候,不知死活地來到泗城找四爺,不過是耍了跟上輩子一樣的招數。
果郡王想表現,她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