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放心,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盡快搬走的,若是娘願意與我一道走,我自然也是肯把娘帶走的。
大哥,我……”
葉紀英微慌地看着葉紀譚。
在如今這個良城,他回來不穩,根基不穩。
想要留在良城,站穩腳,說到底,他還是要靠葉紀譚這個大哥的人脈。
“放心,你我是親兄弟,分家不分心,這是爹在的時候早就說過的,我自然不會忘記。
只不過孃的年紀大了,愛胡思亂想。
我這麼做,也是爲了我倆的兄弟之情考慮,畢竟當年祖父所做的事情,對於我們來說乃是歷歷在目。
娘跟祖父不一樣,同樣的事情,你我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既是如此,我自當想辦法避過,以此來維繫我們之間的兄弟之情。”
“大哥,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今天你的話,我會記在心間的。”
確定這次的事情不會影響彼此之間的兄弟情,這句話多少叫葉紀英寬了寬心:
“大哥,此事我要跟雅兒說一聲,這纔好叫雅兒收拾東西,所以我先辭了。”
葉紀英一離開,就找到了鄭雅兒,讓鄭雅兒收拾東西,表示他們要搬走了。
“爲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鄭雅兒有些矛盾地皺了皺眉毛。
她既貪戀景博侯府能帶給他們的榮耀,卻同樣也惱怒被大房人帶累了的名聲。
現在葉紀英明確地說要離開,鄭雅兒多少有些彆扭與不捨。
“爲什麼,自然是爲了你跟娘做的那些糊塗事兒,你以爲這便宜當真是那麼好佔的?”
葉紀英輕哼了一聲:
“你之前不是還嫌,眉兒跟繼兒的名聲被大房的人給帶累了。
這次我們搬出去之後,不正好可以脫離大房的陰影,省得再叫你不痛快,天天爲兒子女兒叫屈。
好了,別說了,讓你收拾你就乾淨收拾,我不想把我跟大哥之間的情份給磨沒了。
大哥願意給臉,主動拉我們一把,那就是情份,做人,得寸進尺不是什麼好習慣。
只要大哥不是從此以後兩清,不再往來,那麼搬走對於我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兒。”
葉紀英算是有一個有野心的男人,他希望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他希望這個家是由他創建的。
便是葉老夫人也沒有想到,她對葉紀譚從小嚴格要求,非要葉紀譚靠着自己的努力,闖出一片天下來。
她這麼做,是希望葉紀譚打下的天下,好叫她的親兒子葉紀英坐享其成。
事實上,看到葉老夫人小時候對葉紀譚的教育,葉紀英心裡也有自己的打算。
葉紀英把葉老夫人對葉紀譚的教導,通通都記在心裡,沒有一刻忘記過。
他覺得,葉老夫人這麼教導葉紀譚,那是因爲葉老夫人更看好葉紀譚這個大兒子,覺得葉紀譚有這個本事。
相反,葉老夫人的話就好像葉紀英這個兒子,只能靠哥哥一樣。
葉老夫人哪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安排,被親生兒子誤解成這個樣子。
還算上進的葉紀英並不怎麼喜歡太過多地佔葉紀譚的便宜。
想當然的,葉老夫人的一片好意,葉紀英根本就接受不了。
這次能離開,對於葉紀英來說,算是一次解放。
要葉紀英放開唾手可得的便宜,不是人人都能那麼果斷放手,自己去努力開創。
葉紀譚的開口,正好給了葉紀英那麼一個離開的契機。
所以葉紀英想也沒想地答應下來,叫鄭雅兒收拾東西。
“不過相公,我們走的時候,真的要把娘帶上嗎?”
鄭雅兒一提到葉老夫人,臉上一陣遲疑。
鄭雅兒可是沒有忘記,自己帶了十來年的女兒,葉老夫人才花了個月的時間就把女兒給帶壞了。
“娘老了,盡做一些糊塗事兒。
趁大哥對娘還有些母子之情,我把娘帶走也好。
若是再叫娘這麼折騰下去,到時候,不但磨沒了娘跟大哥之間的母子之情。
指不定因爲娘對我的態度,我跟大哥之間的兄弟之情也保不住了,娘跟我住比較保險。”
葉紀英想了想說道。
“也是,要是娘住在這裡,一定會無時無刻不想着把大房的好處,都拉到我們二房的身上。
娘也不看看,那些好處,我們二房到底能不能有這個福氣受住,這真的是……”
鄭雅兒臉色一正,連連點頭。
衛夫人是什麼樣的人,要是衛夫人那麼容易親近,直到現在,衛夫人怎麼可能身邊只有葉寒萱一個徒弟?
想到葉老夫人就那麼自說自話,自給臉面地帶着女兒去衛府,跟衛夫人認親,鄭雅兒的臉皮子就發燙。
從小到大,鄭雅兒從來沒有做過這種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事情。
尤其是最後,無論是葉老夫人還是她女兒,別說是見衛夫人一面,她們連衛府的大門都沒能進去一步。
“什麼,要我搬走?”
還想着怎麼把葉紀譚這個兒子的心收回來的葉老夫人,辦法沒想到,卻聽到了這麼一個讓她受打擊的消息:
“這是景博侯府,我是老夫人,憑什麼要我走。
葉紀譚這是準備棄母,把我這個老的丟掉,嫌我礙事兒了?!
若當真如此,就算他已經沒了兵權,我也要去皇上的面前,告他的御狀!”
“老夫人,您別急啊,侯爺沒說不管你,只是覺得你更喜歡二老爺,所以叫你與二老爺同住。”
說這話的時候,於嬤嬤也是極爲無奈。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沒有想到的是,事情會發生得那麼快。
她之前還以爲,侯爺的話不過是嚇嚇老夫人,讓老夫人安分一點。
誰想到,不過才短短半天的時間,侯爺不但替二老爺找到了要搬的宅子,還真讓二老爺把老夫人一起帶走。
這一次,於嬤嬤是充分體會到葉紀譚的認真與雷厲風行了。
想到葉老夫人還沒能修復跟葉紀譚之間的母子之情,葉紀譚就叫葉紀英把葉老夫人帶走,於嬤嬤便欲哭無淚:
侯爺這次對老夫人,可是來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