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能感動侯爺,也要讓侯爺看到我們的‘真心’。”
說着,柳輕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裡滿是決心。
“好,姨娘,我陪你。”
葉寒憐也不肯死心,聽了柳輕煙的話,覺得葉紀譚這一大病,或許真是他們的大好翻身機會。
“二夫人,侯爺現在怎麼樣了?”
柳輕煙帶着葉寒憐趕到的時候,鄭雅兒已經一臉急色地守在一邊,看裡頭的大夫給葉紀譚治病。
“還不清楚,來了幾個大夫,皆是搖頭,所以我家相公已經拿了大伯的腰牌,進宮請御醫了。”
鄭雅兒吐了一口濁氣。
本以爲他們回到良城,以大伯在良城的身份,相公的官位必然能升一升,他們的地位也是如此。
誰知道,景博侯府早已一片烏煙瘴氣。
因爲柳輕煙跟葉寒憐的關係,累得鄭雅兒的子女名聲也不佳。
若非看在葉紀譚的面子上,否則的話,鄭雅兒現在都不一定肯理柳輕煙與葉寒憐一眼。
景博侯府之所以會變成這種田地,全是被這對貪心不足的母女給鬧的。
“二夫人,你在這兒照顧也有些不合適,我雖然身子不便,可到底能出點力。
好在憐兒是個懂事的,她也可以幫我,今天就有勞二夫人了。”
柳輕煙自然是看出了鄭雅兒眼底的輕視,卻是壓抑着脾氣,不敢跟鄭雅兒鬧。
在柳輕煙最風光的時候,她都不敢直接跟鄭雅兒扛上。
那個時候,江紫蘇有老侯爺護着,鄭雅兒則有葉老夫人護着,唯有柳輕煙沒人做靠山,有的也只是葉紀譚不怎麼實在的心疼。
自然,到了今時今日,柳輕煙越發不敢壓在鄭雅兒的頭上。
“大伯房裡缺了個主事之人,事事都交託於你,於禮不合。
所以我還是在這裡比較好。”
想也不想,鄭雅兒直接拒絕了柳輕煙的話。
要是柳輕煙趁着她離開的時間裡,犯什麼糊塗,又鬧了大伯。
到時候,萬一連景博侯府的爵位都保不住了,那可怎麼辦?
面對柳輕煙與葉寒憐能闖禍的能力,鄭雅兒表示,她怕得緊,實在是不敢對這母女倆放心。
“姨娘,二叔嬸也不是外人,有二叔嬸在這兒看着,是件好事兒。
萬一遇到什麼情況,我們倆決定不了,倒是可以讓二叔嬸拿個主意。”
葉寒憐吞了吞氣,一臉淡笑地站在柳輕煙的身邊,扶着柳輕煙。
不管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只要沒人發現,那麼這個孩子就是她爹的孩子。
“還是憐兒比我懂事,侯爺如今成了這樣子,我心中急得緊,卻是使不上力。
萬一侯爺有什麼事情,老夫人拿我是問,我還真是擔不起這個責任來。”
柳輕煙點點頭,要是能用這話嚇走鄭雅兒最好。
那麼侯爺一醒來,照顧侯爺的功勞就全是她們娘倆兒的。
當然,鄭雅兒不走也沒關係,無論侯爺有什麼差錯,一旦老夫人問起來,她們只管把責任往鄭雅兒的身上推就是了。
這麼一想,柳輕煙自然是不會再排斥鄭雅兒,非要鄭雅兒走不可了。
“呵。”
鄭雅兒冷笑了一下,到她的面前,這對母女還敢耍這樣的手段,真是可笑。
關於江紫蘇與葉紀譚和離一事,鄭雅兒覺得可惜極了。
要是江紫蘇依舊是她的大嫂的話,她總能想到辦法跟江紫蘇聯絡感情,好叫眉兒跟葉寒萱走近一些。
誰都不能否認,不管景博侯府的名聲再怎麼臭,葉寒萱姐弟倆卻是沒受到什麼影響。
不過一想到柳輕煙跟葉寒憐的德行,加之之前聽到的傳言。
作爲一個女人,鄭雅兒其實很能理解,江紫蘇爲什麼寧可一人走那條難路,也不願意再在葉紀譚的身上浪費時間。
跟葉紀譚這位大伯過日子,可比一個人過日子更苦。
鄭雅兒冷笑了一下之後,就沒再理睬柳輕煙母女倆。
她們要照顧葉紀譚,鄭雅兒就讓她們動手,只要她們不吵、不鬧,不打擾葉紀譚的病情就好。
“夫人,大哥的情況怎麼樣了?”
葉紀英好不容易把御醫給請來了,也是一臉的狼狽,滿頭大汗。
“大伯還是跟之前一樣,昏昏沉沉,醒不過來。”
鄭雅兒拿出帕子交到葉紀英的手裡,葉紀英抓起帕子,隨意地擦了兩擦。
被葉紀英帶來的御醫不是別人,乃是葉寒萱的老熟人,也算是葉寒萱的半個師父——張御醫。
張御醫板了板臉,然後替葉紀譚把起脈來,許久後說道:
“心病還需要心藥醫,景博侯心神俱損,非藥石能醫。
若是景博侯自己不敞開心胸,放下過去,否則的話,誰也醫不了景博侯的病。”
說完,張御醫就收回了手:
“我只能替景博侯開些靜氣凝神的藥,至於其他的,我也無能爲力了。”
一個一心想把自己憋死的人,作爲御醫的他,可是沒有辦法醫,他能醫身,卻醫不了心。
“張御醫,真的沒有辦法嗎,你可是御醫院的院首。”
一聽張御醫這話,葉紀英的心都跟着涼了涼,抓着張御醫的手就不肯放。
“我的確是御醫院的院首,但我不是神仙,一切癥結問題在景博侯自身。
要是景博侯自己看開,放開了,我還有辦法幫景博侯調理身體。
否則,誰也幫不了景博侯。”
張御醫搖搖頭,擺擺手,表示自己的能力就這麼點,還請景博侯府的人別太爲難他了:
“其實你們也不必如此絕望。
指不定景博侯只是一時魔障了,要不了幾天,景博侯自己就看開,病自然能不藥而癒。”
想了想,張御醫又勸了一句,這句說完之後,就真的不再久留了。
“相公,你看這怎麼辦?”
鄭雅兒不是不知道,葉紀譚病了,那是心病,但還是急。
“沒辦法了,先把張御醫的藥煎給大哥喝了,然後派人守着大哥。
希望就像張御醫說的,大哥自己能想得明白,那麼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葉紀英嘆了一口氣,很是無奈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