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其中有假,葉紀譚也只可能是老侯爺的種,所以你們無須擔心自己的身份。”
關於這一點,衛夫人是十分肯定的:
“葉紀譚自打出生,除了他那個比較昏頭的祖父有點問題之後,他還是比較平平安安,沒鬧過什麼大事兒。”
正因如此,葉紀譚絕對沒有被人調包的可能。
“那這麼說來,府裡的那個葉老夫人是假的。
如果她是假的,那麼多年來,怎麼可能沒人知道,我們的那個祖父活着跟死了沒區別,連自己的娘子都認不出來?
這世上總不可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葉寒勇氣憤地握了握拳頭,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詭異了。
在他看來,要不是出了那麼一個假祖母,他們一家人不會生活得那麼辛苦。
就是因爲那個祖母是假的,所以無論他們受了再多的苦,那個人再荒唐,葉老夫人都不會管一下。
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孫子,葉老夫人不會心疼的。
“還就是有一模一樣的人。”
“有。”
聽了葉寒勇的話,葉寒萱跟衛夫人倒是同一個反應,表示這世上還真有這樣的情況。
聽到小徒弟的話,衛夫人有些驚喜地看着葉寒萱,靜等小徒弟的答案。
“大姐姐,這怎麼可能?”
雖然葉寒勇不想懷疑葉寒萱說的話,但這樣的話實在是叫他太難接受了。
“勇兒,其實你不必把此事想得太過詭異,這是一種很正常的情況。
說更確切一點,這世上的確是沒有兩個完全一樣的人,只不過,卻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葉寒萱眸光一閃,經過衛夫人的提醒,有些事情,葉寒萱慢慢開始理清楚起來。
“萱兒,你的意思是……”
這回,江紫蘇也有些明白過來,府裡那個誰都看不穿的葉老夫人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師父,難不成,葉家的真夫人有個孿生姐妹?”
葉寒萱看着衛夫人,問了一句。
“是有,葉老夫人與其親妹妹乃是孿生姐姐,自小便長得一模一樣。
若非家人給這對姐妹倆做了不一樣的打扮,否則的話,就連她們的親爹孃也分不出她們來。”
衛夫人笑着點頭,贊同地看着葉寒萱:
“不同的是,作爲姐姐的柳大姑娘最後嫁的是老侯爺,進入官宦之家,成了官夫人。
至於你們那個叫姨祖母的人同爲柳家的嫡小姐,只嫁了一個商戶。
最可悲的是,她才嫁過去短短三年,她那個當商人的夫婿便因爲外出做生意,不小心被盜匪給殺了,成了霜寡。
而沒多久,她在回孃家的途中,同發生意外,摔下懸崖,死了。”
對於這件事情,衛夫人的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
明明是雙生花,卻擁有着截然不同的命運。
葉大姑娘嫁到葉家之後,那個時候葉家的老太爺還沒有之後那麼糊塗。
都說老糊塗老糊塗,這是越老越糊塗。
直到葉老夫人生下二子,二子都三歲了,葉老太爺的犯昏纔到了一種令人髮指的地步。
“不用說了,景博侯府裡的那個人,肯定是柳二姑娘!”
葉寒勇一捶桌子,立刻判斷出景博侯府那個葉老夫人到底是誰。
“看來,當年死的並非是什麼柳二姑娘,而是葉紀譚的親孃,柳大姑娘纔是。”
葉寒萱冷冷地笑了笑。
難怪葉老夫人的手段那麼狠辣,連自己的親姐姐都能下此毒手,更何況面對她們這房人呢。
在柳二姑娘看來,他們的存在,可是攔了她親孫子、孫女將來的道兒。
她跟勇兒自然是越笨,越不堪入目越好。
“或許,當年發生意外的是柳大姑娘,並非是柳二姑娘下的毒手。
許是看到柳大姑娘的日子那般好,所以柳二姑娘起了心思,替柳大姑娘回了侯府?”
江紫蘇打了一個哆嗦,完全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有這麼心狠手辣的人。
“對不上,時間對不上。”
葉寒萱搖頭:
“師父,柳二姑娘發生‘意外’之時,柳大姑娘在哪兒?”
葉寒萱很快意識到,江紫蘇的話有不通的地方。
衛夫人暗暗點頭,江紫蘇的運氣是真的好,竟然能生下萱兒這麼聰明又漂亮的女兒。
雖然不願意承認,不過衛夫人覺得,單小徒弟的智商,絕對跟江紫蘇沒有半點關係,估計還是葉家的遺傳更好一點。
“柳二姑娘發生意外的時候,柳大姑娘還在老葉家。
聽到柳二姑娘的意外,柳大姑娘還回了柳家去奔喪。”
是柳二姑娘先發生的意外。
如果景博侯府裡的那個葉老夫人當真是當年的柳二姑娘,那麼這一場調包計,就是柳二姑娘處心積慮安排的。
葉寒萱與衛夫人的分析,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柳家的人並沒有死絕,四爺身邊的韓衛一出動,不出一天的時間,就把所有的情況都調查得一清二楚。
正如衛夫人所說的,是柳二姑娘先“死”了,柳大姑娘才離開夫家,回到孃家奔得喪。
最古怪的是,柳大姑娘奔完喪回到葉家沒多久,柳家不少人都發生了意外。
其中數最明顯的竟然是柳“大”姑娘的孃家及柳輕煙的孃家。
看了四爺帶回來的資料,葉寒萱這才知道,當年葉老夫人爲什麼要把柳輕煙帶在身邊養。
當年,柳輕煙孃家的人死絕了,葉老夫人孃家的人,也沒有活口。
世上絕對沒有那麼多的巧合,這兩戶柳家人死得那麼幹淨,絕對有蹊蹺。
其實的真相如何,怕只有現在還活着的葉老夫人最清楚。
“天吶,這、這……”
看完韓衛送來的資料,江紫蘇心裡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歡喜與驚恐。
江紫蘇不夠聰明,但絕對不笨。
葉寒萱都說了,在景博侯府的應該是柳二姑娘,而非是柳大姑娘。
那麼柳大姑娘的死,及兩家柳家發生的意外,怕都與這位柳二姑娘逃脫不了關係。
“這,她、她怎麼下得去這個狠手,她的心到底是用什麼做的?”
江紫蘇依舊接受無能地感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