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料事如神,老奴佩服。”
看到葉老夫人成竹在胸的模樣,於嬤嬤就知道,事情八九不離十能成。
當年,老夫人就是在她的面前露出了這個表情,之後,老夫人果然順利坐上了這個位置。
除了她之外,誰也不知道老夫人的秘密。
“萱兒就是欠點教訓,太過洋洋得意,贏了幾次,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了。
我能把她捧到這個地位,同樣也能把她踩下次。
希望這次她回一趟江府,在江府過過苦日子,因來以後莫再任性,爭取做個乖孩子。”
葉老夫人淨了淨手,這才喝了一口茶說了一句。
葉寒萱最近躲避的行爲,叫葉老夫人大爲惱火。
最後,葉老夫人也懶得再找葉寒萱。
她肯派人去叫葉寒萱,那是她這個當祖母的給葉寒萱面子。
既然葉寒萱這般不識趣兒,她自然要適當給這個不聽話的孫女兒一點教訓。
就好比是葉寒憐,吃過虧了,見過鬼才懂得怕黑,巴巴地跑到她的面前,求着要幫她。
“老夫人這般厲害,大小姐自然可能逃得出老夫人您的手掌心。
等到大小姐從江家回來,必然會比二小姐更聽您的話的。”
於嬤嬤諂媚地笑了笑,幫葉老夫人捏肩膀,拍了一個響亮的馬屁。
葉老夫人是事事在握,而葉寒萱半點都沒有猜到,原來葉老夫人讓葉紀譚趕自己出侯府,竟然還是爲了給她一個教訓。
葉寒萱這麼一走,可真是鬧了一堆人的心。
不提景博侯府其他人怎麼樣,衛夫人、張御醫就夠鬱悶的。
尤其是陳明珠在知道葉寒萱被逼離開景博侯府的真相之後,差點沒想提劍殺到景博侯會去:
“曾祖父,你一定要還萱兒妹妹一個公道。
景博侯府的都是什麼人,嫡庶不分,尊卑無序,子不子,父不父,簡直就是亂成了一鍋粥。
那麼囂張不懂禮數的一個庶女,景博侯竟然把她當成寶。
萱兒妹妹那麼好的一個女兒,他偏不要,真是氣死我了!”
陳明珠一想到葉紀譚趕葉寒萱離開的理由與自己有關,陳明珠的眼眶都紅了。
萱兒妹妹都是被她給連累的。
“哭什麼。”
一看到陳明珠的眼眶紅了,陳閣老便心疼得厲害,更是暗暗怨了四爺。
四爺故意把朝陽翁主離開的真相告訴明珠,他怎麼覺得四爺瞧明珠不順眼啊?
“你只管放心,景博侯的這個做法,不知招了多少人的眼,以後有景博侯受的。”
說完,陳閣老冷冷地笑了笑,這個葉紀譚,的確是個混不吝的,以後有的是他的苦頭吃。
想着景博侯府最近發生的事情,陳閣老皺着眉毛。
照道理,葉紀譚這個小兒還不至於混成這般,可情況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情況?
“明珠,看來你這個萱兒妹妹的麻煩是當真不小,景博侯府裡怕是住着一隻鬼呢。”
老謀算深的陳閣老只是稍稍一想,就覺得,景博侯府的情況太過詭異,亂得不正常。
若說沒有人影響了葉紀譚那個小兒的判斷,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鬼,哪兒來的鬼?”
陳明珠豎了豎眉毛,要是景博侯府真的有鬼的話,她就去學斬妖除魔的本事。
但凡敢侵萱兒妹妹的,她都殺不無赦!
“好了,莫鬧,你認的這個妹妹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你倒是心疼她離開良城,我瞧着,她是高高興興下得江南。”
陳閣老直接敲了敲自己曾孫女兒單純的腦瓜子,恨鐵不成鋼地說了一句,可是眼裡的寵溺卻是極爲明顯:
“更何況,此事原本就是她鬧出來的,你跟着傷什麼心?”
在他看來,這個朝陽翁主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姑娘,簡直可以叫她一聲小狐狸,太精了!
想到果郡王是因爲跟葉寒憐扯上關係,才惹毛了葉寒萱,陳閣老冷冷地笑了笑。
這當真是老天開眼,叫朝陽翁主幫着明珠躲過這一劫。
“曾祖父,萱兒妹妹是不是真對我好,我自有判斷。”
陳明珠有些不高興地駁了一句,就算萱兒妹妹不是單純想幫她。
但那個時候,她跟萱兒妹妹只是陌生人,見都不曾見過一面。
“既然你有判斷,那麼你下一步可想好要怎麼做?”
陳閣老笑話陳明珠是個傻大姐,可是心裡對陳明珠這種處事態度,卻是極爲滿意的。
做人,不能不懂得感恩。
而果郡王,就是一隻不懂得感恩的狼!
“主子,朝陽翁主離開良城了怎麼辦?”
才被陳閣老嘀咕着的果郡王,此時同樣覺得棘手不已。
他還沒有籌好第二批物品,送給葉寒萱做收買之用,葉寒萱竟然走人了。
聽到葉寒萱走了,衛思賢差點沒跳起來。
爲了給朝陽翁主送這些,他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睡了,朝陽翁主走了,他還能把東西送給誰?
“怎麼辦?
這自然是我們的一次大好機會!”
跟衛思賢的緊張不同,果郡王卻是眼睛一亮,只覺得自己的機會到了。
“主子,你可別亂來。”
看到果郡王的表情,衛思賢心中暗生不妙,連忙勸解。
“不用擔心,本郡王只是在想,朝陽翁主一離開,就沒有人繼續在老四的耳根子旁邊說本郡王的壞話。
那麼本郡王再想跟老四恢復以前的關係,不是容易了許多嗎?”
衛思賢緊張的模樣,叫果郡王眸光閃了閃,然後寬慰了衛思賢一句:
“朝陽翁主既然離開了,接下來,你不如替本郡王好好想想,沒了朝陽翁主,本郡王該怎麼解決老四的問題。”
“絕不會叫主子失望。”
衛思賢點頭,覺得果郡王言之有理。
沒了朝陽翁主的影響,四爺對主子的意見與排斥,一定不會再像之前那麼強。
指不定,是朝陽翁主的離開,還真的是主子的機會。
這麼一想,衛思賢回頭就去琢磨這件事情了。
“韓遊。”
衛思賢一走,果郡王之前雅然儒溫的表情一變,染上煞氣的眸子裡,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