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葉寒萱之前對自己所表達的不滿之辭,再看到葉寒憐與柳輕煙的懂事可人,葉紀譚眸光一陣柔和。
葉紀譚對柳姨娘母女倆的懲罰自然是很快便傳到了葉寒萱的耳朵裡。
聽到柳姨娘母女倆受的責罰,葉寒萱只是冷冷一笑,並沒有說別的事情。
但是葉寒萱非常清楚,她跟柳姨娘母女倆的事情還沒完,以後她要面對的問題更多。
毛爺爺也說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想到被原主糟蹋到不行的身體,葉寒萱表示,想要治那些賤人,得先把自己革命的本錢都拾起來。
根據自己的身體情況,葉寒萱制定了一套計劃,從飲食起居到運動鍛鍊,方方面面都結合了起來。
於是,景博侯府的奴才很快發現,自家大小姐不再塗脂抹粉,卻開始做些瘋瘋癲癲的動作。
“萱兒?”
看到葉寒萱又在扭脖子扭屁股,抖抖手抖抖腳,就跟人發病似的。
卻因是自己的女兒,江紫蘇卻是瞧着覺得十分好笑。
“孃親,要不要跟我一起坐?”
看到江紫蘇來了,葉寒萱給了江紫蘇一個極爲燦爛的笑容。
聽到葉寒萱的話,江紫蘇連連擺手:
“你一個人瘋便罷了,還拉着我,我可不行?”
江紫蘇只要一想到自己跟大女兒似地在那邊身子抖個不停就表示接受不了。
自家女兒長得又白又嫩,模樣俊俏可愛,做什麼自然都是好看的。
但她已經是老太婆了,更何況,她是葉家的主母,自然得端着葉家主母的架子,可是不能讓奴才看了笑話去。
知道江紫蘇有主母包袱,葉寒萱也不強求,只是依着自己的計劃,繼續運動着。
待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江紫蘇連忙人石竹的手上接過絲絹兒,替葉寒萱擦汗。
瞧見葉寒萱原本慘白髮黃的小臉,如今變得粉撲撲,且還散發着淡淡的果香,似六月成熟的鮮桃一般多汁可口,江紫蘇笑了:
看來這些日子裡,萱兒也不是盡在瞎胡鬧。
“娘,若是外公聽到娘你剛纔的話,必然地掄起手來敲你幾下,你可別忘了我江家是什麼世家。”
葉寒萱直接從江紫蘇的手上把絲絹拿了過來,利索地在自己的臉上抹了幾下。
現在的她只有十四歲,身子底雖然不夠好,可勝在年輕,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所以,只要她休息鍛鍊得宜,再加上良好的飲食,營養跟上去了,身體自然就長好了。
“我還記得自己幼時,經常被太外公抱着練五禽戲呢。”
說到江紫蘇的孃家江家,葉寒萱嘆氣再嘆氣,覺得當真是冤孽。
江家乃是杏林世家,醫術了得,曾傳聞上幾代乃是宮中御醫首席,想當然,其地位自然是斐然。
可不知爲何,江家突然急流勇退,離開御醫界,尋了個小城,便就此隱居。
不管江家當初離開御醫界的原因是什麼,葉寒萱卻是極爲認同外先祖的決定,畢竟在皇宮紅牆之中有太多說不清楚的齷蹉。
江家雖然離開了皇宮,卻是沒有把本事給丟了,而是在當地當起了小大夫。
已經逝去,葉寒萱都要叫一聲祖父的葉老侯爺也算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在戰場一番拼殺,纔有葉家世襲三代的侯爵之位。
葉紀譚也是個心氣極高之輩,不願意單位父輩蒙蔭,便與葉老侯爺一起在戰場上拼殺。
誰知正是如此,葉紀譚不幸身受重傷,父子倆又被手下出賣,遭人追殺,一直逃難到了江家。
葉寒萱的外公江杜仲知曉葉紀譚父子倆乃是在戰場上拼殺,保家衛國的俊才之後。
出於惜才及對其佩服之意,他這纔拿了江家祖傳寶丹,不但醫治了老侯爺與葉紀譚的傷,更是治好了葉紀譚的邪風入體的惡症。
對於葉寒萱這位來自於現代的醫生來說,古代最嚴重的邪風入體之惡症,就相當於是現代的破傷風。
像這樣的病,一般人的確是治不了。
就是如此,江家才與葉家結下了不解之緣。
爲了報答救命大恩,葉老侯爺十分固執地替葉紀譚與江家之女江紫蘇定下婚約。
偏生這個時候,葉紀譚早就與寄養在葉家的表妹柳輕煙有了青梅竹馬之情,心中自是不願,卻又擰不過葉老侯爺。
這纔在陰差陽錯之下,葉紀譚與江紫蘇成了夫妻。
葉紀譚跟柳姨娘之間的事情,葉紀譚早向江紫蘇言明,江紫蘇自然知道。
也是如此,江紫蘇一直覺得愧欠了葉紀譚甚至還有柳姨娘,有些能忍的,她便忍了。
只不過,若是像這次這般,柳姨娘要犯到了江紫蘇一雙孩子的身上,江紫蘇卻是不願意忍的。
“娘,你現在就不想問問我,那一日,我到底想跟你說什麼嗎?”
想到江家跟葉家是如何結下這孽緣的,葉寒萱就一陣腦仁疼。
“萱兒,時辰不早了,你好生休息,娘明天再來看你?”
被女兒黑沉的目光盯着,江紫蘇立刻變得手足無措了起來,坐立難安的江紫蘇第一反應便是逃避。
在葉寒萱有反應之前,江紫蘇直接站起身來,逃一般地走了。
“哎……”
看到江紫蘇的反應,葉寒萱只覺得自己的腦仁越來越疼了。
別以爲她不知道,她娘是真心愛上葉紀譚這個渣男的。
她娘一直讓她討好葉紀譚,除開是爲她打算之外,也是希望她在得到葉紀譚的好感之後,能讓她娘在葉紀譚的面前的形象跟着變好。
如此一來,葉紀譚纔會在她孃的身上多花些心思,在她娘院裡多呆一會兒。
想到葉紀譚跟她娘相遇的時候,她娘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
就葉紀譚風度翩翩,不但沒有將軍的肅殺之氣,反而更有書生的卷雅之質,加之江杜仲對將士的推崇。
想當然的,她娘一顆女兒心自然是墜入愛河之中,不可自拔。
“侯爺?”
江紫蘇回到自己的百草院之後,看到已在的葉紀譚,眼裡閃現出驚喜。
“纔去看過萱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