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柔公主只管放心,我只是傷了眼睛,並沒有傷了腦子跟嘴巴,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面對嘉柔公主的問題,衛夫人很是淡然地回了一句。
事實,嘉柔公主對四爺的喜歡,不單皇跟太后知道。
連不怎麼進宮的衛夫人,同樣知道嘉柔公主的心思。
畢竟當初尚書之女的事情不小,能在宮裡混的,誰也不是傻子。
若不是那一日,尚書之女本有意要自己“無意”掉入湖。
當然,尚書之女掉入湖,自然是不是等禮部侍郎的兒子來救自己,當日,她真正算計的人是四爺。
尚書之女竟然敢在皇宮裡算計四爺,她此舉,怎能逃脫有心人的耳目。
所以,嘉柔公主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乾脆順水推舟,主動替尚書之女安排了一個“好”女婿,成全了尚書之女想嫁人的心願。
此事錯在尚書之女,尚書之女算計的還是四爺。
想當然的,事後便是皇一衆人等知道是嘉柔公主成全的這對“有情人兒”。
最後,皇、太后也不曾對嘉柔公主計較半分。
嘉柔公主本毫不掩飾自己對四爺的親暱,加這件事情嘉柔公主的處理方式。
一下子,嘉柔公主是什麼心思,皇、太后等人怎麼可能會想不明白。
只因爲,嘉柔公主不會像其他那些女子那般,不要臉面,不顧身份地癡纏於四爺,給四爺添麻煩。
嘉柔公主對四爺那一點點的暗挫挫暗戀,皇跟太后也睜隻眼閉隻眼沒管。
衛夫人知道之後,也沒有爲難嘉柔公主。
並且,衛夫人覺得,指不定有嘉柔公主在。
嘉柔公主還可以替四爺擋掉一些他不喜歡的爛桃花,讓四爺輕鬆一點。
但問題是,衛夫人只要嘉柔公主替四爺擋爛桃花,而不是讓嘉柔公主把四爺的正桃花也給拍爛了。
“姨祖母,你真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嘉柔公主不信邪地又問了一句。
民間不是有一種說法,千萬不可以給寡婦做媳婦兒。
衛夫人可是正宗的老寡婦,而且衛夫人還把四哥當成親生兒子一般看待。
難道,衛夫人不覺得,葉寒萱的出現,會把四哥從她的手裡搶走嗎?
難不成,只有她一個人纔有這樣的感覺?
“嘉柔公主,我的徒兒配不曄兒?”
衛夫人的嘴角輕輕勾了勾,能被她收爲徒弟的,全天下也只有葉寒萱一人。
便是最開始,她收葉寒萱爲徒,純粹只是爲了曄兒這個孩子。
可是到了今時今日,她是真心想收葉寒萱爲弟子,將自己的衣鉢傳給葉寒萱,甚至將自己最珍視的曄兒也交到葉寒萱的手。
不管她或者是別人有千百個理由不喜歡葉寒萱,都敵不過一個理由
曄兒喜歡!
只有這一點,那麼其他人的看法跟意見,都不重要。
“自然是配不!”
衛夫人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了,嘉柔公主也是避無可避,直接正面回答
“景博侯府如今的名聲,姨祖母,想來你一定聽說過。
景博侯府那烏煙瘴氣的一團,一定會給四哥帶來很多的麻煩,你也知道,四哥的身子很是不好。
若是四哥經常被人煩着、氣着,這對他的身體更沒有好處,姨祖母,你忍心嗎?“
說完,嘉柔公主帶着戾氣的眸子又直直地望向了葉寒萱
“寒萱,雖然本宮很喜歡你,甚至想把你當成是本宮的朋友。
只不過有一句話,本宮問你,你必須老老實實地回答,不得有半點隱瞞,可明白?”
“多謝嘉柔公主的厚愛,嘉柔公主只管問。”
葉寒萱不避不閃地應了一句,在嘉柔公主的面前,她也逃避不了。
畢竟在場四個人,那個丫鬟不算的話,數她的地位最低了。
“你可知道,四哥身患絕症,已經命不久矣,你願意當寡婦?”
嘉柔公主緊緊盯着葉寒萱的眼睛問道,不肯有一絲一毫地放過葉寒萱。
只要她從葉寒萱的眼裡讀到一丁點的不情願,爲了守住四哥,只要葉寒萱識趣兒,她不介意替葉寒萱找一門好親事。
當然,要是葉寒萱不識趣兒,她也有辦法把今天的事情告訴父皇。
父皇是絕對不允許一個對四哥不真的女人,嫁給四哥,然後享受四哥留下來的一切。
“關於四爺的病,臣女聽說了。
而且說句實話,臣女的確是不願意當寡婦。”
看到嘉柔公主當着自己的面,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衛夫人,暗指衛夫人這個例子在她的眼前。
葉寒萱眉毛微微揚了揚表示,寡婦是真的不好做,所以她並不想做。
“葉寒萱,你放肆!”
真的從葉寒萱的嘴裡聽到自己要的答案時,嘉柔公主的心裡又特別不舒服了起來。
良城人人都知道,女子但凡是嫁給四爺的,等着做小寡婦吧。
事實歸事實,大家心裡可以這麼想,但是聽到有人真這麼說出口,嘉柔公主的眼裡直接染了火氣
“葉寒萱,你竟然敢如此說四哥,小心本宮命人仗打你!”
“嘉柔公主問臣女想不想當寡婦,臣女只是實心實意地表示自己不願意。
而且我相信,天底下沒有一個女人願意當寡婦,難不成,嘉柔公主,你想嗎?”
一看嘉柔公主發火了,葉寒萱表示自己無奈及無辜。
“你……”
葉寒萱的回答叫嘉柔公主無法回答。
正如葉寒萱所說的,不管葉寒萱將來會嫁給誰,在正常的情況之下,哪有女人願意當寡婦。
從這個角度出發,葉寒萱只是純粹地表達了一個女人嫁人之後的心願,並沒有什麼不妥當之處。
而葉寒萱的最後一句反問句,纔是真正戳到嘉柔公主的心窩子了。
一聽嘉柔公主無法回答葉寒萱的問題,衛夫人冷冷笑了笑
“嘉柔公主,不但曄兒跟萱兒之間要男女大防,你跟曄兒都已經長大了。
男女七歲不同席的道理,嘉柔公主一定是懂的,所以該避的,也該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