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當真的話,便是採也是早被別人採了去,哪可能輪到一個深宅小姑娘?
最妙的是,這樣的好消息,其他人都不知道,這葉家二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因爲二妹妹早就準備了送給祖母的壽禮了,偏生我比較癡笨,一直沒有決定,二妹妹待我是極好的,在知道絕風頂長有長壽花之後,便給我出了個主意。”
葉寒萱完全不管自己說出來的話,帶給大家多少猜測,接着說道:
“二妹妹說,若是我能將這長壽花采來送給祖母,祖母定然會極爲高興,像喜歡二妹妹一般喜歡我的。”
“不、不是的……”
葉寒憐原本紅潤的一張小臉在聽了葉寒萱的話之後,變得慘白一片。
原本她明知道葉寒萱不在葉府,甚至是外出給祖母找長壽花去的,卻一直隱瞞不報葉寒萱的下落。
光是這一點,她都有些解釋不清楚。
可是扯出長壽花的由來,葉寒憐知道自己便是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只因爲在這件事情裡,她做的事情本就是不清不楚的!
“二妹妹,你可別否認,我早就想過了,爹說的對,我可不敢獨吞了這長壽花的功勞。”
葉寒萱打斷了葉寒憐的話,還把葉紀譚扯了進來。
葉寒萱走到葉老夫人的面前:
“祖母,你可千萬別把二妹妹的話放在心上,二妹妹就似爹說的那般,是個心地極爲善良之人,她想把長壽花的功勞完全讓給我,我卻是不好意思厚着臉皮全霸佔了。”
“是嗎?”
葉老夫人之前還歡喜不已的臉皮子,此時又開始泛僵了。
這後宅女子,有幾人是單純的。
只靠着葉寒萱的三言兩語,大家心中都有了猜測。
“聽了祖母剛纔的話,我才曉得,原來祖母與爹壓根兒不知道我並不在府裡的事情。”
葉寒萱無視葉老夫人臉上的僵色,依舊嬌軟地看着葉紀譚說道:
“爹你莫擔心,我不會誤會心地如此善良的二妹妹的,想來二妹妹必然是與我一道出門的時候,忘記留信了。”
說完,葉寒萱勾起嘴角,笑了笑。
葉紀譚一直跟她說,葉寒憐是個極爲善良的人。
今天她就讓葉紀譚好好體會一下,他的這個愛女到底有多善良。
當然,順便也讓旁人一起聽聽。
“二妹妹,長壽花的事情,我可是要跟你道謝呢。”
葉寒萱轉過臉,黑沉沉的眸子就那麼直直地望着葉寒憐,把葉寒憐望是心裡發涼。
“當時我在崖頂採長壽花的時候,虧得你有先見之明,拉我一把,可是你一拉我,還是沒能拉住我,我反而掉下懸崖了。”
“噝……”
葉寒萱這話一出,堂屋驚成一片。
江紫蘇聽到這話,更是差點哭出聲來。
她的傻閨女兒啊,葉寒憐那哪裡是在拉她,這分明是在推她啊!
“我的兒啊!”
江紫蘇忍不住哽咽了一下,推開葉寒憐,一把將葉寒萱抱在自己的懷裡,上上下下打量。
葉寒憐被江紫蘇那麼一推,踉蹌了一下,差點沒摔倒。
“我的兒啊,你、你從絕風頂上摔下去,可、可有受傷?”
說到最後,江紫蘇的話直接堵在嗓子裡,發不出來。
絕風頂,良城中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麼高的崖頂上摔下來,豈能不受傷?!
“娘莫急,女兒福大命大,一般小鬼豈敢來勾魂。”
葉寒萱安撫似地輕拍着江紫蘇的胳膊,一雙陰沉沉的眸子卻是眨也不眨一下地盯着葉寒憐看:
“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摔下來,輕傷是免不了的,但能保住一條性命,已經實屬難得了。”
就算她用披風做了簡易的降落傘,保住一條小命。
要不是韓四曄正好給她做了墊背,外加一條堅硬無比的金蛇替她擋了一下。
否則的話,她身上的傷豈止這些擦傷。
“不過怪的是,我在崖底摸索了一天一夜才走出來,這其間我一直在等二妹妹帶葉家的人來救我呢。”
哪怕葉寒萱看到葉寒憐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她卻並不願意不此放過葉寒憐:
“二妹妹,爹說你這般善良,你忘了留信我出府採長壽花,你怎麼看着我掉下懸崖之後,都不帶人來找我呢?”
葉寒萱一臉困惑地看着葉寒憐,希望葉寒憐給自己一個答案。
“呵呵……”
聽到葉寒萱執着地問題,馮夫人直接笑出了聲來。
爲什麼?這還有什麼可問的,葉家大姑娘可當真是被耍是厲害,直到這個時候還在問什麼。
葉二姑娘都出手把她推下懸崖了,自然是存了心思想要讓她死的。
既是如此,葉二姑娘巴不得葉大姑娘死得乾淨纔好,怎麼可能會帶人去救葉大姑娘。
不止馮夫人,其他人皆是別有深意地看向了葉紀譚:
葉大姑娘一再說,景博侯贊葉二姑娘是個極爲良善之人,現在看來,葉二姑娘果然是“大善”,“善”到她們都不敢接近了。
旁人都能聽得懂的話,葉紀譚豈有聽不明白的道理。
要不然的話,葉紀譚這麼多年來在官場當真是白混了!
大家之所以願意給葉老夫人面子,來參加葉老夫人的五十大壽,皆是因爲葉紀譚也算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景博侯之位,乃是先帝給的恩賜,三代世襲。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葉紀譚偏年紀輕輕,披上戰衣,在戰場上殺出一片天地來。
爲此,葉紀譚不但是世襲的景博侯,更是禹朝鼎鼎有名的徵遠將軍。
葉寒萱說得那麼淺白的話,擁有赫赫威名的葉紀譚怎麼可能會聽不明白?!
葉紀譚在聽了大女兒的話之後,心中滿是震驚:
依着萱兒之言,憐兒故意以長壽花誘騙萱兒上了絕風頂,然後推萱兒下懸崖,要謀了萱兒的性命?
不、不可能的,憐兒怎麼可能會對萱兒做如此可怕、惡毒的事情?
不可能的!
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憐兒莫怕,爹知道你是不故意的,但整件事情到底是如何的,你慢慢說清楚,爹等你的解釋。”
葉紀譚看着葉寒憐,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