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此癡兒傻人有傻福,竟能有這樣一個姐姐。
“?”
看到如同世外高人一般的王夫子突然插足一手,葉寒萱眸光一閃,不明所以地看着王夫子。
只見王夫子雖是風燭殘年之紀,只不過,一雙眼睛卻是矍鑠有神,沒有半點渾濁,一片清明。
葉寒萱在王夫子的眼裡沒有感覺到半點惡意,眸光一陣虛閃然後道
“父親,既然王夫子願意幫忙,你覺得該怎麼樣?”
看着臉帶着淡淡的笑意,可是笑意裡又透着一絲古怪的王夫子,葉紀譚像是吞了一口滾燙的湯圓卡在心口。
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心都快要被燙壞了。
嫡女謀害庶妹,這個名聲可不好聽。
偏生此事他還沒安撫下去,向來不與人接觸的王夫子卻跑了出來,叫王夫子看了個正着。
家醜都被外人給看到了,算葉紀譚想要遮,這個時候也是遮不住了。
“葉寒勇,看來葉大小姐是劣跡斑斑啊。”
看到葉紀譚竟然在這個時候不回答,王夫子摸了摸自己的白鬍子,笑笑說道。
“胡說,我大姐姐可好了!”
聽了王夫子的話,若不是葉寒勇敬着王夫子,否則衝王夫子說葉寒萱不好,葉寒勇都能跟王夫子算算賬。
“瞧景博侯的態度,卻是不像。”
看到小弟子被自己逼急了,王夫子依舊笑。
當爹的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很明顯,要麼是這個女兒太壞,要麼是這個爹太蠢。
“那有勞王夫子了。”
葉紀譚並不是蠢人,只不過在柳姨娘母子三人面前智商跟情商有點不夠使罷了。
聽了王夫子的話,葉紀譚唯有鬆口,讓王夫子府的大夫前來,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葉紀譚話音剛落,柳姨娘便身子一僵,眉毛微不可見地皺了皺。
只不過一想到剛纔那碗打翻的藥,的確是冒了輕煙,柳姨娘又放鬆了下來。
王夫子家的大夫很快被請了過來,大夫乃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年男子,下巴留着王夫子短多了的鬍鬚。
“見過侯爺。”
沐清潭向葉紀譚問了一個安。
“清潭,你去檢查一下,那碗藥都有什麼問題。”
看到沐清潭來了,王夫子斂了斂眸光,依舊淡笑地說道,目光指了指那砸碎在地的碗。
“是,王夫子。”
沐清潭點點頭,沉着應對,顯然,像這樣的場面,其實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沐清潭撿起一片碎碗,碎碗之還殘有一些湯藥。
沐清潭端起一聞,看了下被打翻的痕跡,馬非常肯定地說道
“回侯爺、王夫子的話,這碗藥之被人下了斷腸草。”
“侯爺,你看!”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柳姨娘走到葉紀譚的身邊,拉着葉紀譚的手,憤恨不已地看着葉寒萱
“大小姐,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這碗藥有毒,與我何關,我需要說什麼?”
葉寒萱嗤笑一聲,拿看瘋子一般的表情看着柳姨娘,只覺得柳姨娘這話說得好笑。
“石竹,你爲何會在後廚?”
葉紀譚吸了一口氣,看着石竹問了一句,現在怕有的癥結都在石竹的身,想要把事情弄清楚,唯有問石竹。
“後廚什麼時候成了稀罕的地方,石竹也不是第一次進後廚,石竹在此,有什麼稀,還要問原因的?”
葉寒萱扯了扯嘴角,眉毛一揚,一副“你別跟柳姨娘一起瘋,問出這麼弱智的問題”來。
“萱兒!”
看到葉寒萱不但沒在外人的面前給自己這個爹面子,甚至還一再出言包庇石竹。
衝着葉寒萱這個急切的態度,葉紀譚越發覺得,二女兒碗裡的毒,定是大女兒叫石竹下的!
這麼一想,葉紀譚的臉徹底黑了。
因着之前的事情都讓萱兒佔了風,萱兒這是贏癮了,竟變得如此惡毒,不知天高地厚。
明明做了謀害庶妹此等十惡不赦的大錯事,竟還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無畏無懼的模樣,萱兒當真是太無法無天了。
之前葉紀譚可是一心想幫葉寒萱把這件事情瞞下來。
但是衝着葉寒萱現在這個態度,葉紀譚反而覺得把此事鬧開,或許也好。
至少,想弄清楚此事並不難,到時候也讓萱兒嚐嚐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兒。
若是不讓萱兒受到教訓,萱兒還真不把他這個爹放在眼裡,以爲有個四爺便可高枕無憂,做任何惡事都不會被人發現!
“我說的話,有錯嗎?”
葉寒萱絲毫沒有被葉紀譚的黑臉嚇倒,反而非常冷靜地反問了一句。
“無錯。”
王夫子摸摸自己的鬍子,又應了一聲。
作爲丫鬟,去廚房這種地方,實在是太稀鬆平常了。
王夫子這一開口,不單葉寒萱,連葉紀譚等人也都望向了王夫子,不明白今天王夫子站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寒萱的眼睛亮了亮,她怎麼覺得,這個王夫子似乎有點想幫她的意思?
看到王夫子似乎有意幫葉家大小姐,而且有些聽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沐清潭瞄了葉寒萱一眼,眼裡閃過一抹詫異。
這位葉大小姐是何許人也,竟勞王夫子相助?
“父親如此勞師動衆,還想讓石竹做他人的替死鬼,父親,這個給葉寒憐下毒的人,你到底想不想找出來?”
看到王夫子直接把葉紀譚堵得啞口無言,葉寒萱心裡舒服了。
果然,在外人的面前,葉紀譚還是非常要臉的,做不出在她面前時的那種沒臉沒皮的事情。
“自然!”
葉紀譚咬牙擠出這個答案,如此歪風怎能助長,更重要的是,是時候該給萱兒吃些苦頭了。
“若是如此,父親早說這話,事情不簡單多了。”
葉寒萱搖搖頭
“無論是依石竹之言,還是柳姨娘所說。
當時看到,甚至口口聲聲說石竹往藥裡下毒的人,是柳姨娘對吧?”
“是……是!”
看到葉寒萱不慌不忙,有理有據地一點點把事情的節奏把握在自己的手裡,柳姨娘原本篤定的心閃過一抹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