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十二皇子要出宮,現如今,守宮門的侍衛可是無一人敢攔着十二皇子,與十二皇子講規矩了。
那道傳位聖旨的存在,這些人的確是不知道。
可是,皇上最近對十二皇子的態度,宮中之人卻是盡人皆知的。
“嗯。”
看到宮門侍衛對自己恭恭敬敬的樣子,十二皇子擡了擡下巴,高傲地應了一句。
“去四哥的府上。”
出了宮門,十二皇子直接吩咐車伕把馬車趕到四爺的府上去。
“是。”
趕馬的奴才不敢多問,卻是熟門熟路地往四爺府上趕。
“十二皇子,王妃身子已重,不宜見外人,所以四爺有令,王妃不得見客,十二皇子請回吧。”
看到十二皇子又上門了,看門人早就得了四爺的命令,非常膽大地把十二皇子給攔了下來。
“不得外客?”
聽到這四個字,十二皇子擰了擰眉毛:
“我是四哥的弟弟,也就是四嫂的叔叔,我怎麼能是外人。
還是去通傳一聲告訴四嫂,我來了,四嫂自然會見我的。”
看來,他是高估了四哥對四嫂的在意,而四哥也並非是一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之人。
“十二皇子還請回吧,我家王妃身子重了,隨時都有可能生產,當真是不便見人。
且十二皇子你又是外男,便更加不方便了。
王妃讓我帶話給十二皇子,十二皇子之前說的事兒,就以我家王妃現在的情況,怕是使不上力。
王妃說了,在家從父,也嫁從夫。
現如今的情況,所有的事情,她都聽四爺的,她現在唯一要勞心地就是照顧好孩子們。”
鹿鳴帶了葉寒萱的話到門口,看了十二皇子,免得十二皇子不肯死心,賴着不走。
“四嫂當真是那麼說的?”
十二皇子不信邪地問了一句。
“在十二皇子面前,奴婢怎麼敢說這種慌話,欺瞞十二皇子。
現在是我家王妃身子不便,等我家王妃生產完了宜見客,十二皇子大可直接去問我家王妃。”
鹿鳴笑着點點頭,表示她一個丫鬟哪裡敢假傳主子的意思。
“豈有此理!”
十二皇子一甩袖,氣得直接跺着腳走人了:
“原來也不過如此,看來,是我以前太過高看了葉寒萱,還真當她是一個清高的女子,現在看看,也市儈的很。”
情況有變,十二皇子不得不馬上入宮,跟皇上說個清楚。
“你說什麼,葉寒萱不答應?”
聽到十二皇子帶回葉寒萱的答案,皇上也是吃了一驚。
“雖然葉寒萱的人並沒有明着說,但是葉寒萱避着兒臣不見,態度已經非常明顯了。
葉寒萱是一個多麼離經叛道的女子,想來父皇也清楚得緊。
今天她竟然派婢女告訴兒臣,她要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了,這不是拒絕是什麼。
這個葉寒萱,平時裝得清高得緊,實則與一般女子沒什麼區別。”
說到這事兒,十二皇子就有一肚子的氣。
不說葉寒萱的善妒乃是十二皇子手裡僅有的一張王牌,更別提自己料錯了葉寒萱,今天出了一個洋相。
“不可能。”
皇上的額頭出現了一個“川”字:
“葉寒萱是什麼樣的人,朕還是能看得出來一點,葉寒萱絕對不是一個能容得下老四身邊有其他女人的人。
三從四德,更是離葉寒萱的秉性太過遙遠。
她不是那種會爲了皇后之位,就委屈自己,讓老四會擁三宮門院的人。”
要是今天的對象換作旁的女子,皇上的想法自然會與十二皇子的一般無二。
可是輪到葉寒萱的身上,皇上敢肯定,葉寒萱不是這樣的女人。
不但葉寒萱不是這樣的女人,四爺也不是那種男人。
四爺到底是皇上一手養大的孩子,四爺是什麼脾氣,皇上怎麼可能不瞭解。
就像當年,榮慶王也曾承諾過阮子衿,此生,他只有阮子衿一個女人。
別的男人說這話不信,但是榮慶王說這話,說的對象又是阮子衿,皇上其實是相信的。
哪怕榮慶王后來不但有別的女人,而且看似還不少,皇上卻也清楚一件事情。
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是因爲阮子衿不在人世了。
如果阮子衿還活着的話,榮慶王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老子是情種,兒子更是情種。
榮慶王當年早早就遇上對的阮子衿,所以早早就動了心。
相反的是,四爺遇到葉寒萱遇着晚了,之前一直未有令他心動的女子。
就算是如此,四爺的潔身自好讓皇上見了,只覺得太過不可思議了。
皇上的那些兒子,早在十四歲的時候,就由宮人教導着破了童子之身,懂人事。
哪怕不想四爺留下子嗣,可是皇上怎麼對待的兒子,自然也是不能太過虧待了四爺。
面對皇上在女色方面的安排,四爺從來一直都是拒絕的。
從十四歲起,四爺一直拒絕到十七歲,直到了十七歲,四爺遇上了葉寒萱,這纔有了改變。
可四爺就算是改變了,待他十八歲娶葉寒萱過門的時候,他也不曾有過其他女人,也只認定了葉寒萱一人。
就是太清楚四爺是什麼樣的男人了,所以皇上也覺得,十二皇子的這個辦法可行。
只要葉寒萱不願意四爺納妾,不想讓四爺去接皇上這個位置,四爺一定會因爲疼惜葉寒萱而答應的。
要說葉寒萱是爲了皇后之位,所以放棄原則,願意妥協,這話,皇上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那父皇,你看眼下的情況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十二皇子擰起了眉毛,越發不明白地看着皇上。
如果葉寒萱不是爲了皇后之位而做了妥協,願意看四哥以後會有別的女人,那還能是什麼樣的理由才讓葉寒萱如此?
“你忘記了,還有一個可能的存在。”
皇上冷笑不已:
“朕倒是真的沒有料到,老四竟然能爲葉寒萱做到如此地步,而榮慶王竟然也放縱他們倆。”
畢竟這種可能在他們皇室看來,是荒唐又可笑的,甚至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