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自打曉得,四爺快要回來了,她跟石竹可是沒少擔心。
四爺跟王妃的感情有多好,她們是清楚的。
可是在四爺離開王妃的這段時間裡,兩位小主子有多粘乎王妃,她們更是知道。
她跟石竹可是沒少擔心,萬一四爺回來了,
兩位小主子不但不記得四爺這個爹了,還爲了王妃跟四爺掐起架來,那可怎麼辦。
這下子可好了,她們不用再擔心這個問題了。
“遊牧族的事情怎麼樣了?”
葉寒萱當然猜到該是大捷,可是不親口問一句,葉寒萱提起的心就是放不下。
“遊牧族此番帶兵犯進的可汗叫木爾特。
只不過,木爾特年邁老矣,不堪大任。
連續幾個月的散亂小仗,就已經差不多把他的身子給拖垮了。”
懷裡抱着兩個大胖兒子,四爺倒也沒有避諱,直接把情況告訴了葉寒萱。
“照你這麼說,這個木爾特不行了,必然會選出一個新可汗來?”
四爺肯說,葉寒萱卻也是一下子就聽明白四爺話裡的意思了。
四爺讚賞地看了葉寒萱一眼,表示葉寒萱說的是對的。
對於葉寒萱的那個世界,四爺不是沒有過好奇。
那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女人竟然與男人一樣,不但能與男子一起上學,而且還能做官兒。
到底是怎樣的一社會,才能養出像萱兒這般有見識的女子?
當然,好奇總歸只是好奇。
四爺從來都沒有存過要弄清楚這個情況的心思。
對於那個世界,四爺有好奇,但更多的卻是避及。
也只有四爺自己清楚,不管葉寒萱再怎麼保證,她不會回去。
但對於這種不定的因素,四爺心中的不安感,卻從來沒有完全消失過。
葉寒萱的到來,四爺無法涉及。
哪一天,要是葉寒萱真的離開,四爺就怕自己也沒有那個能力去阻止。
“既是如此,爲什麼不趁着他們羣龍無首的時候,趁勝追擊?”
葉寒萱替四爺倒了一杯茶,四爺鬆開抱着兒子的手,端起就喝:
“木爾特快要不行了,遊牧族必然會軍心不穩,一盤散沙。
若是這個時候對付遊牧族,該是最好的機會了。”
對於遊牧族一直來犯大禹朝邊境,甚至做下不少血案,殺人如麻。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葉寒萱表示,對遊牧族就是要打,打到他們疼,他們怕爲止。
否則,這金風關的百姓始終是過不上幾天安生的日子。
“遊牧族已經回自己的領地了,從金風關到遊牧族領地呼赫必要經過一片沙丘。
那片沙丘被稱之爲死亡之丘。
那裡的地形很怪,若是一個走錯,就會被陷入沙堆之中,越陷越深,直到被沙活埋。
對於死亡之丘,我們大禹朝的人一直了解極少。
可是遊牧族的人對此卻是十分了解,幾乎不曾在此上折損過一個人。
正是如此,遊牧族的人一直以這片死亡之丘爲保護帶。
他們出的來,我們大禹朝的人卻是進不去。”
四爺嘆了一句,這次的確是一個大好機會。
他不是不想追,而是追不了:
“當年,老侯爺帶着景博侯,也曾大挫過遊牧族。
遊牧族潰不成軍之後,就直接穿過死亡之丘,回到呼赫。
十幾年過去了,遊牧族纔有兵有馬,就又來犯近。
一旦有什麼問題,便以死亡之丘這個天然屏障爲護。
若非如此,早在十幾年前,只要大禹朝想,我們的人早就打到呼赫去了。”
這麼一來,這十幾年來,遊牧族也就沒有機會再殺金風關一個百姓,搶一粒米了。
“這麼說來,這個死亡這丘還真挺棘手的。”
聽了四爺的話,葉寒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覺得這事兒真是不好辦。
照四爺這麼說來,別說是四爺了,就葉家的男人都跟遊牧族對上兩代了。
老侯爺就是在這裡拼出一個前程來的,葉紀譚接着老侯爺的老路來走。
原本她還是奇怪,既然大禹朝已經如此強盛。
那麼到底哪兒來這麼大的仗可打,養活了葉家的兩代人,甚至馬上要出一個第三代人了。
原來,是這個死亡之丘保住了遊牧族的實力,
也造成了這幾十年來,斷斷續續的仗。
“不過,經過這次的事情,遊牧族怕是又休養不短的時間。
這個木爾特的兒子不少,想要決定下一任的可汗人選,
對於木爾特來說不難,可是對於他那些兒子來說,未必就那麼容易。”
就死亡之丘的情況,四爺的瞭解比葉寒萱多多的。
在還沒有來到金風關之前,四爺就已經知道了這個特殊情況。
所以,對於這次的結果,四爺是早就有準備的。
四爺不是沒有想過,想要徹底解釋遊牧族的問題:
一,就是研究通透死亡之丘的秘密,那麼遊牧族就失去了這個天然屏障的保護。
二,那就是趁着遊牧族大敗之後,截了遊牧族的後路,
讓遊牧族無法穿過死亡之丘,回到呼赫去。
只可惜,這兩點無論是前一種還是後一種,難度係數不是一般的高。
死亡之丘的這個問題,四爺的確是沒有辦法解決。
但是這次遊牧族的事情,卻也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不管木爾特心中有沒有合作的人選,他的那些兒子心中的想法肯定比木爾特多。
關於這個現實,無論走到哪兒,都是一樣的。
這家大業大,只要兒子多了,問題一定不會比兒子的數量少。
“這個問題……”
葉寒萱眉毛一擰,表示頭疼得厲害。
上輩子這個時候,原主已經死了。
想當然的,原主死了也就代表着,三皇子不但登基爲帝,
而果郡王也成了大禹朝一手遮天的暗帝,這些事情,葉紀譚自是參與其中。
原主在這個時候死了,也就是說,此後發生的事情,
她已經無法再從原主留給她的記憶之中,再去找尋出一個答案來了。
而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可以說是她一個人要面對的事兒。
少了原主這張“先知”的王牌,這多少讓葉寒萱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