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的話,這事兒一鬧出來,他們就已經不想跟曹將軍混了。
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這些兵之中,就有金風關出生的。
一想到家裡拿到的種子到底是怎麼來的,小兵們心裡慚愧地都沒臉見人了。
衝着曹水是自己恩人的份上,
小兵們哪怕心中鬱悶得要死,卻也守着這件事情,一個字也沒有往外說。
他們這麼做,無非就是爲了保全曹水的名聲。
這下可好,他們沒有怨上因此想走,曹水倒是不想收他們了。
幾個年輕氣盛的小兵解下裝備,把東西往地上一扔,當真走人了。
小兵們表示,這個金風關裡又不止曹水一個將軍。
明明都是兄弟,馬將軍比曹將軍是人多了。
前兩天,曹將軍去田裡,那是爲了搶四王妃的東西。
相反,馬將軍到了,那是爲了防止曹將軍犯錯,減少四王妃的損失。
“你、你們,你們走了,就都別回來!”
曹水還在應付那些百姓,看到小兵真的撂擔子不跟他幹了,曹水的眼睛氣得直冒紅光。
“曹將軍!”
看到都在這種情況了,曹水還在說氣話,孫將令的眉毛直接擰到快要打結了。
“打死你這個壞官。”
“打死你這個惡官。”
就曹水的手下都在反水曹水,衝着這個情況,百姓就越發肯定,這個曹將軍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下子,百姓們圍毆曹水的時候,越發用力了。
曹水擡着手,護住自己最脆弱與重要的部位,躲着百姓:
“別以爲,老子是不敢跟你們動手。
惹毛了老子,讓你們死,不過就是老子的一句話。
你們來曹府鬧事兒,這是想去見閻王是吧?”
橫了幾年,曹水早就忘了以前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滋味兒了。
這一開口,口氣依舊是猖狂無比,一副把自己當成天皇老子我最大的樣子。
“曹將軍,別說了!”
曹水的話讓孫將令直接無語了:
“各位鄉親,你們放心,你們要的種子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的。
該誰的就是誰的,絕不欠着你們。
曹將軍嘴笨,不會說話,甚至是詞不達意,你們不要怪他。
曹將軍沒有別的意思,你們別誤會,別誤會。”
孫將令替曹水擋了幾下,一心想爲曹水說點好話。
孫將令在曹水的身邊跟了那麼久,除了曹水在娟孃的事情上犯過糊塗之外,
也就只有在葉寒萱這件事情上,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除此之外,這麼些年來,曹水都能算得上是一個好官兒了。
“鹿鳴姑娘,你就幫曹將軍說句話吧。”
孫將令哪能攔得住瘋得厲害的百姓,只能向鹿鳴求救。
“孫將令,你說這話,你的良知去哪兒了?”
黃天蓋黑着一張臉,非常不認同鹿鳴幫曹水說好話。
“孫將令,別的事情都好說,唯有此事沒商量。
這一次,曹將軍可是做得太過分了。
今早,王妃便寫了一封信,送到了良城。
想來,要不了多久,皇上的聖旨也該下來了。”
鹿鳴搖頭表示,現在孫將令說什麼都已經晚了,王妃早把信送出去了。
皇上正指望着葉紀譚到了之後,可以分了四爺的光。
曹水是葉紀譚的人,現在曹水出了這麼大的岔子,
這事兒,指定能把皇上氣得吹鬍子瞪眼,鬧騰皇上的心。
到時候,不用王妃多說什麼,皇上便是頭一個就容不下曹水的人。
皇上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在葉紀譚未到之前,就先壞了葉紀譚名聲的人的存在。
這一次,曹水這將軍之位,必是坐到頭了。
“什麼?!”
曹水聽到鹿鳴這話,直接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葉寒萱的心這麼狠,就這麼一點小事兒,竟然直接鬧到了皇上的面前去。
雖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收。
但曹水也知道,要是皇上的聖旨真的下來,撤了自己的三品將位,
那他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想不聽都不行。
畢竟隨着聖旨所來,他的軍權,也是要被收回去的!
“果然是一個婦人,如此小肚雞腸,這麼丁點的小事兒都要鬧到皇上的面前去。
她就不怕丟人嗎,顯示出她的無能嗎?!”
想着自己的將軍之位,曹水氣得差點沒跺腳,只覺得葉寒萱太過小提大作了。
“曹將軍在金風關的日子過得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已經完全不把皇族放在眼裡了。
王妃是皇上的侄媳婦兒,是皇室之人。
你連王妃的東西都敢搶,這已經說明了,你連皇上的東西也敢搶。
你所做的事情,早已讓你的地位凌駕於皇上之上。
皇上不處治你這樣的人,處治誰?”
鹿鳴一聲冷哼,曹水當上將軍之後,太自以爲是。
他以爲,他能在娟孃的事情上得逞,在其他的事情上,他也能想什麼成什麼?
“別跟我扯什麼,王妃是你的大侄女。
景博侯的地位本就在你之上,你也沒膽叫景博侯一聲弟弟。
王妃乃是皇室之中,便是景博侯見了,都要向王妃行君臣之禮。
你區區一個三品參將,也敢不把王妃放在眼裡,
你是向天借了熊心豹子膽了,拼命往死路上奔?”
曹水不會真的以爲,他叫王妃一聲大侄女兒。
無論他做了什麼事,都不要緊吧?
曹水到底是拿王妃當成大侄女兒看了,還是當成女兒看了,竟能由他如此欺負。
“老子……”
曹水一震,這纔想到葉寒萱現在的身份是四王妃,不光只是景博侯之女了。
葉寒萱的地位,在景博侯之上。
就連景博侯這個親爹見了葉寒萱,都要行禮,更何況他這個三品參將?
“嬌娘,嬌娘呢?!”
想到問題所在,曹水一面捱打,一面卻是叫起了嬌娘的名字來。
要知道,他對葉寒萱的態度,皆是因爲嬌娘的教唆。
他不明白,好端端的,事實怎麼跟嬌娘與他說的不一樣。
嬌娘告訴他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他聽着也挺有道理的。
但是鹿鳴剛纔的話一出口,曹水也沒覺得哪兒錯了,找不出反駁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