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一個柳暮星,竟然是這麼想我的?!”
鄭雅兒萬萬沒有想到,葉老夫人的心中竟然還敢存如此歹毒的念頭:
“你給我睜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眉兒都被你害成什麼樣子了?
你還以爲你是以前那個風光不已的葉老夫人嗎,你現在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罷了。
你再如此下去,莫說是我,便是相公也容不下你這樣的人!”
鄭雅兒氣得臉都白了。
她還沒有嫌這個老虔婆給她,給這個家,給她相公和眉兒添了多少麻煩,毀了多少前途,
這個老虔婆倒是想着,等到起勢之後,等到日子好過之後,就要鼓竄着她相公休了她。
這是什麼樣的婆婆,這根本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喪心病狂之徒!
如果這個老虔婆不是喪心病狂之徒,又怎麼可能會做出殺姐殺母殺父,以奪姐之位的十惡不赦之事。
“怎麼會這樣?”
一聽是葉寒眉那邊出了問題,葉老夫人的神情倒是嚴肅了不少,拿過信來看。
只不過,葉老夫人的年紀到底大了,原本就有些老花眼,
抽了神仙膏之後,眼睛更是糊得厲害,信紙上那些絹秀的字跡在葉老夫人的眼裡,直接是墨花朵朵,連一個字也沒有認出來。
看到這個情況,葉老夫人皺皺眉毛,把信又甩回給了鄭雅兒的手裡:
“我看不清楚,你念給我聽。”
鄭雅兒磨磨牙,還是拿過女兒的信,一字一泣淚地把女兒的話都念給了葉老夫人聽:
“娘,你是不是真的不害死相公,不害死眉兒,你就不甘心,有怨氣?
相公跟眉兒到底什麼地方惹您如此討厭,你想着法兒地要讓他們永無翻身之地,見不得他們有好日子過。
神仙膏是什麼樣的東西,你能不知道嗎?
大禹朝紀法上寫得清清楚楚,誰家若是有幾斤,那便是死罪。
誰敢賣這個,同樣也是死罪。
要是三皇子替你開這個口,三皇子這個皇子還想不想當了,果郡王肯這麼給三皇子嗎?
更別提,爲了不讓你這麼痛苦,相公明知道果郡王和你的那個孫女是故意算計、陷害我們小葉府,
相公最後還是低着頭,爲您求到了果郡王府去。
爲了你這個娘,相公都把自己的臉放在果郡王的腳下,讓果郡王踩了。
相公做到這一步,你這個娘竟然還敢跟果郡王妃鬧翻,你要相公怎麼樣,你是不是要相公去死了,你才高興了?!”
鄭雅兒表示,她是真的沒有見過比葉老夫人更瘋更有病的老人了。
早聞,景博侯府死的那個老太爺是個糊塗至極的。
在她看來,景博侯府的老人,除了死掉的那個公公,似乎就沒有一個正常的。
當年,聽到老侯爺把所有的家業都留給了大伯葉紀譚,自己的相公卻是一點都沒有。
那個時候,鄭雅兒一直以爲老侯爺是盡得老太爺的真傳,是個糊塗的。
是不是姓葉的人,到了老了,快要死了,都會行事這般荒唐惹人笑話。
之後葉紀譚對葉紀英的照顧,多少讓鄭雅兒寬慰了一些。
可是直到現在,鄭雅兒才發覺,原來她那個公公不但不是個糊塗的,相反而是一個處事非常公道之人。
反倒是柳暮星這個婆婆,因爲長期在老太爺的壓迫之下,變得跟老太爺一樣糊塗荒誕。
“我沒有,你別胡說,我只有紀英一個兒子,怎麼可能會希望紀英死。
你等等,我腦子亂得厲害,讓我理理。”
就像上次皇上抽了神仙膏之後,無法對四爺與果郡王的話做出一個正確的判斷,
葉老夫人同樣感覺到,自己此時的狀態有些不太對,腦子更是亂得厲害。
等葉老夫人往自己的臉上潑了一杯冷開水,這才能靜得下心來細細思量:
“你是說,因爲我讓人傳話,所以三皇子厭棄、冷漠了眉兒?
這,這怎麼可能?”
等葉老夫人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時,也是驚呆了。
她還指望着眉兒能受三皇子的寵,然後從夫人的位置上往上爬,
直至三皇子登基,她再想點辦法,聯合幾勢,讓三皇子直接封眉兒爲後。
若是眉兒這麼早就失了寵,丟了三皇子的心,那她對眉兒將來的打算,不但落空還成了一個笑話。
“怎麼不可能,這不都是你跟那個老貨商量所做的好事兒嗎?!”
鄭雅兒忍不住扯着嗓子,指着葉老夫人的鼻子,厲聲說了一句。
要不是這個老虔婆害的,眉兒何至於少得如此地步。
“對,都是於氏那個老貨教我的,若不是她,我又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一聽鄭雅兒把所有問題的矛頭都指向了於嬤嬤,葉老夫人想也不想地把所有的錯也跟着推到了於嬤嬤的身上。
至於自己的執念以及狂妄自大,葉老夫人通通拋到一邊去。
葉老夫人更是直接無視了,她所做的一切,事實上,都是她自己的想法。
唯一不同的是,於嬤嬤的話,只是讓她的行動提前罷了。
現在孫女出了問題,面對兒媳的失望與指責,承受不了的葉老夫人自然是把於嬤嬤推出來當替死鬼。
“於嬤嬤!”
聽到葉老夫人都放棄於嬤嬤了,爲了免除後患,鄭雅兒這一次是絕對不會再對於嬤嬤手軟了。
反正於嬤嬤本就是一個賣身契在他們手上的奴才而已,是生是死,不過就是他們這些主子的一句話而已。
“回夫人的話,於嬤嬤剛纔出府,說是去買些東西。”
聽到鄭雅兒的聲音,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表示,於嬤嬤已經不在府上了。
要是鄭雅兒找於嬤嬤有什麼事情的話,得等於嬤嬤回來了再說。
“她怎麼在這個時候走了?”
對於嬤嬤起了殺心的鄭雅兒聽到於嬤嬤不在府裡,心中一動,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覺得於嬤嬤此時的離開,是不是離得也太湊巧了點?
“回夫人的話,於嬤嬤的身子不適了好長一段時間。
大夫吩咐,於嬤嬤需要每五日出府去拿一次藥,今天正是五日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