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萱小臉一皺,扶着自己的肚子,心兒卟卟的跳,肚子卻是有些隱隱作痛:
“剛纔我跟我外公的話,你聽到了多少?”
江紫蘇之前那般鬧騰,非說她是個假的,熊弟弟的表現一直如常,
那是因爲熊弟弟根本就沒有相信江紫蘇的話,只當江紫蘇說的話是夢話。
要是被熊弟弟聽到外公剛纔那些話,以熊弟弟的敏感,怎麼可能會不去猜測到什麼。
想着這事兒,被葉紀譚那麼一說,事情越鬧越大。
現在,葉寒萱想一刀劈死的人不再是江紫蘇,而是葉紀譚這個人渣了。
哪怕江紫蘇的鬧騰對她的確有影響,可是江紫蘇知道的,到底是太有限了。
跟現在比起來,江紫蘇之前的鬧騰都不算是鬧騰,根本就不用擔心。
可是被葉紀譚現在這麼一鬧,江紫蘇能起的風浪,可是之前的數十倍。
葉紀譚倒是好心想要解除江紫蘇對她的懷疑與心結,可這是好心辦壞事,
愚不可及!
外公都要把江紫蘇帶走了,江紫蘇再鬧,能興得起什麼風浪,叫她吃虧了。
只要熬着等外公把江紫蘇帶走,她便連點後顧之憂都沒有了。
反倒是葉紀譚這麼一“幫”,簡直就是越幫越忙,叫她難以應付了。
現在,葉寒萱最擔心的就是,她跟江杜仲之間的對話,熊弟弟到底聽到了多少。
葉寒萱有這種想法,江杜仲當然也有這樣的擔心。
江杜仲不是沒有看出,葉寒萱根本就不想對旁人提起這件事情。
葉寒萱之所以肯跟葉紀譚說,卻是連他這個外公都不願意提一字半句,江杜仲更是能理解。
不管葉紀譚跟葉寒萱之前再不對付,但兩人卻有着同樣的經歷。
這一點上,有什麼話,葉寒萱自然是會跟葉紀譚說,而不是跟江杜仲親外公說。
知道葉寒萱不願意提,江杜仲已經不想再提這個了。
誰知道,偏在這個時候,葉寒勇這個外孫殺了出來。
要不是爲了不讓其他人再知道這件事情,江杜仲也不會要葉寒萱把房門關起來。
他千防萬防,防了奴才不敢亂偷聽,卻是沒有想到,這裡還有兩個可以正大光明“聽”的人。
“就聽到姐姐說要爲我娶妻時,最好讓娘回來啊。”
毫不知道自己闖了禍、驚到人的葉寒勇很是無辜地說了一句。
他聽說外公心情不好,姐姐來勸了。
他怕姐姐一個人勸不好,加之姐姐身子又重,這種事情,自當是由他這個弟弟接手,
他這才找了過來。
他才靠近門,便聽到了姐姐對外公說的話。
一時激動,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推門而入了。
“呼……”
“呼……”
葉寒勇的回答,叫葉寒萱和江杜仲同時鬆了一口氣。
葉寒萱此時紅潤的氣色已經沒有了,她扶着自己的肚子,然後憋着氣對葉寒勇說道:
“勇兒,你叫四爺把我抱回去,我肚子有些疼。”
因爲剛纔熊弟弟的魯莽之舉,她被驚到了胎氣,所以她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什麼,肚子疼?!”
一聽葉寒萱這話,江杜仲跟葉寒勇都被驚到了,江杜仲伸出手給葉寒萱探了探脈,發現葉寒萱是受了驚嚇。
江杜仲怪責地看了葉寒勇一眼:
“明知道萱兒的身子重,你也好意思就這麼推門而入!”
被江杜仲這麼一訓,葉寒勇自然是想到,葉寒萱之所以會肚子痛,完全是被給嚇的。
“姐姐,你不是有保胎丸嗎?”
自知闖了禍的葉寒勇馬上想到,葉寒萱自己練的藥。
“沒,沒帶在身上。”
葉寒萱擰着眉毛說了一句。
這裡是四王爺府,加之師父又被四爺的人看管起來,偌大一個四王爺府,自然是沒有人再敢害她肚子裡的孩子。
誰成想,今天她會在勸解外公的時候,被熊弟弟這麼給嚇着了。
“我這就去叫姐夫!”
葉寒勇臉色一白,連忙跑去找四爺幫忙。
葉寒勇倒是想自己把葉寒萱抱回去,可是葉寒勇才闖了禍,葉寒萱又是雙身子。
看着葉寒萱變白的臉色,葉寒勇心裡慌得緊,深怕自己一個沒抱好,又把葉寒萱再給摔着了。
“萱兒放鬆,放鬆,你放心,一定會沒事兒的。”
葉寒勇去叫人,江杜仲連忙拿出銀針替葉寒萱紮了幾下。
江杜仲知道葉寒萱被嚇着的真正原因,可是在這種時候,這個話題江杜仲卻是連提都不敢提,
他就怕自己再說這個話題,叫葉寒萱又受了驚,以至於對她肚子裡的孩子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萱兒!”
四爺冷着一張臉,果然看到不太舒服的葉寒萱出了一頭的冷汗。
四爺瞥瞭如同一只鵪鶉一般跟在自己身後的葉寒勇之後,然後一把將葉寒萱打橫抱起。
感覺到自己已經緊張得出了汗的手心,四爺沉了沉眸色,抱着葉寒萱的力氣更大了。
“四爺,你放心,我無事,我只需要休息一下就好。
還有,你讓石竹把保胎丸給我拿來。”
靠在四爺的懷裡,葉寒萱氣若游絲地說道,這肚子疼起來的滋味兒,真不是人受的。
爲了以防萬一,加之保胎丸又是自己做的,葉寒萱覺得自己還是吃一顆比較穩妥。
畢竟熊弟弟剛纔那一下,是真的把她給嚇到了。
回了自己的牀上,服下石竹拿出來的保胎丸,葉寒萱的臉色這才漸漸轉好:
“四爺,勇兒也不是故意的,但這規矩的確不夠好。”
看到四爺一張臉黑臭黑臭的,葉寒萱拉着四爺的手,就替葉寒勇說了一句好話。
“放心,本王不會罰他過重的。”
四爺扯着嘴角,明明笑得俊氣非凡,卻非要染着一層冰霜告知葉寒萱,
就他不會罰葉寒勇罰得特別重,但也絕對輕不到哪裡去。
自知闖下大禍的葉寒勇倒也乖覺,不用四爺說什麼,就自己去領罰,心中更是自責不已。
當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葉寒萱躺在牀上,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護着腹中胎兒,心中滿是感嘆和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