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蘇表示,爲了能把女兒救回來,她願意暫時放下對葉紀譚的成見,跟葉紀譚合作。
女兒不光是她一個人的,她欠了女兒的,葉紀譚欠的同樣也不少。
他們做父母的叫女兒吃了那麼多的苦,這次該是他們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你想說什麼?”
聽到江紫蘇的話裡並沒有要害一雙兒女的意思,葉紀譚不明所以地看着江紫蘇。
不會是紫蘇好心辦壞事兒,在一雙兒女的面前無的放矢了吧?
“現在這個萱我得假的,我們的萱兒不見了。”
江紫蘇抿了抿脣,哪怕事情聽上去會有些匪夷所思,甚至旁人會以爲她是被鬼上身了。
但是她相信,她有的感覺,葉紀譚也有。
全天下的人都會放棄萱兒,但是她不會,她也不允許葉紀譚會。
“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
一聽事情當真跟葉寒萱有關,葉紀譚的臉色一凝,變是慎重多了:
“你是說現在待在四王爺府裡的萱兒是假的?
不可能,如果萱兒是假的,沒道理萱兒身邊的人認不出來,勇兒也認不出來。
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嗎?”
但是葉紀譚隨即一想,又覺得江紫蘇說的話之中,漏洞百出。
最近女兒足不出戶,就連皇上請,女兒都不肯進皇宮一趟。
四王爺府的防守又是固若金湯,哪怕有人會對萱兒圖謀不軌,以四王爺府的嚴密守衛,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更何況,要是女兒被人調了包,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四爺早該收到消息,趕回來了。
除非,女兒被調包,根本就是四爺一手安排好的。
既是如此,那麼他們也無須擔心,他相信四爺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的。
“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
江紫蘇一聽葉紀譚這話,就知道,葉紀譚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爲了快點解決葉寒萱的麻煩,把真正的女兒找回來,江紫蘇也沒有繞彎子,直接把自己的夢與懷疑告訴了葉紀譚:
“你可以覺得我瘋了,你也可以覺得我有病。
但是萱兒的事情,我們不能不管。
我們倆欠萱兒得太多太多,如今勇兒倒是有機會重頭來過,甚至過得比以前更好。
但是萱兒呢,萱兒連一天的好日子都沒有過上,卻要遭這種罪。
我們欠兩個孩子的,怕是這輩子都還不清,所以女兒的事兒,你我必須管。
你想辦法找個高人來,女兒的身體能活着,我相信只要找到女兒的魂魄,萱兒一定能活過來的!”
在此之前,她必須幫女兒守好自己應得的一切,絕不叫那個孤魂野鬼毀了女兒的幸福。
“呵呵呵……”
葉紀譚苦笑不已,撫額嘆氣,將眼裡的痛苦之色全都掩了下去,不讓江紫蘇看到:
“萱兒當真是上輩子造了多少孽,纔會有你我這種糊塗的父母。”
想着以葉寒萱對江紫蘇的在意,如今江紫蘇這般排斥葉寒萱,
葉紀譚完全能夠想象得到,知道這種真相對葉寒萱來說,是多麼傷人的一個事實。
她傾盡所有相護的娘,竟然去信自己的敵人,也不肯用心動體會,她這個女兒到底是真是假。
直到這個時候,葉紀譚自然是弄明白,江紫蘇爲什麼會被葉寒勇用如此撒氣的方式送回來。
若是把紫蘇留在萱兒的身邊,就紫蘇剛纔說的這些話,一定會氣壞了萱兒。
“這一點,不用你再來提醒我,我知道。
我這個當孃的是不夠好,女兒發生了這種事情,我竟然直到現在才知道。”
江紫蘇根本就沒有領會葉紀譚話裡的意思,只當葉紀譚是在感嘆:
“你趕緊想想辦法,我絕不能再叫萱兒被孤魂野鬼給欺負了去。”
“紫蘇,該用心的時候,你不用心,如今萱兒的日子本就不怎麼太平,你卻是還要給萱兒添亂。
紫蘇,如你所說,萱兒所受的苦,已經夠多了。”
葉紀譚放下手,直視江紫蘇,並且明確地告訴江紫蘇:
“現在住在四王爺府裡的那個萱兒真的不能再真了,她是我們的女兒,嫡親的!”
只不過,這個女兒跟紫蘇嘴裡說的那個女兒,的確是有些不同。
自打知道,葉寒萱這個女兒與自己有一樣的經驗,葉紀譚同樣猜到,
葉寒萱這個女兒應該是在葉老夫人五十大壽那一次被葉寒憐推下懸崖才夢迴上輩子的事情的。
對於一個經歷過三次生死的小姑娘來說,她怎麼能不性情大變。
萱兒若是再不性情大變,變得剛硬起來,那麼這輩子,萱兒只會再走一遍上輩子的老路,
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親孃是怎麼被妾室給蹉跎死的,而自己又是怎麼被人給折磨死。
便連唯一的弟弟也沒有出路,生生被人棒殺。
葉紀譚表示,女兒的改變不但沒有不正常,反而正常極了。
便連他在知道了上輩子的事情之後,不也有着天翻地覆的改變嗎?
想着女兒先是有他這麼一個偏心偏到沒邊的爹,現在又有糊塗至極的娘捅自己一刀,
葉紀譚第一次偏開江紫蘇不看,而真心替葉寒萱這個女兒感到心疼。
若非如此,葉紀譚也不會說,也不知葉寒萱上輩子造了什麼樣的孽,才遇上他們這麼一對父母。
“你果然不相信我!”
聽到葉紀譚的話,江紫蘇氣得臉都紅了:
“我們欠了萱兒那麼多,眼見着萱兒可以享到福了,你怎麼可以不理萱兒所受的苦。
只要我們想辦法把萱兒找回來,把萱兒從痛苦之中解救出來,萱兒就能幸福了!”
這是她當孃的,唯一一次能幫到女兒,帶女兒脫離苦海的機會了。
“就算你不幫忙,我也是絕對不會放棄的,萱兒是我最寶貝的女兒,
我絕不會叫旁人害了萱兒,我要救萱兒,我要救萱兒!”
她這個娘,對萱兒一直沒有幫助,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她總算是可以幫到萱兒了。
哪怕全天下的人都放棄了萱兒,當孃的她也是不可能放棄女兒,鬆開女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