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這個樣子進宮,會不會紮了皇上的眼。
要知道,皇上一向不願意她懷上四爺的孩子,尤其是見不得她替四爺生個兒子。
雖然她也喜歡生個軟軟嫩嫩的小閨女,但她心裡總有一種感覺,自己肚子裡的這個,怕是個兒子。
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要是那個道乞對皇上所說的話,都是真的話,那麼皇上已經在榮慶王跟四爺兩代人的身上,借了不少的運了。
民間有種說法,叫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當然,要是皇上這次把自己借來的東西一旦還回去,怕是沒有機會再借一次了。
可就算是如此,這些到底是皇上欠了四爺與榮慶王的,本就該還給她肚子裡的孩子。
姑且不論她信不信這一套,皇上是必信無疑。
所以葉寒萱擔心,自己這大着肚子進宮,萬一紮了皇上的眼睛,皇上在皇宮裡對自己跟孩子下手怎麼辦?
可是聖旨已下,要是不入宮,怕也會有些不妥。
“王妃,衛夫人來了。”
就在葉寒萱猶豫不決的時候,石竹臉色不怎麼好看地對葉寒萱說了一句,眼睛卻是有些防備地盯着衛夫人看。
哪怕衛夫人後來送來的小衣物裡,並沒有放什麼傷害小主子身子的東西。
但是,就衝着衛夫人差點害了王妃,讓小主子差點出不了世,她就得防着。
“師父。”
看到衛夫人來了,葉寒萱的神色變淡了很多。
出了之前那樣的事情,要葉寒萱跟衛夫人像以前一樣相處,葉寒萱表示,她做不到。
在皇上跟太后的面前,那叫演戲,那麼她倒是可以跟衛夫人親近一下,可是在自己家裡,就不必了。
“皇上宣你入宮。”
看到葉寒萱的這個表情,衛夫人並不驚訝,只是依舊有些小受傷。
好在她今天來之前,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葉寒萱對自己再惡劣的態度,衛夫人都已經想過了。
爲此,就葉寒萱這個表情,已經比衛夫人想象之中的好太多了。
“嗯。”
葉寒萱點了一下頭,這趟宮,她不太想去。
“哎……”
衛夫人嘆了一口氣,她早就猜到會這樣了。
知道了皇上的心思之後,小徒弟連她都防得厲害,面對皇上這個始作俑者,小徒弟怎麼可能會對皇上放心得了,還像以前一樣聽皇上的話:
“我替你去吧。”
葉寒萱眸光一閃,有些驚訝地看着衛夫人,一雙眼睛彷彿在說:
你不是要幫着皇上取了我孩兒的性命嗎?
看到葉寒萱的這個眼神,衛夫人苦笑着搖頭,卻是沒有解釋半句。
若是沒有皇命的話,事實上,她是真的比江紫蘇這個親外祖母更期待小徒弟與老四的孩子的出世。
只不過,這個世上沒有若是,皇命已經在了。
“也好。”
雖然弄不懂,衛夫人這次爲什麼要這麼做,是不是又打着什麼主意。
但是跟其他比起來,讓衛夫人去見皇上,總好過自己去見皇上。
更重要的是,就衝着之前的情況,衛夫人似乎又反水,不幫着皇上要弄掉自己的孩子了。
“這事兒上,我還可以信任你對吧?”
葉寒萱深吸了一口氣:
“皇上此次招我入宮,大概爲了什麼事情,我還是能猜到一點的。
現在個攸關着大禹朝的江山社稷,一步錯就步步錯,我們該以大局爲重,是不是?”
不管怎麼樣,葉寒萱還是給衛夫人打了一劑預防針。
關於神仙膏的事情,她那是從小就聽着華夏國血與淚的教訓,所以一直牢記在心,不敢有半刻相忘。
但是對於大禹朝來說,神仙膏可是個新鮮的東西。
等大禹朝的人真正靠自己的本事弄清楚神仙膏的事情,怕大禹朝都癱了一半,面對外敵入侵,怕是沒有還手的能力。
所以,光是從這一點來說,她的存在是有極大的意義的。
當然,若是誰敢在這個時候,盯上她肚子裡孩子的性命,那麼她能爲大禹朝做多少事情,就不好說了。
葉寒萱一直覺得,是自己的出現,才叫大禹朝出現了神仙膏這種禍害的東西。
畢竟上輩子,直到果郡王成爲赫赫的暗帝,神仙膏也沒有在大禹朝之中冒過頭。
想着果郡王還把神仙膏送給了葉紀譚,葉寒萱猜,果郡王不知道神仙膏是會出人命的。
但是神仙膏這一物,抽多了會叫人上癮,這一點,果郡王怕是一定知道的。
上輩子,果郡王一路順風順手,做任何事情,如有神助,金手指是一個有一個,一路開掛。
就是因爲果郡王做事情那麼順利,以果郡王當時的情況,他完全用不到神仙膏這種毒物來幫自己斂財,奪權。
而這輩子,自然是因爲她的關係,果郡王的處境有大大的改變。
衝着這個原因,取締神仙膏的販賣,清除神仙膏的危險,葉寒萱纔會如此上心出力,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她會這麼做,一是爲了彌補,二也是爲了給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積福。
要是皇上當真利用神仙膏一事,誘自己入宮,而趁機弄掉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那麼她以後會怎麼做,她還真不確定。
“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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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懂了葉寒萱話裡的意思,知道葉寒萱是在強調她自己的能力與作用,衛夫人哭笑了一下。
若非她早就理清了這一點,她也會自動請纓,想要幫小徒弟入宮去見皇上。
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這絕對不是男人可以理解與想象的。
衛夫人沒有當過娘,卻是完全能夠理解這種心情。
爲了大禹朝,也權當是給自己彌補罪過,衛夫人知道,這一趟進宮,她必須替葉寒萱去。
不但葉寒萱有這個擔心,衛夫人同樣認爲,
要是葉寒萱入了宮,替皇上想好了解決神仙膏問題的辦法,皇上會做出卸磨殺驢的事情來,
乾脆在自己的地盤,藉機,除掉葉寒萱肚子裡的孩子,以保自己的江山。
“行,那就多謝師父了。”
直到這一刻,葉寒萱的表情纔出現鬆動與笑意,然後輕點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