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葉紀譚的出現,倒是叫果郡王感覺到奇怪。
此時的果郡王只當四爺已經聽說了,皇上解封了江天龍的鋪子,因爲心中的不悅這才尋中宮裡來的。
至於葉紀譚爲什麼會跟四爺一塊兒來,一時半會兒的,果郡王還當真是想不明白。
跪在下方的四爺看到皇上的整張臉,完全籠罩在煙霧之中,一看就是已經抽了一會兒的樣子。
想到葉寒萱之前說過的話,四爺斂了斂眸光:
“皇上,你現在所用的是……”
“果郡王友人貢上來的神仙膏。”
說完,皇上又深吸了一口氣,讓那種舒服的感覺,漫遍四肢。
看到皇上沉迷不已,又連着吸了好幾口,四爺這纔開口道:
“皇上莫再吸了,此物有問題。”
“……”
一直站在四爺身邊的葉紀譚瞄了四爺一眼,事實上,打從進御書房的第一刻起,四爺就已經可以阻止皇上了。
只不過,偏又等了皇上吸了快五口的時候,這纔出言阻止……
想到大女兒之前住在榮慶王府的時候,肚子裡的外孫就差點出了意外,
已經意識剛纔之舉乃是四爺故意而爲之,葉紀譚偏連一個字都沒有說。
“有問題,什麼問題?”
正舒服得緊的皇上耳朵並沒有失聰,所以四爺這句話,他還是聽到了。
身爲一個上位者,尤其是坐在皇帝這張寶座上,皇上的警惕心只會比一般人更強。
爲此,一聽到四爺這句話,皇上抽吸的動作馬上頓了一下。
皇上的這個反應叫下面的三個人,皆是眯了眯眼睛。
若是以往的時候,皇上一旦會聽到這些類似的話,第一反應乃是眼裡放出厲光,一副要置對方於死地的表情。
可是現在……
“咳咳……”
被驚到的皇上一時岔了氣,咳了兩聲,不過很快,他就放鬆下來了。
直到這個時候,皇上突然想起,在他抽服這個神仙膏之前,果郡王可是先抽了一口,他親眼見到的。
要是這個神仙膏有問題的話,果郡王怎麼可能以身試險。
最重要的是,從抽神仙膏到現在,至少也有一盞茶的時間了。
如果神仙膏真有什麼問題,那麼現在果郡王又怎麼可能站在那兒跟自己說話呢。
這麼一想,皇上馬上就放鬆了下來,甚至再次狠狠抽了一口。
這樣的好東西,怎麼沒叫他早一點遇到呢?
“皇上,此物有毒,不可再吸食,且,絕不能在大禹朝之內通行售賣,會殃及國家社稷。”
面對皇上執迷不悟的又一口,四爺這纔不急不徐地說道。
“有、有毒?”
聽到“有毒”兩個字,皇上這下子是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這回,皇上被煙嗆到得更狠了,整張臉直接咳成了紅色。
“皇上,皇上。”
看到皇上這個樣子,李公公被嚇了一大跳,連忙拍着皇上的後背,又給皇上倒了一杯新茶,壓一壓。
“老四,就算你與我不對付,更是看不慣我與江天龍合作。
但你別忘了,再怎麼樣,我也是你的皇叔。
朝陽性子高傲,與江天龍有了矛盾,但說到底,江天龍也是朝陽的親舅舅。
她此時不對江天龍多有照拂,日後萬一江天龍發生什麼事情,朝陽與你備要受到百姓的譴責。
我會如此做,也並不是爲了自己,我不過是從中撮合一番而已。
賺錢的生意,還怕沒人做嗎?!”
果郡王臉色變了變,滿是慍色。
因爲葉寒萱的關係,葉寒萱不想看到江天龍有好日子過,他跟江天龍合作,讓江天龍翻身。
這個情況會讓葉寒萱不高興,甚至是叫葉寒萱想辦法對付的狀態,這些他都已經料到了。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現在的老四當真是完全被葉寒萱給帶壞了。
就算老四再偏愛葉寒萱,也不該如此無中生有,出口傷人。
想到四爺剛纔竟然說自己的神仙膏有毒,果郡王的臉皮子是怎麼也崩不住了。
東西有毒,這等於說他在行刺皇上,欲謀奪了皇上的性命!
“果郡王,你想得太多了,本王只是實事求是,神仙膏的確有毒,且容易傷極人的性命。
這是事實,這與你與江天龍之間的合作沒有半點關係。”
看到果郡王臉色大變,四爺沉着一張臉,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至於果郡王語話裡設下的陷阱,給自己的眼藥,四爺完全沒放在心上。
只因爲四爺清楚地知道,皇上已經被有毒兩個字眼給深深抓住了所有的心思。
皇上勉強鎮定下來,然後將自己手裡上好的金邊玉口煙槍放到了一邊,臉色更是難看得厲害。
果郡王會覺得,四爺剛纔的話,那是爲了幫葉紀譚。
可是皇上比果郡王更瞭解四爺,皇上非常清楚,要是沒有這種情況,四爺是絕對不可能對他說這種話的。
想到自己抽了那麼多,除了身子舒坦得不行,並無其他異樣,皇上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皇上,喝口茶吧。”
李公公看出皇上的尷尬,連忙端了杯茶到皇上的面前,讓皇上靜一靜。
接過李公公手裡的茶,皇上的眸子轉了轉,暗暗鬆了一口氣。
皇上皺了皺眉毛,此時的皇上也發現自己在這個時候竟然無法集中注意力。
所以,皇上直接在自己的掌心用力地掐了一把,覺得這個神仙膏的藥力還是比較猛的。
手心裡的輕微刺痛,並沒有讓皇上有多清醒。
所以,差不多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靜謐無聲的御書房之中,所有站崗的宮人乾脆連呼吸的聲音都掐低了。
“呼……”
緩緩之後,皇上才吐了一口濁氣,看向了四爺:
“老四,你向來都是謹言慎行之人,你說果郡王上貢的神仙膏有毒,可有證據?
朕與果郡王都曾試過,並無異樣。”
至少直到現在,他除了覺得渾身舒坦到不行,才知道,原來做人還有如此美妙的感覺之外,
並無其他不適的宜狀,更別說是中毒快要死了的那種垂死掙扎的痛苦。
所以,皇上依舊有些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