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太后宣老夫人進宮。 ”
這個時候,秦管家來了,看着被江紫蘇與鹿鳴扶着的衛夫人,說太后來懿旨了。
這句話一出,葉寒萱跟鹿鳴的身子皆是一震:
太后在此時宣師父(衛夫人)進宮,這是準備問情況,還是想要商量一下怎麼除掉自己(王妃)肚子裡的孩子?
“衛姨,不能讓太后的人久等,我陪你去扶身衣服吧。”
毫無心機的江紫蘇聽到太后又來找衛夫人這個妹妹了,倒是挺高興的。
太后在意衛夫人,衛夫人在意女兒。
這麼一來,看在衛夫人的情份兒之上,太后也得高看自己的女兒幾分不是?
對於江紫蘇來說,她只希望女兒的情況越來越好,那才棒棒噠。
“好。”
衛夫人點點頭,鹿鳴這個丫頭跟在萱兒的身邊,她實在是不便下手,甚至是勸萱兒。
既是如此,不如進宮先聽聽太后是怎麼說的,再做決定。
其實,衛夫人的想法跟葉寒萱之前的想法差不多,關於孩子,那就是一個字——等。
皇上已經年邁,但是葉寒萱跟四爺都還年輕。
等皇上駕崩了,以四爺與葉寒萱的年紀,照樣還是能生孩子的。
那個時候,皇上自然是不能再管着四爺與葉寒萱了。
只不過,在衛夫人的想法之中,四爺與葉寒萱能生孩子的時機,要比這早一點。
在衛夫人看來,只要她死了,甚至只要她病了,動不了了,那麼葉寒萱與四爺生孩子的時機也到了。
就算皇上想要派人打進四王爺府,讓此人替了衛夫人在四王爺府的地位,
這事兒,不是皇上想就一定能成功的。
衛夫人只是幫着皇上讓葉寒萱避孕,從來沒想過要絕了葉寒萱生孕的能力。
這麼一來,衛夫人覺得自己造的孽也不是極大的,頂多是讓小夫妻倆遲些年而已。
江紫蘇幫着衛夫人換了衣服之後,衛夫人便隨宮人入了宮。
“她當真懷孕了?”
衛夫人一入宮,太后果然就跟衛夫人提起了葉寒萱的肚子。
“自然是真的。”
衛夫人點點頭。
“哀家不是讓你……”
太后皺着眉毛,臉上的褶子都更加明顯了,當然,此時太后卻是顧不了這些。
當年,衛夫人之夫只有衛夫人一個妻子,並無旁的妾室,所以這後宅之鬥,衛夫人並沒有那麼精通。
像在葉寒萱的衣物之中下麝香這種計謀,自然是不是衛夫人能想得出來的。
衛夫人想不出來,宮鬥那麼多年,牢牢坐穩後宮之主寶座的太后卻是懂得的。
所以整件事情都是太后一手替皇上策劃,把東西交給衛夫人,衛夫人只要依照吩咐辦事就好。
“臣婦都做了。”
看到太后懷疑的目光,衛夫人的眸色猛地黯淡了下來,失去了光彩。
她做的事情,再怎麼樣也是傷害到了老四跟萱兒。
她傷了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與和心意的小徒弟,得來的卻是太后的懷疑。
想到這個結果,衛夫人只能苦笑着表示,她果然是自做孽,不可活:
“萱兒已經懷了兩個多月的身孕,那個時候因爲江家人的關係,臣婦住在朝陽府之中,並沒有能隨萱兒一道入四王爺府。”
她人都不在四王爺府,那麼這個情況,自然是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這個江家真的是……”
太后氣得握成了拳頭,覺得這個江家壞了自己與皇上的大事兒。
想到江家人離開之前,四爺還在皇上的面前替江家人求了官職,太后就有撤了江家人官職的衝動。
只不過,衝動到底是衝動,像太后這種人,永遠都是理智佔上風。
爲此,江家人的那些官職,她是不可能撤下來的。
若是江川軍在春闈上的表現好,皇上同樣是不可能把他刷下來。
相反,皇上還要看在四爺與葉寒萱的面子上,對江川軍多有提點。
巧的是,今年的春闈不但江川軍參加了,就連葉寒勇與葉寒承都參加了。
在葉寒萱來的兩年裡,葉寒勇也不是一點進步都沒有的,至少已經是個小秀才了。
面對江家的人或者是四王爺府的這些人,皇上與太后都不得打壓,只能捧着。
正是如此,太后才越發生氣了。
她都坐到這個位置了,卻是拿一羣壞了自己與皇上大事的泥腿子沒辦法,太后的臉色都青了一下。
“你實話告訴哀家,你覺得,葉寒萱懷孕,有沒有瞞着你與皇上?”
太后深吸了一口氣,眸色一沉,閃過厲光。
皇上幾次問老四,葉寒萱到底有沒有懷孕,甚至此時,葉寒萱並不適合懷孕,
她倒是想知道,老四有沒有對皇上的話陽奉陰違,瞞騙了皇上。
若是老四現在已經對皇上不忠了,那麼便是皇上遇到的那個高人說不能除掉老四,
她也會想其他辦法,削弱了老四的勢力,讓老四隻能像曾經的果郡王樣,老老實實地窩在自己府中頹廢渡日。
太后不允許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卻不受自己的控制,而且還來欺弄了皇上。
“應該沒有。”
衛夫人垂了垂眼皮子,然後搖搖頭。
“當真?”
太后不怎麼相信地反問了一句: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什麼叫作應該?”
“回太后的話,這個孩子在去榮慶王府之前,萱兒就懷上了。
但是那個時候,莫說是臣婦,就連萱兒的親孃江紫蘇也是全然不知情況。
臣婦非葉寒萱本人,對兩人的情況並不是十足掌握,怕有疏漏,故而不敢十分肯定。
萱兒還小,曾經身子又不好,便連初潮,也是在大半年前纔來的。
太后也曾有過豆蔻年華,該是清楚,女兒家來小日子的頭一年,小日子是極爲不穩定的。”
所以,在四王爺誰的時候,哪怕小徒弟的小日子從來都沒造訪過,但誰也不可能就此把事往小徒弟懷孕上想。
“這……倒是不假。”
聽衛夫人的解釋,太后不甘地吐了一口濁氣,卻又不得不承認衛夫人的話。
太后初潮之後,來第二次,那都是一季之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