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玉忍不住伸手扶額,看着可憐巴巴的徐守,就問道:“你這是在邊關到底遇到了什麼?”
“真的是您祖宗吶!”徐守巴巴的看着郡主殿下,用自己完分誠懇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郡主殿下,就差沒將自己的心肺給掏出來了。
顧如玉臉上的神色越發的猙獰,她祖宗?這明明就是罵她好不好?
“那好,你告訴我,我祖宗是誰?”顧如玉額角青筋挑了挑,一旁的齊瑜軒瞧着顧如玉動怒,便收回了長劍。
只要她動怒不喜,這蝴蝶結男人他便立刻送到宮裡面還給太子去。
徐守聞言,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沒人之後,才用審視的眼神看着李聽聞,一副在打量他會不會高密一番。
顧如玉被徐守這中二氣質弄的有些不耐,手在桌上噠噠的敲了兩聲,催促他快些回答。
“一個白鬍子老頭兒!”徐守就有些神秘兮兮的壓低了嗓音道:“顧大少和二少爺在那老頭兒面前都喚着祖宗!”
顧如玉眯起了眼,她家兩位兄長都在這人面前俯首稱臣?不可能吧?
“奴才這一身黑,也是您的祖宗弄的!”徐守看着自己雙手雙臂黑不溜秋的樣子,就又哭了:“大少爺和二少爺聽說了匯聚樓缺少掌櫃的時,就開始給您物色人選,剛巧,奴才就在那個時候去送那木盒子!然後就被逮住了!”
說到這個,徐守就忍不住怨懟起那位齊將軍了,若非他沒事的和杜氏傳遞消息的時候用木盒子傳遞,他也不會沒事的跑去做木匠打探消息,更不會在送木盒子的時候被郡主殿下的祖宗給逮住。
從來沒什麼仇視的人的徐守,就在那一次之後深深的怨懟上了齊將軍。
顧如玉有些傻傻的看着哭的就要在地上翻滾起來的徐守,依舊不明白她的祖宗是誰,那個讓大哥和二哥特別恭敬的人又是誰。
齊瑜軒不但不知道這徐守口中說的人是誰,還覺得這徐守是不是在路上被人暗算了,所以這腦袋才壞掉了?
“奴才也不知道那白鬍子的老頭兒是誰,只是知道後來來了一個老太太,那老頭兒就乖乖的回去了!”徐守當時就覺得那老太太就跟天神一樣,一下子就降服了到處做壞事的老頭子。
當時他的眼中和二少爺眼中感動的淚花兒可是一樣一樣的。
顧如玉掰了掰手指,忍着動粗的衝動看着這位徐守問道:“所以,我大哥和二哥也沒和你說,那人是誰?”
“顧大少爺說,讓您不要問旁人,自己猜猜!”徐守想了想,便將顧如墨的原話說了出來。
顧如玉眼尾一挑,那嬌媚明媚的眼神瞬間就有些陰暗了。
徐守見狀,趕緊的垂首委屈道:“奴才說的都是真的!”
顧如玉沉默的時候,心裡面其實猜測到了幾分那人的來歷。可是在她的心裡面吧,那人其實就是一個話本中永遠的歷史人物一樣的存在。現在有一個活生生的人說見過了他,顧如玉的心裡其實還挺不是滋味的。
若是徐守能見到的話,爲何連一封書信都不遞到京中來?
“嘿?這裡怎麼有一個黑板磚?”就在顧如玉有些鬱悶的時候,噠噠噠跑上樓的富安王爺看着徐守的樣子就驚奇的笑了,那笑了之後就開始手腳不規矩的動起來,伸手準備摸一摸他腦袋上的蝴蝶結了。
白鬍子?臉上還有猥瑣壞壞的笑容?一時間徐守將這位富安王爺看作是印象中的那位祖宗,那眼神瞬間一白,兩人一翻的就暈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老王爺嚇了一跳,趕緊的往一旁移了移,不再靠近這暈過去的黑炭,一臉無辜道:“本王沒怎麼滴他呀!”
難不成那打結的結釦是個什麼機關,碰了人就會暈倒?
“估計是您的威名已經遠播,這小子認出了您,一下子就被您給嚇暈了!”顧如玉不是很真誠的解釋着。
待她解釋完之後,就見富安老王爺抖擻起來,一副威風八面的樣子。
於是,顧郡主殿下就看着這位威風八面的老王爺繼續問道:“那麼,王爺您來這兒,太子殿下沒來,是不是意味着這賠償款,您已經從瑞王伯伯那邊要來了?”
一提這事兒,富安老王爺的火氣就冒出了八丈高的跳腳道:“別跟本王提那個王八羔子,他給本王等着,趁着月黑風高無人的時候,本王一定用板磚對他的腦袋招呼着!”
顧如玉眼角一揚,笑眯眯的看着猶如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那麼暴躁的老王爺,這跳腳暴躁之中還有一絲心虛,顯然是銀子沒有要回來,半路上還讓太子先溜了號。
而這位老王爺顯然是聽說了這裡出現了一個黑炭人,所以又忍不住的過來看熱鬧。
富安老王爺在對上顧如玉那雙漆黑的眸子的時候,就心虛的轉過臉去,和李聽聞去打聽着這黑炭人的來歷。
顧如玉嘆息了一聲,轉身看着齊瑜軒便問道:“這人,收還是不收?”
“你猜到了?”齊瑜軒擰眉,他還沒猜出來哪個老頭子敢在大舅子面前自稱爲祖宗的。
顧如玉點了點頭,想起早上雲氏的交代,便看了一眼一旁在那邊專心研究黑炭的富安老王爺。想了想,才踮起腳附在齊瑜軒的耳邊低聲道:“我估計是我外公!”
祖父?齊瑜軒的眸底閃過一絲詫異,怎麼會是雲老大人?
顧如玉自己也很詫異,不過她大哥那句不能問旁人,顯然就是讓她不要問母親。母親知道的人,又不能問的,除了她家外公,還能有誰?
齊瑜軒看了一眼徐守,眼底終於閃過一絲瞭然。
曾經聽聖上說過,這玉兒的性子不像岳母也不像岳父,唯一像的就是雲氏的父親雲天霸老大人了。現如今在看看徐守那逗兒的樣子,就跟在顧如玉身邊待久了的太子和李聽聞一樣,甚至是更上一層樓。
這也間接證明了這是出自雲老大人之手。
“既然是外公的人,那自然要收!”齊瑜軒眯了眯眼,總覺得這顧如墨和那位雲老大人正在上演着一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事情,而顯然他們都認爲他就是那隻蟬。
頓了頓,世子殿下薄涼的脣揚起一絲弧度,指着剛進門來的李聽聞,冷聲道:“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