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玥在客棧裡梳洗了一下,望着鏡子中男裝的自己,她不禁搖搖頭,這一身裝扮不知道還可以撐多久,雖然齊鹿給了她變聲的喉結,但是臉部的東西自己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即使只有喉結,如果墨之曦存心找人來找她,那麼很快便會被發現的。
“公子,你要的熱水小的給您打上來了,可以開下門嗎?”小二拿着熱水筒站在門口。
“進來吧。”一路上的勞累,她還沒有好好的洗過熱水澡,小二將熱水直接倒進了澡盆裡,然後走了出去。
淳于玥自己朝着裡面添加了一些冷水,便寬衣解帶走進了浴盆裡。齊鹿說她臉部的東西最多再維持七天,這些本就是齊鹿匆忙爲她們做的,並未考慮過長遠。
她摸着自己的臉,七日,七日的時間自己能跑到哪裡呢?七日之後自己又該去哪兒呢?雖然她從小便喜歡看俠客闖蕩江湖的小說或者一些小故事,但是真讓她自己一人闖蕩江湖,她還真的是有點兒膽怯了。
淳于玥思緒萬千,她從未想過一個人闖蕩江湖,雖然在家裡的時候總是幻想,但是現在有條件讓她真正的去闖蕩的時候,她卻不敢了。
走出浴盆,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淳于玥匆忙的走到鏡子前看自己的臉有無變化,看着完好無損的臉,她不禁點點頭,明日一早便離開這裡,一個地方也不能呆太久。
她唉聲嘆氣着,第一次有些後悔出走了,後悔離開墨王府了,她覺得自己就該在墨王府裡折磨死那個小賤人才好,什麼側妃,什麼皇帝,在她的眼裡統統什麼都不算。可惜啊,自己還是走了,而且走的悄無聲息,走的偷偷摸摸,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慫,像是逃跑,她爲什麼要逃跑,該逃跑的人不應該是那個什麼李側妃嗎?
越想淳于玥心裡越不爽,憑什麼是她逃跑啊?這不科學啊,雖然她拿了很多銀子,但是她的主要銀子還是存在了錢莊裡,因爲走的匆忙竟然都沒有將那些銀票拿出來。
她梳洗之後,肚子有些餓了,現在不是怨天尤人後悔的時候,先填飽肚子爲上策。淳于玥想着便走下了樓,拿着一錠銀子,今日就要大吃大喝。
淳于玥走下了樓,本來想要在樓下坐着吃東西,但是想到別人可能因爲自己出手大方而對自己下手,她慌忙將銀子收了起來,直接走到櫃檯。“掌櫃的,這裡的招牌菜都給我做一些端上樓上我的房間裡,另外再燙一壺好酒。”
說完她便將銀子直接放入了掌櫃的手心,這樣別人也是看不到的,應該沒事。
淳于玥交待完畢之後便重新上樓,她帶了這麼多的銀子銀票,自己拿着都有些擔心,現在又是一個人,真要遇到打劫的,可就糟糕了。
她躺在了牀上,閉上眼睛想的不是銀子的問題,反而都是墨之曦,墨之曦推着她盪鞦韆,墨之曦給她夾菜……墨之曦,她的嘴裡也不禁唸叨着,墨之曦,淳于玥猛然坐了起來,自己竟然這個時候想起了墨之曦,
還不是因爲他,否則自己也不用呆在這個破地方,還要自己去找出路。
墨王府內,墨之曦一連打了幾個噴嚏,因爲動作幅度大了一點,傷口連帶着也疼了起來。
“王爺這是感冒了?”周天匆忙推開門一連茫然的看着墨之曦,王爺可是從未感冒過的,這次怎麼突然打了幾個這麼大的噴嚏,嚇了他一跳。
“咳咳,沒事兒。”墨之曦鼻音有些嚴重,“你出去吧。”他哎了一聲,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就想打幾個噴嚏,傷口也跟着疼了起來。
“不如讓大娘在屋子裡照顧王爺吧?”周天以爲墨之曦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傷口,所以想着讓大娘進來照顧。
“還是妾身來照顧王爺吧。”一道靚麗的身影站在門口,周天匆忙回過頭一臉驚訝的看着這個女人。
“李側妃,你怎麼進主院了?這裡沒有王爺的命令不許進入!”周天嚴肅的看着李淺然,“難道王爺下的命令你也不聽嗎?”
李淺然微微一笑,擡了擡自己的手,手裡抓着一道聖旨,“剛剛妾身去宮中找皇上求了道聖旨,可以自由出入墨王府,而且皇上特許妾身來照顧王爺。”她極盡嫵媚的說着,眼裡都含着秋波。
周天即使想要阻攔住這個女人,他也覺得自己沒有那個本事了,人家手裡拿的可是皇帝的聖旨啊,他不過一個小小的侍衛而已。他看了一眼墨之曦,還未出口,便被墨之曦瞪了回去。
“讓她進來。”墨之曦憤怒的說着,但是他現在不能動氣,否則疼的是他自己。
李淺然直接將擋在門口的周天推到了一邊,哼了一聲,便一扭一扭的朝着裡面走了進去,看到墨之曦趴在牀上她立馬淚眼汪汪,聲音哽咽。
“王爺,都是臣妾的父親不好,讓王爺遭受如此大的罪,都怪臣妾,請王爺責罰臣妾吧!”李淺然聲淚俱下的說着。
“這個建議不錯,那你想要什麼責罰呢?”墨之曦擡起頭看着站在牀邊的李淺然,既然是你主動要責罰,本王如果不責罰豈不是讓別人說本王小氣嗎?
“啊!”李淺然瞪大眼睛看着墨之曦,她剛剛不過是演戲而已,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墨之曦會當真。
“難道你剛剛的話是在唬弄本王嗎?”墨之曦瞪着她,眼裡滿滿的都是憤怒。
她匆忙搖搖頭,“臣妾怎麼敢唬弄王爺呢,只是王爺還在受着傷,如果這個時候再惹得王爺不快便是罪上加罪了,不如等王爺傷好之後再來責罰。”李淺然胡亂的編着理由。
墨之曦呵呵的笑着,這個李淺然,果然是心口不一啊。“也好,到時候定然會重重責罰的,讓你安心。”
李淺然渾身一抖,自己將禍事惹身,好不容易去了宮中求得聖旨,以爲墨之曦會就此不再與她計較,沒想到竟然是變本加厲了。
“王爺。”李淺然輕輕的叫了一聲,“這排骨湯也快涼了,不如臣妾喂王爺喝吧?”李淺
然端起了椅子上的排骨湯,然後坐在了椅子上,拿着勺子舀了一下,然後笑着朝着墨之曦的嘴邊送去。
墨之曦倒是也喝了進去,他本身就未吃飯,如今受傷了,身體便有些虛弱了。
李淺然一勺一勺的喂着,墨之曦便一口一口的喝着,最後實在有些煩了。“能不能喂塊排骨啊?”
一直讓他喝湯,喝的多了便想上茅房了,他現在是受傷了不易走動,湯的喝多了便容易上茅房。
李淺然一怔,立馬舀了塊排骨放在勺子上送進了墨之曦的嘴裡。
周天在外面聽到的時候也有些呆住了,這個還是王爺嗎?他剛剛的口氣實在是和淳于玥太像了,如果是個女人的聲音,他估計會以爲是淳于玥回來了,想起淳于玥想要吃排骨而墨之曦不讓她吃的情景,便想要笑出聲來。
而墨之曦自然也是意識到了,剛剛的話是他說出來的嗎?爲什麼覺得如此的耳熟?而且這話不是他說話的風格啊。他墨之曦根本就不會去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你下去吧。”他閉上眼睛,不想再吃排骨了,剛剛的話和語氣是淳于玥慣有的,他閉上眼睛滿滿的都是她。
難道思念一個人,自己的行爲動作都會慢慢的越來越像那個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人所受的折磨該是多麼的大,每時每刻,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能讓他想起那個人。即使是想要去忘記,也恐怕是忘不掉了,最後會變成那個人嗎?
李淺然走出了房門,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周天,“周侍衛,王爺他……”
“李側妃不用擔心,王爺的傷很快便會痊癒。”周天淡淡的說着,就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回答問題的機器。
“我不是問這個問題,還有,以後叫我墨王妃,而不是李側妃,皇上已經下旨封我爲平妻了。”李淺然瞪着周天,“記住了,否則……”
“否則什麼?”周天斜視着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否則後面的話,你無權說出,我乃王爺的人,只有王爺可以懲罰我,李側妃還是好自爲之吧。”周天並未改掉稱呼,在他的心中,墨王妃也只有一個那便是淳于玥。
哼,李淺然生氣的拂袖而去,周天,日後定然讓你跪着求我。
周天揚起頭,他真的想去將這個什麼李側妃揍一頓,自從她進入王府之後,整個王府都亂套了,沒有了之前的幸福和平靜,多的是波濤洶涌。
過了好一會兒,周天自己開門走進了墨之曦的房間,看到了他已經睡着了,將被子給墨之曦蓋好便又重新走出去關上了房門。
如果這個時候淳于玥在就好了,即使會生氣看到王爺身上的傷也會消氣了吧?今天的朝堂上,王爺應該是有機會逃脫這個五十大板的吧?除非墨之曦自願挨板子,他不相信誰還能動的了他,即使是皇上。
周天呆呆的看向遠方,淳于玥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他們這些做小的的也在跟着受氣啊,快回來解救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