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睿在房間的門被推開的時候,就已經警覺。見裴永浩居然想要打自己,眸子裡的怒氣更盛。拳風快要落下之時,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想到這六年來,柳菲菲都是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如今還要嫁給他,安睿的心中更是氣憤。五指一用力,裴永浩立刻疼的一聲慘叫。
柳菲菲趁安睿分神對付裴永浩的時候,立刻鑽出他的禁錮,卻猛地聽到了裴永浩的叫聲,頓時嚇了一跳,扒着安睿的手一陣尖叫。
“啊!安睿,你放開他,放開他啊!”
安睿怒意更盛,嗜血的眸子滿是憤怒的瞪向柳菲菲,只嚇的她又是渾身一哆嗦。
被鉗制住的裴永浩沒有想到自己防備鉗制,心裡又急又氣惱。
原本他是要回家有事的,誰知剛走出酒店的大門,居然看見了沈悅。
這女人似乎故意等着自己,一看見他就迎了上來。
“我們能談談嗎?”沈悅笑眯眯道。
裴永浩一楞,“你想和我談什麼?”
沈悅似笑非笑,“關於柳菲菲和我老公的事情,有興趣聽嗎?”
裴永浩微微皺眉,“你們和葉玲究竟是什麼關係?”
“你叫她葉玲?”沈悅忽然間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神情,“原來她還在用這個名字?”說着嘴角露出一個不明所以的笑容。
“你和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關係?男朋友?老公?”沈悅又問。
“我是她未婚夫,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未婚夫啊!”沈悅又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你的眼光可很不錯!那你可瞭解你的未婚妻?你不覺得她和我老公的關係有些奇怪嗎?”
這句話直接問到了裴永浩的心裡,但是沈悅的語氣又讓他有些不大舒服。“你究竟想說些什麼?”裴永浩皺眉道。
沈悅“格格”嬌笑,那笑意卻是怎麼看怎麼僵硬,半分都沒有進入眼底。
“我想說什麼?如果我說,你的未婚妻原本是我老公的情人,你信不信?如果我說,我老公至今對她念念不忘,你又信不信?如果我說,我老公正計劃着,怎麼將那個女人從你身邊搶走,你信不信?”
沈悅一口氣說了三個信不信,只把裴永浩說的楞在當場。這個女人說的都是真的嗎?菲菲以前做過那個男人的情人?怪不得她對以前的事情總是很忌諱。
裴永浩的心裡一時間五味陳雜,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自己的妻子,有着太過複雜的經歷。況且那男人到現在還纏着柳菲菲。
想着這兩天柳菲菲的不正常,他又是一陣氣憤!他還是相信柳菲菲的爲人的,可是,爲什麼這些事,柳菲菲都不告訴他?她究竟有沒有將自己當做是丈夫來看?
卻聽一旁的沈悅又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以我對我老公的瞭解。他知道了柳菲菲的住處,過不了多久,一定是會去找她的。話說你把未來老婆一個人放在酒店,也真是心寬啊!”
裴永浩又是一
震,“你說的是真的?”
沈悅一聲冷哼,“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安睿的了?你如果不想自己未婚妻被搶走,最好聽我的?”
“聽你的?你想讓我怎麼樣?”裴永浩疑道,卻見沈悅忽的走近,壓着聲音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一開始,裴永浩對於沈悅的話,還有些半信半疑的。可是趕到酒店,居然果真看見安睿在非禮柳菲菲。頓時怒火中燒的衝了上去。
可是這個男人未免也太囂張了,不但欺負別人的未婚妻,居然還動粗。
忍着骨頭都要碎裂開來的劇痛,裴永浩用另一隻拳頭,惡狠狠的往安睿的臉上打去。
這一次,兩人靠的近,安睿躲避不及,實實在在的吃了一拳頭,只怒的額頭上青筋直冒。
“啪”的一聲,安睿擡手也給了裴永浩一拳,這一拳,積攢他六年的怨氣,只把裴永浩的嘴角都打出了血。
裴永浩踉蹌幾步,一個不穩,立刻摔倒在了地上。安睿猶不解恨,他把對柳菲菲的的怒火,全都發泄在了這個男人的身上,壓着他便是一陣兇狠拳打腳踢。
可憐的裴永浩只是個文弱的書生,哪裡抵抗的住安睿這拼命般的攻擊。一時間除了躲避,連半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一旁的柳菲菲卻是嚇傻了,等她反應過來,立刻慌亂的大叫,“安睿!你住手!住手啊!”她一邊驚慌叫喊,一邊焦急的拉扯安睿的胳膊。
可是安睿的動作又快又狠,她根本就插不上手,反而被推得跌坐在了地上。
柳菲菲心亂極了,眼看着裴永浩的一張臉都被打的變了形,她又是自責又是心疼。
怎麼辦怎麼辦?安睿這樣的打法會把人給打死的!柳菲菲心一急,看了看四周,發現玄關處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花瓶。
她也是太急了,只想着將裴永浩從安睿的手中解救出來。當下踉蹌的跑了過去,一把扔掉上面的假花。舉起花瓶就像安睿的身上砸去。
花瓶正中安睿的後腦勺,只聽“哐啷”一聲,又滾落地上碎裂開來。
安睿的身子頓時一震,高高舉起的拳頭猛地頓住。他慢慢的轉過身,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你砸的!”指着地上已經碎開的花瓶,一顆心彷彿便劍刺了般的疼。“你爲了這個男人,居然敢打我!”
柳菲菲已經被嚇得臉色慘白,看着地上的花瓶,自己也滿是不可思議。
她居然用花瓶砸了安睿!
“我……我不是……故意的……”柳菲菲害怕的連連後退。
安睿的臉色慘白,目光冷冷瞪着她。“好啊菲菲,看來你和未婚夫的感情還真是不錯呢?我可真是瞎了眼!我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百子千孫!”他諷刺道。
柳菲菲臉色更加難看,卻見安睿說完以後,又冷冷的瞥了眼,被自己打的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裴永浩。然後便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往外走。
他走的很慢,腳步都有些踉蹌,卻硬是將腰桿挺得直直
的。彷彿在維持着自己最後的尊嚴。
忽然間,柳菲菲一聲低叫,卻見安睿的後腦勺已經滿是鮮血,領口的白襯衫都已經變得鮮紅。
她的心頓時一緊,立刻衝了過去,“你流血了!”
安睿只是冷冷的看她,然後一把將她推開好遠,繼續他孤傲的步伐。
柳菲菲一僵,看着安睿那清冷的後背,說不出的難受。心口莫名撕裂開一個大洞,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她愣在原地一陣失神,半響纔想起裴永浩還躺着地上呢。她慌忙將他扶起,問他要不要緊。
裴永浩疼的已經是連話都說不了了,那個安睿可真狠,拳頭就更鐵錘似的,險些要了他的命。他搖了搖頭,坐在地上喘着粗氣。忽的聽見門外傳了客房人員的驚呼聲,“安總……安總……安總你怎麼了?”
柳菲菲頓時一驚,立刻跑到門外,卻見走廊上,安睿捲縮着身子暈倒在了地上。他臉色蒼白,脣上毫無血色,整個人都是一幅病態的模樣。
“安睿!安睿!你沒事吧?”柳菲菲焦急的大喊,心裡又是害怕又是後悔,她不會把安睿砸出什麼毛病出來吧!
頭部那麼重要的地方,根本經不起傷害的,她記得以前的馮鑫鈺就是頭部受了傷,成了植物人。
柳菲菲越想越怕,眼淚都流了出來。“安睿,你醒醒,快點醒醒,別嚇我啊!”
卻見躺在地上的安睿微微動了動,吃力的掀開眼皮看了眼柳菲菲,目光中卻滿是疏離。
見安睿還有意識,柳菲菲卻是一喜立刻拿出手機慌亂道:“安睿,你要撐住啊,我現在就叫救護車來!你不會有事的!”
卻在這時,走廊盡頭忽然傳來一聲冷冷的呼喝聲。“不必了,我老公的傷勢不牢你操心,我會處理好的!”
柳菲菲一僵,手中的動作頓住。卻見來人居然是沈悅,面上又是一陣不自然。
沈悅慢慢的走近,看着柳菲菲衣衫凌亂的模樣,目光中頓時閃過一抹殺意。
“還楞着幹嘛,看見安總有事,怎麼不第一時間叫救護車?”她對着一旁還發着楞的客房人員訓斥道,那工作人員一愣,這才慌慌張張的拿起手機撥打了120。
沈悅見柳菲菲還愣愣的杵在一旁看着安睿,心裡又是一陣不悅。忍不住冷冷的諷刺:“我說柳小姐,你這幅樣子做給誰看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老公纔是你的未婚夫呢!”
柳菲菲頓時一陣尷尬,已經混亂的如同漿糊的腦袋,這纔想起了裴永浩,似乎他傷的也是不輕。她立刻站起了身,想要回房間看看裴永浩的傷,卻見他正依着門框,一張已經變了形的臉沒有什麼表情的看着自己。
柳菲菲的心又是一跳,忍不住心虛的解釋,“我……我只是怕他出事!畢竟是我砸的他!我……我不想坐牢的!”
裴永浩的目光審判般的在她的臉上轉了轉,“我知道的!”他淡淡道。
柳菲菲鬆了口氣,卻沒有發現,身後安睿的目光滿是怨恨的瞪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