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莫寒時的雙臂把她摟得更緊了,她無奈地嘆了口氣,“行了,我不跟你生氣了,宋氏集團那邊我再試着聯繫一下,看合作的事情還有沒有可能。”
聽到這話莫寒時勾脣一笑,他猜測昨天晚上的晚會根本就是爲了引他上套才舉辦的,宋氏集團經營項目是房地產,怎麼可能扯到服裝業,就算宋江碩真的有意發展服裝業,合作的機會不可能落到米萊的頭上。
想了想,他向米萊打保票說:“親愛的,宋氏集團不會發展服裝業的,我這樣說你信不信?”
米萊瞥他一眼,趁機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褪去,嘀咕道:“怎麼可能,你沒聽到晚會上宋江碩說的話麼?”
“聽到了,但我敢跟你打賭,你敢賭嗎?”
米萊眉頭挑了下,一臉狐疑地看着莫寒時,他此刻完全是一副運籌帷握的樣子,她猶豫了一下,問道:“賭什麼?”
“如果宋氏集團沒有要發展服裝行業的計劃,算我贏,你就跟我走,我們離開這裡去日本生活。”
米萊瞳孔瞪大,震驚不已。
“去日本?那你的公司還有我的工作室怎麼辦?”
“到日本我們可以再開公司,不過我想我們可以開個小公司。”
“小公司?”
米萊面露詫色,感覺莫寒時這是有了要跑路的打算,莫非又出了什麼事?
蘇堇華的記憶恢復了?還是……
“你敢跟我賭嗎?”莫寒時一本正經地問她,黑亮的眸子注視着她一瞬不瞬。
她一時回答不上來,總感覺逃到日本也不是個辦法,她很想問莫寒時忽然這樣打算的原因,可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如果把自己知道真相的事情說出來,莫寒時會不會覺得她是個威脅?會不會想到連她也一起滅口?
她不敢太沖動,但她已經決定和這個男人一起生活就不會在乎他的過去,可是,莫寒時並不信任她,她能感覺得到。
許久沒有聽到她的回答,莫寒時面色微沉,“你不想跟我一起走?”
“不是,我只是……”
“我們可以去日本舉辦婚禮,在日本生活,開一家小公司,生一兒一女,這樣的生活你不想要嗎?”
注視着莫寒時漸漸染上希冀的眸,米萊微微垂下了眸子,她很糾結,她在國內的事業如此穩定,去日本生活的話首先語言不通,她不知道自己能否適應那樣的生活,況且她還要照顧她的母親,她母親向來就不喜歡日本,不可能跟他們去日本生活,而她不可能撇下母親不管不顧。
“我們不能留在國內嗎?”她不答反問。
莫寒時眉頭蹙了下,他也想留在國內,他是怕國內容不下他。
他對蘇堇華的所作所爲屬於故意殺人未遂,對夏紫怡是蓄意謀殺,如果有一天他被警方抓住什麼罪證,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會灰飛煙滅。
現今,他在日本北海道有一套私人別墅,幾個重要的合作伙伴也是日本的,他到日本生活很容易發展起來,當然他不需要發展得太強大,他甚至想過在日本隱姓埋名,就這樣和米萊一直生活下去。
然而他想得如此周到,米萊卻有可能無法接受。
米萊的成功欲很強,讓她一直默默無聞她恐怕忍受不了,這一點莫寒時擔心過,可如果米萊真的愛他,或許願意爲了他放棄那些名和利。
“親愛的,我想到國外發展……”
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他實在沒辦法對米萊說出自己是殺人犯的真相,他怕米萊拋棄他,更怕被米萊背叛。
“那我考慮一下。”
米萊毅然決然地結束了這段談話,轉身走進廚房準備早餐,可她還是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嫁給一個犯過罪的人已經讓她糾結不已,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如今莫寒時又要背景離鄉到國外生活,她不得不慎重地考慮一下。
她不是一個人,沒法做到瀟瀟灑灑,她的母親把她拉扯這麼大,她不能棄母親不顧,那是不孝。
思來想去,她還是不能跟莫寒時走。
……
柔和的薄陽透過落地窗灑進來,辦公室一片明亮。
韓沐坐在辦公桌前正埋頭處理着文件,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他道了聲請進,文楠推門進來,直奔他面前,面色不甚好看。
“韓總,莫寒時同意了收購條款。”
韓沐闔上手中的文件,擡眸看着他,喃喃地問:“是嗎?”
文楠點頭。
“既然他同意了,那就立刻取消這次的收購案。”韓沐改變了主意。
莫寒時如果想跑路,無疑會把新潮公司妥善安置,被大企業或者大公司收購是最好的選擇,可他不會讓莫寒時就這麼跑了。
這個殺人兇手想溜,沒那麼容易。
“好。”
……
抵達新潮公司,莫寒時坐立難安,很怕忽然闖進幾名警察然後以故意殺人罪把他搜捕,可一直揪心到下午,風平浪靜。
他慢慢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是對的,蘇堇華並沒有真的恢復記憶,至少自己目前是安全的。
他坐在老闆椅上,暗暗鬆了一口氣,打開電腦搜索了一些相關的法律知識,秘書敲門進來,將盛世集團收回收購提案的事情告之,他有些吃驚。
“爲什麼收回了收購的提案?”
“不清楚,沒有給出任何理由,忽然之間就中止了收購。”
“知道了,出去吧!”
秘書退出去,他又不安地揣測起來,他真想不通韓沐腦袋裡在想什麼,韓沐一直想收購新潮,但他一直拒絕,現在他同意了,韓沐怎麼又反悔了?
他心煩氣燥,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混到了今天這一步,當初他真不該招惹上夏紫怡那個女人。
他清楚地記得夏紫怡以蘇堇華的模樣找到他時的樣子,他誤以爲是蘇堇華,可當夏紫怡道出她的真實身份後,他徹底驚呆了。
接着,夏紫怡一直引誘他,他一時頭腦發熱就跟夏紫怡達成了合作,現在想想這一切都是夏紫怡害的。
他追悔莫及,與其像現在這樣擔憂受怕,倒不如一直落魄地活着,至少那時他心裡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