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病牀上,倚在牆上的衛曾一張臉變得慘白,聲音也異常變大。胸口的劇烈起伏着,連嘴脣也不受控制的顫抖着。
“斐御已經死了,屍體你自己去認領吧,話我已經說了,隨你的便。”衛城面無表情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來醫院只是通報一聲,他從來都不想跟衛曾有多少接觸。
“你殺……了他。”衛曾手指着衛城,整個人都開始哆嗦起來。
“他是自殺,與我無關。”
“胡說八道,斐御怎麼可能會自殺,要不是你逼他!你這個畜生!”衛曾怒不可褐地瞪着衛城,恨不得將面前的兒子生吞活剝了纔好。
“對,我就是畜生。你要不是畜生,怎麼會生下我這個畜生。斐御有自知之明自己解決,要是要我動手,可就沒這麼簡單了。”衛城單手插在褲兜裡,轉過身往門外走。
“你……你……你站住!”衛曾激動地從病牀上下來,怒指着衛城想追上去,跑了兩步身後卻突然毫無預兆地向後倒。
“老爺,老爺——,護士!”管家看到這一幕,驚慌地上前將衛曾扶住,但衛曾卻兩眼翻白喘不過氣來,渾身劇烈顫抖着。
千黎正在花園裡修剪花枝,遠遠看見衛城從車上下來,手裡正接着電話。
“衛城!”她放下大剪刀,笑着朝他招了招手。衛城看了她一眼,掛掉手機朝她走過來,笑着幫她將頭髮鋝到耳跡。“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太好。”千黎疑惑着,手探向他臉頰。
“你臉色比我更難看,快進去吧,小心着涼,孕婦可是不能隨便吃藥的。”衛城攬着她的腰往裡走。
“是出什麼事了嗎?”千黎擡起臉看他。
“也沒什麼事,斐御死了你知道的,今天我去告訴老爺子這件事的時候他身體吃不消。上車不久之後醫院打電話過來,說是老爺子中風,以後可能趟牀上了,正好,這次是真正的退休了。”衛城故作輕鬆地聳了一下肩,儘管他掩飾着內心的真實想法,但她還是清楚撲捉到他眼底的那一抹傷感。
事實上,她很早就知道,衛城的心並不像他外表那麼冷漠無情,更不像外界傳說的冷酷無情。
“你別擔心,我作爲兒媳婦,以後我就照顧你們一家老小。”千黎挽着他手臂,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一家老小?”衛城挑眉。
“當然了。”千黎指了指自己肚子,又指了指衛城,道:“好有你父親啊,不是老小三個嗎?”
衛城哈哈大笑,兩隻手將她舉了起來,足足離地四十公分。“家裡下人那麼多,你好好伺候我我一個就足夠了。”
這一舉動將她驚得臉色慘白。“你嚇死我了,快放我下來。”
“老婆啊,我喜歡女兒,你給我生個女兒吧。”衛城舉着她,臉上滿是認真。
“我下午正要去產檢,醫生還說讓我注意肚子,你還唬我。”千黎笑着揉住他脖子,阿寧正好端着飯菜從廚房走出來,對他們兩個的行爲早已形成了免疫力。衛城像個沒事人一樣,千黎卻紅成了蘋果臉。
“老婆,明天我就多安排幾個下人過來。你千萬多吃點,養胖點生下來的孩子纔好養活。”
飯桌上,衛城一邊給她碗裡夾菜一邊喋喋不休,旁邊的阿寧聽着都忍不住笑出聲。
“好了好了。”千黎截住他夾過來的菜,加快速度吃飯。
一頓飯,衛城從頭嘮到尾,千黎一張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而明明某人還似乎完全的沒有注意到這些,阿寧接到一個電話走過來在千黎耳邊小聲說了點什麼,她臉色瞬間凝重起來。
“她們怎麼來了?”千黎疑惑之間,去還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怎麼了?”衛城跟着站起來。
“是雲姿跟葉淑蓉。”
“葉淑蓉?對,她昨天下午放回來了,警局那邊給我打過電話,但是公司有點事我就一時忘了告訴你。想必,她們應該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所以這纔會來找你,我跟你一起去。”衛城說着,人便已經走到了千黎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