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舒服?”衛城一隻大手伸進被子裡面,大手撫在她小腹上,低沉着嗓音問:“是這嗎?”
千黎臉一紅,但衛城的另一手卻已經抱了過來,完全不給她躲閃的機會,她只好硬着頭皮點頭。“我親戚今天剛來,你喝多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喝多了?”
男人哈哈大笑的聲音在整個臥室格外詭異,衛城兩根手指捏住她下巴,強迫她與他眸子對視。“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喝多了?”
她一愣,現在的衛城身上酒味還是熏天,但是口齒伶俐哪裡像剛纔說話都打結的男人。她看着衛城,又嗅了嗅他的衣服,只是稍微靠近一點她臉就被薰得漲青。
別人喝酒是往肚子裡面喝,衛城喝酒更像是往身上倒。他嘴裡噴灑出來的酒氣不是很濃烈,但是衣服上的酒味真是足夠薰死一條狗了。
“你是不是往身上倒的?”千黎一問出這句就想咬舌自盡,現在的問題完全可以看出來這一切。
衛城不屑地冷哼一聲,從牀上站起來三兩下就將身上的外套跟襯衫脫了個乾淨。小麥色的肌膚,完美的身材比例堪比大衛,就這樣看着便足夠讓所有的女人爲之瘋狂。千黎看着他胸膛許久,眼角無意中撇到衛城心臟位置上的一個粉紅色刀疤。
她又愣了一下,上次發生關係的時候不清不楚。認真說起來,這次纔算是她跟衛城重逢後第一次仔細看,沒想到就看到了他胸膛上的那道傷疤。
“看夠了沒有?”男人不悅地皺起眉,翻身在她旁邊躺下,伸手就要來抱她。
“別——”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後挪,反應太大令她忘記了後面沒有多餘的地方,這一退她整個人直接就從牀上跌了下去。“啊——”她吃痛地一聲悶哼,擡眼便對上衛城那雙含怒的眸子。
“這麼守身如玉是爲了那個男人?”他從牀上坐起,盤腿冷眼看着她,繼續將下身的褲子脫下。
全身上下脫得只剩下一條褲衩,她無奈地從地上忍着疼坐起。“我今天不舒服,你總不喜歡對女人用強的吧?”
“你這意思是說要我等到你自願?”衛城話剛說完,便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冰冷着面孔道:“別忘了你是我買來的,從你踏進這扇門開始就已經失去了選擇的權力,你到底是脫還是不脫?”
“我……”千黎張了張嘴,視線掠過衛城的耳後,隱約看到一個女人的紅色脣印。她怔了怔,纔想到剛纔千黎扶着衛城回房的時候,剛纔到嘴裡的話重新嚥了下去。“我不能。”
“不能!你跟我說不能!”衛城激動地雙手摁着她雙肩,狹長的丹鳳眼中瞬間不滿血絲,看起來非常恐怖,就好像隨時可能會把你掐死的感覺。“你不是不愛那個男人,既然不愛還爲他守身如玉嗎?”
“我是不愛諾彬,但是我心裡愛着另一個人,無人代替的一個人。你妻子還在隔壁等你,如果你想用強的我也不會反抗。我欠諾彬的太多,這次就當是爲他替你還債,不管如何,事情我一人承擔。”千黎說到這,緊閉上眼一副上戰場的模樣。
“一人承擔?好一個一人承擔,你承擔得起嗎?欠的那些你說還就能還嗎?”衛城揪着她睡衣衣領,猙獰着面孔,拳頭舉在半空,當看到她那張臉時硬是打不下去,最後用力地將她鬆開。“我告訴你,這輩子休想讓我放過你。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你最好期盼我對你早點厭倦,這樣才能結束你現在的生活。”
他冷冷從她身上爬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上。
“衛城,你別恨了好嗎?”她緊握着粉拳,好幾次有些話都想脫口而出,但是現實讓她閉上了嘴。千素儘管對她再無情,但不是每個人都那麼無情,至少她不是。
“恨?”他薄脣上揚,詭異一笑,面無表情地轉回身。“你這是吃飽了撐的喜歡管我閒事,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好好努力學好怎麼勾引我,這樣的話說不定還能坐上總裁夫人的位置,比你身上的情婦身份磊落多了。”
“你之前不是這麼對我的!”千黎激動地坐起來。
“是嗎?之前我是怎麼對你的?我好像忘了。”衛城攤攤手,穿好衣服之後直接摔門而出,徒留下她一個人坐在牀上一夜到天明。
她不知道衛城走後是不是又回去了假千黎的房間,但她知道的是,衛城恐怕記恨上她了。這樣一來,以後在這的日子未必能好過多久。
‘咳咳——’千黎咳嗽了兩聲,一晚上坐在牀上打着空調,現在想要說話的時候才發現喉嚨痛得要命。
“怎麼回事。”她又連續咳嗽了好幾聲,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沙啞難聽。
‘扣扣——’門正在這時候沒人敲響,千黎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才知道現在到了吃早餐的時候。她勉強撐起身體,腦袋清晰無比絲毫沒有感冒的感覺,但偏偏喉嚨就是痛得不行,輕咳兩下就會牽動。
“來了。”千黎打開門,阿寧正微笑着站在門口。阿寧年紀不是很大,但初來的時候,從沒像其他下人一樣因爲她尷尬的身份而帶着有色眼鏡。能這樣的人,想必也是個過慣了苦日子的人,曾經聽衛城說的時候,阿寧十三歲的時候被柳媽從菜市場的垃圾箱帶回來的,那時候的阿寧正蹲在垃圾箱面前撿別人扔掉的壞水果。
“席珞小姐,少爺叫你下去吃飯。”阿寧禮貌地雙手放在胸前,表現的很是恭謙,連眉眼間也看不到半絲異常。
“好!”
千黎才發出這麼一聲,阿寧臉上立即變了。“席珞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跟少爺說。”
“不用了,只是嗓子有點疼。”千黎拉着阿寧搖搖頭,從小家庭生活差,那些小病小痛她總是忍忍就過去了。
阿寧仔細地端倪着千黎臉上的變化,確定她是真的沒有不舒服之後才忐忑不安道:“那我走了,席珞小姐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少爺還是很關係你的。”
“你纔多大,就知道這些。”千黎忍不住笑出聲,現在的阿寧也不過二十歲,在她看來就是個孩子。
“我知道,少爺看你的眼神跟看別人的不一樣,從你第一次進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少爺只用這種眼神看過一個人,雖然少爺刻意的掩飾了,但我還是看出來了。”阿寧畢竟還是個孩子,說到這些的時候連眼睛都泛着得意的光。
“你少爺只用這眼神看過誰?”千黎問。
“當然是我們少……”阿寧還沒說完,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即閉上嘴搖頭不說話。
千黎笑了笑,對她揮揮手。“你走吧,我就下去。”
阿寧點點頭,這才往樓下走。千黎洗漱好之後下樓,才發現餐桌上只坐着假千黎一個人,哪裡看得到衛城的人影。她看向旁邊的阿寧,有些懷疑阿寧剛纔是不是說話騙她。
她坐到餐桌前,阿寧走進廚房馬上就端着一盤精緻看起來美味的早餐放在她面前。
“阿寧,爲什麼不問我想吃什麼?”假千黎不悅地放下的刀叉,對千黎的那盤早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我問過的,是你自己說你想吃西餐。”阿寧低着頭不再說話,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是聽着衛城喜歡吃西餐,所以我才點西餐湊活一下口味省得你麻煩。你倒好,席珞一個人的早餐稿獨特嗎?”
“對不起少夫人,我現在就去給你做。”阿寧畢恭畢敬地說話,轉身就想往廚房裡面走,才走兩步就聽到假千黎說不要。“席珞應該沒什麼事吧,不如就讓給我吧。”假千黎詢問的語氣,但人卻已經伸出手去拿。
“不好意思,我雖然不忙但是很挑食。每道菜的味道都是不一樣的,這個味道正合我意。”千黎也拉着盤子,擺明着就是不讓。
假千黎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笑了笑。“席珞,我真的是有急事,我朋友還在等我出去辦點事呢。”假千黎說着,又使了使勁系想把盤子拉過來,但是試了兩下,才發現千黎拉得很緊。
千黎皮笑肉不笑,手中的力度不但沒小反而加大,倆個人就僵持着搶盤子的動作。“我也真的很挑食,書上寫着,再好的廚師,就算每天做着同一道菜味道都是不同的,你試過嗎?”
“沒有,可能是我孤陋寡聞了。”假千黎臉上笑着,但手上的力度還是沒有鬆開。旁邊的阿寧看着着急上火,想勸解要不知道怎麼勸,最後在原地急得轉圈。
“我人已經很不舒服了,能不能讓我先吃飯。”千黎笑着想將盤子往面前拉,但是手剛鬆一下,盤子就被假千黎槍了過去。她笑了笑,臉上掛着得意。“謝謝你讓給我,味道果真不錯,看來我應該跟你一樣多看看書。”假千黎說話時已經用勺子舀起了那白色奶酪,試問誰還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