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國外的朋友最近搬到這裡來了,可我不知道她住在那個房間,也沒有她號碼。”千黎壓住心虛的情緒,很平常的將話說清楚。
“既然是朋友,怎麼會連號碼都沒有?”衛城眯着眼,不動聲色地將她上下打量一遍。
“手機沒帶在身上。”千黎努力別開臉,儘量不讓自己跟衛城那張臉接觸太近。
“是嗎?”他反問。
“是。”千黎趁着衛城疑惑的時候,將手忙抽回,道:“我朋友可能沒在,先走我有事就先走了。”
在千黎從他身邊擦過的一剎那,衛城猛地抓住她的手。“等等!”
衛城突然這麼一下讓她始料不及,千黎艱難的擠出一抹笑容。“怎麼了?”
“跟他離婚。”
“什麼?”千黎張着嘴詫異地看着他,這麼一瞬間,她幾乎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跟諾彬離婚,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衛城這次看着她,也算是正面回答了她的問題。
“爲…爲什麼?”千黎秀眉緊擰,衛城的這句話,她不知道是聽着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我要的,就只能是我的。”衛城一貫的冷漠霸道。
“我不可能會跟諾彬離婚。”
衛城冷笑一聲,將她一把拉進自己懷裡。手輕輕撫摸着她那張跟從前完全不相似的臉,眼神不禁放柔。“我希望你能跟他離婚。”
嗡——
千黎的腦中一片空白,這樣的衛城是她招架不住的。分開一年,溫柔的衛城只能在她夢裡見過。
“我…我……”
就在她幾乎快要忍不住答應的時候,男人冰冷的話語從她頭頂如冷水般由她頭頂灑下。“記住我說的話,沒人能從我手中逃脫。”
“我聽說衛先生曾經很愛你的前妻,你前妻屍骨未寒,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找新歡,而且我還是個有夫之婦。”千黎櫻脣微顫,心中掠過一絲苦楚。
“別再我面前提那個女人,她該死!”衛城臉色大變,整張臉都憎恨的扭曲。
“她做什麼了就該死?我聽說你很愛你前妻,但你卻從未想過她的難言之隱。你這麼恨她,何不把她的墳也給刨出來?”她已經不止一次從衛城嘴裡聽到千黎該死這句話,但每每聽着心中都如刀割。
他在乎的只是他自己引以爲傲的自尊,還有他自以爲喪失的心。
事實證明,即使她死了,他也仍舊能完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想着找別的女人。
而她,心卻永遠只在他身上跳動。這輩子,都註定無法逃脫。
衛城抱着她腦袋,在千黎說完話的時候,強吻下去。
彼此脣與脣的觸碰,奇妙又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他不自覺的將她抱緊,更加加深了那個吻。
“唔——”
千黎拼盡全力將衛城推開,一巴掌擡手對着他臉頰打了下去。只是她的手還來不及收回,便被衛城大手鉗住。
“衛城,你放開我!”千黎掙扎了兩下,不但沒有掙開,反而被拽得更緊。
此話一出,她整個人突然騰空而起,被人抱着直接摔上了肩。
衛城大步往自己住的公寓走,打開門將千黎放在沙發上。
千黎背剛觸碰到沙發的時候,下意識想彈跳起來。衛城卻隨即欺身壓下,他狹長的眸子緊緊注視着她。“別動!”
倆個人緊貼着,千黎一動不敢動,連話都不敢多說半句。只要她輕輕一合嘴,就能吻上他的脣。
衛城微微起身,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他伸手撫着她那雙清澈明亮的美眸,聲音輕得縹緲。“你眼睛跟她很像,越看越像。”
衛城離她十釐米之後,千黎才暗自鬆了一口氣。“你是因爲覺得我跟你前妻長得有點像,所以剛纔纔跟我說那些話的嗎?”
“她不配!”衛城一字一頓,深邃的眸子看着她卻柔和了許多。他的手撫在她臉上,從額頭上撫到她嘴脣,反反覆覆了幾遍才問:“你愛他嗎?”
千黎錯愕的看着他,張了張櫻脣又閉上了嘴。她很想告訴面前的男人,自己愛的只有他,但是不管如何,至少目前是必須要保密的。
在她晃神之間,櫻脣貼上了一片柔軟。
衛城的吻溫柔而火熱,卻又不失霸道。
熟悉的感覺再次清楚襲來,他緊擁着懷裡的女人。內心長時間的孤寂在此刻一發不可收拾的散發出來,他點點火熱的吻從脣上移到她耳後。手也情不自禁去探進她衣服裡面,那些女人他壓根就瞧不上。
之所以想帶隆玲回來,只是想否定他想着一個已經結婚的女人而已。他更想證明自己是不是飢不擇食,要不然爲什麼總是會被結了婚的女人影響。
只是這一試,他卻沒能控制住。
胸前一片清涼,溫柔的纏綿令她沉淪,千黎下意識地勾上他脖子。
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此刻響起,打斷了她沉迷中的思緒。
“不要!”千黎剎間恢復意識,猛然將身上的男人推開。保持警惕地連後退好幾步,毫無防備的衛城就這樣被她一把推到在地。
滿眼的慾望令他染紅了眼,千黎發覺到衛城緊盯着自己的肩膀,她又手忙腳亂的將衣服整理好。
手剛想把肩膀上落下的衣服拉上,她的手只是這麼一伸出去,就被衛城握住。
她警惕地擡起頭看他。“我已經結婚了,你別——”
衛城將她拽到懷裡,大手撫摸着她肩上的一朵玫瑰花,冷冷問:“肩上紋的是什麼?”
“玫瑰。”千黎臉色難看的想要逃開,卻沒掙扎開。
“玫瑰?”衛城嘴裡呢喃着這幾個字,指腹卻一遍遍撫摸着她雪白肌膚上的那朵紅色玫瑰上。
“年紀小的時候紋着好玩。”千黎不動聲色地將衣服拉上。
“只是好玩?”衛城低沉着嗓音,面無表情的將手收回。
“我先走了。”千黎匆匆拿上包包,慌張的跑到門口,衛城的聲音的卻從後面傳來。“你真要走。”
她腳步頓了一下,秀眉跟着一擰,一咬牙,毅然將門打開。
衛城凝視着她背影,直到消失,他才慢條斯理的拿出手機撥通了江猛的號碼。“仔細查一下席珞,別放過一個細節。”
話畢,他冷冷將手機丟掉。
胃部的位置傳來陣陣疼痛,他皺着眉低咒一聲。“真該死!”
他手捂着肚子,艱難的坐在沙發上。疼痛卻更加痛苦的襲來,豆大的汗滴從他額頭上落下,透明的汗水滴在水晶茶几上晶瑩剔透。
千黎心神不寧的走進電梯,不知爲何,衛城最後的那句話牽動着她內心最深處。
在電梯還未關上的時候,她微微側身從電梯縫隙間出來,直接朝着衛城房間的方向快步走。
就在千黎手搭在門把上欲要推開的時候,她手中的動作一頓。握着門把的手鬆了鬆,但她只猶豫了一會兒便推開了門進去。
此刻的衛城癱倒在沙發上,雪白的襯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衛城!”千黎急忙跑過去將他抱起來,看着衛城蒼白的臉眼淚頓時落了下來,連聲音都哽咽起來。“衛城,你怎麼樣?你到底怎麼了?”
“別吵。”衛城捂着肚子緊皺着眉頭,呼吸沉重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你怎麼又來了?”
“我…”千黎吸了吸鼻子,衛城蜷縮了一下身子,連雙肩都在微微顫抖,她忙抱緊他。“你怎麼了?”
“胃痛。”他咬牙擠出兩個字。
“我去幫你找藥。”千黎不由分說便在房間瞎找一通,不得已又跑回來。“藥在哪?”
衛城艱難地指着她身後的位置,千黎立即從裡面找回一個被堆積的藥箱。忙跑回他身邊,手忙腳亂的找出一小瓶藥。“是這個嗎?”
“沒有藥。”他低喘着,聲音沙啞。
“你有病的話怎麼沒藥?”千黎不敢置信地望着大汗淋漓的男人。
他低低笑着,擡起蒼白的臉看着她,臉上多了一絲詭異。“他們都想我死,她一直都想我死。”
“沒人想要你死,你前妻也不想你死。”千黎緊緊抱着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如果我病發不死,那就是上天不讓我死。他們讓我生不如死,我一定以十倍相贈。”衛城說完,身體又蜷縮了幾分。
“我帶你去醫院。”
千黎纔剛起身,卻被衛城拽住。“天不讓我死,我就不會死!”
“你糊塗,他們都恨不得你死。就算你死了,你前妻也不會活,人總是要往前看。”千黎氣急敗壞地大吼,聲音卻止不住的顫抖。衛城仍舊沒有所動,她強忍着痛苦的衝動,緩緩蹲在他面前。“衛城,千黎她一定是愛你的。”
“愛我?”他自嘲的一笑,猩紅着眼轉眸看她。“你又不是她。”
千黎一愣,連眼淚都掛在眼眶上忘了流下來。衛城痛苦的倒在她懷裡呻吟,她身體一僵,腦袋整片空白。
“衛城!”她拼命的搖晃着他身體,崩潰的大哭。“衛城,你醒醒。”
“讓我抱一下。”男人低啞着嗓音懇求,在她脖頸處蹭了蹭,最後漸漸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