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千素看着他的眼神,情不自禁顫了一下。如果說衛城冰冷無情,那顏策就是一個笑面虎,相比衛城更加陰險幾分。
“老闆,雲筱那——”一個保鏢跑進來,話脫口而出,發現有外人在場後,立即閉上嘴。
“雲筱怎麼了?”千素緊張的問。
顏策淺淺一笑,臉上又恢復了平常的那副溫潤如玉狀態。“你倒是很關係她,雲筱之前可是對千黎一直不好。”
千素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道:“雲筱畢竟是千黎的姐姐,小千一時之氣跟雲筱鬧得不愉快。又是哪天出了事,說不定都是雲筱幫忙渡過。”
“基本上都老死不相往來,又怎麼是鬧得不愉快這麼簡單。”
“那你到底想把雲筱怎麼樣?雲筱怎麼會在你這?”千素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顏策很有耐心的聽千素說完,才手對着牆上的超大液晶電視看了起來。“雲筱是碰巧抓到的,想殺她的是衛城,而我只當她是棋子。準確說起來,她也只能是個棋子。”
“雲筱是人不是棋子,你這樣做是不對的。還是儘快把她放了,要不然到時候大家鬧大對誰都不好。”千素話說到這,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手指着顏策,臉上突然一片蒼白。“千黎被人下藥差點掉了孩子,而那個下人卻說兇手是雲筱。可按照雲筱的性格,她不會在犯過一次錯誤的情況下,再次接着犯錯。”
顏策臉色一寒,看着千素的眼神多了一絲探究。“你來這不多,對雲筱還真是挺關心,連她性格都摸了一遍。”
“後來我思前想後,覺得你也是有動機下藥的。你是不是想弄掉千黎肚裡的孩子?”
“既然你知道爲什麼還問我。”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千素激動的看着顏策,原本想要走的事情忘記的一乾二淨。
“千黎本就不應該懷上衛城的孩子,雲筱根本就沒什麼用,目光短淺。出去!”顏策衝千素揮了揮手,心情也早就不再平穩。
“你冤枉雲筱,衛城知道這件事之後一定會想殺她,你之所以這麼做是不是想借衛城的手除掉雲筱?”千素說出這話時,不敢置信的看着顏策,心中已經明白了一些。
顏策這招狠,一石二鳥,既能做掉千黎肚裡的孩子,還能將礙眼的雲筱除掉,只是她不明白顏策爲什麼想殺雲筱。
“有些話還是別說的太明顯,一旦太明顯就沒什麼意思。雲筱作惡多端,本就該死,我只是將事情推給衛城。倒是你,對雲筱的事情是不是太關心?”顏策翻閱着文件,擡頭看着千素臉上每個變化的表情。
“你!”千素恨恨指着他,最後敗下陣來,只能氣呼呼的離開病房。
千素一走,顏策立即招來保鏢。“到底怎麼了?”
“雲筱那女人一心尋死,吵着說要見你。”
顏策冷冷一哼,拿着行李往外走,保鏢緊跟在後。
“聽說你想見我?”顏策臉上微笑着走進黑暗的門內,裡面的雲筱被長長的鐵鏈拷住。
雲筱擡起血紅的美眸,冷笑一聲。“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披着僞善的狼,裝了這麼久就不辛苦嗎?”
“我們都是彼此,你既然早就知道卻還得罪我。真不該知道你是愚蠢還是聰明,”
“你綁着我到底是爲什麼?你之前說我長得像,是像什麼?”雲筱無力的擡起頭。
顏策笑而不語,緩緩向她靠近。“本想殺了你,但意外的發現你還有用,既然如此,必須做個利益才行。”
“利益?”
“對!以前我想着要殺了衛城才行,不過~,我後來後悔了。”顏策微微俯身,在她耳邊錯過,詭異一笑。“我要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雲筱聽着他的話本還沒覺得什麼,直到聽見顏策接下來的話。她不禁驚恐的睜大眼,她已經覺得自己很狠毒,但聽到衛城的計劃之中,卻提到了千黎。
她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第一次慶幸自己跟顏策是一邊的,要不然她可受不了被顏策算計。
“你覺得怎麼樣?”顏策雙手交叉抱胸,俊美的臉上寫滿耐心。
“你這個辦法很解恨,我可以答應試試。”雲筱臉上突然出現詭異的笑,顏策這個辦法雖然狠了點,但唯有這樣,纔是徹底解決衛城跟千黎的好辦法。
“那就這麼說對了,到時候再反悔就拿你自己的命來抵。”顏策臉上高深莫測的一笑。
雲筱甩了甩手臂兩端的手鍊。“現在可以不用這鏈子鎖着我了吧?”
“如果你一早這麼好說話,我何必讓人把你鎖住。”顏策對着身後的手下一招手,保鏢上前將雲筱手腕上的手鍊摘下。
雲筱活動了兩下手腕,腦中快速轉動着接下來的問題。顏策笑望着她,心中卻也是開始算計着下一步。
倆個人彼此站得不超過一米,但心中卻各自懷揣着不一樣的想法。
*
千黎坐在太陽傘下織着毛衣,微風拂動她雪紡長裙。
“少夫人,一位自稱是徐醫生的男人找你。”下人走過來,見千黎要起來,趕忙去扶,完全把千黎當成了身懷六甲的孕婦,可事實上,她連兩個月都沒到,連肚子都沒打起來。
“徐醫生,你找我什麼事?”千黎接起電話,語調平靜。
“衛太太不打算住院了嗎?我的話你是不是沒有好好考慮?”電話裡的徐醫生語氣頗有些無奈。
“我丈夫最近心情不好,這幾天不能去醫院,我要是不亂動,孩子應該沒什麼事吧?”千黎下意識的手撫在平坦的肚皮上,臉上隱隱有些擔憂,畢竟這種事說不準。
“這個我沒法給你保證,只希望你能多多注意,孩子是一條生命。”
“謝謝關心。”千黎掛掉電話,心情被徐醫生兩句話說的異常沉重。
衛城這兩天心事重重,如果這時候說離開他勢必會更加嚴重。
千黎想到這,撫了撫小腹。“寶寶,你要好好的,你爹地很喜歡你。”
說曹操,曹操到。
“千黎!”衛城揹着手從外面笑着走進來。
“你怎麼下班了?”她笑着迎上去。
“不高興我回來?”衛城故意板起臉,見千黎拉住他的手,才收起了僞裝的嚴肅。
“我只是覺得你裡外兩邊會累。”
“我帶你出去逛逛。”衛城說着,沒等千黎說話,他就已經牽着她往外面走。
千黎坐在車裡,透過車窗望着外面稍縱即逝的風景,心中靜靜思想着,車卻已經停了下來,她疑惑的睇向旁邊坐着的男人。“怎麼了?”
“孕婦要多出來走走,我工作很忙沒什麼時間陪你,以後咱們孩子生下來會抱怨的這個爹地不稱職。”衛城笑着從車上下來,打開她車門,轉身俯身背對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來。”
“你這是幹什麼?”千黎看着他寬闊的背發呆。
衛城又拍了拍他肩膀,催促道:“下面都是沙子,我揹你走。”
千黎驚愕半秒,隨即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可是不輕的。”
“你全身我哪裡沒摸過,就那麼幾兩肉,我還不知道,上來。”衛城臉不紅氣不喘把那些話當成順口溜,千黎笑容卻僵在臉上。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千黎嘀咕一聲,恨恨地趴在他背上,臉上絲毫沒有表現出她內心的甜蜜。
“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知道你要說這一句,你動不動就來這麼一句。”她別開臉,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倆個人漫步在沙灘上,她遠遠看到前方有兩個人影。她還沒問出來,衛城便笑着回答:“帶你來這裡吃燒烤,可以吃,不過你儘量少吃一點待會兒。”
她微眯着眼,看着前面忙碌的一男一女。只這樣看着,安瑞兮跟尚楓還真是般配,但緣分這種東西很奇妙,不是看着像情侶就是情侶。
相比尚楓跟安瑞兮這份沒算完全成長的愛情,她跟衛城的感情似乎也不是那麼順利。
千黎想到這,一下又聯想到那天晚上衛城嘴裡呢喃的話。海邊的風很大,風吹亂她一頭長髮,她撥開時不時打在他臉上的髮絲。
“衛城。”她在他耳邊輕聲喚。
“什麼?”衛城轉頭看向她,呼呼的風颳過來,有些聽不真切她的話。
“我是不是讓你不安了?”她淡淡問,聲音不大,他卻聽得腳步一頓,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但片刻間便是平常的那副冷淡。“你胡言亂語什麼。”
“我跟我媽的話你是不是聽到了?”千黎停頓了一下,但很快便繼續,沒有給衛城回答的機會。“你做夢的時候說胡說,讓我別離開你。”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衛城轉開臉,驕傲如他,他不在乎在她面前毫無自尊。但他並不想承認自己在這份感情中是個弱者,感情中的弱者註定會是最傷的那一個。
“我讓千素走了。”她緊抱着他脖子,親吻了一下他側臉。
“她走了?”衛城望着她,妖孽的臉上此刻也是隱藏不住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