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就在我肩膀上靠着睡一下。”衛城拍拍他寬厚的肩膀,將她腦袋摁在肩上。
千黎本以爲這睡一下只要一兩個小時,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坐在車上。
“醒了?是不是空調打低把你弄醒了?”衛城拉了拉蓋在她身上的外套,眼中滿是寵溺。
“不是。”千黎伸了個懶腰,看了看窗外,心中一驚。快到家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睡了很久,最近真是越來越貪睡了。
“沒睡夠繼續睡一會兒,到時候我直接抱着你回去就行。”衛城看着車窗外的陽光,心情也跟着愉悅不少。
車正開着,突然一個緊急剎車。衛城眼疾手快,伸手將千黎扶住纔不至於讓她撞在前面的座椅上。
“少爺,前面好像是衛管家。”江猛率先下車,見對方真的是衛管家,快步走到衛城窗前。“少爺,衛管家來了。”
衛城狹長的眸子一眯,打開車門走下去。只見衛管家同幾輛車擋在路中間,明擺着是在這攔他的。
“少爺,老爺想見見你。”衛管家恭敬地上前。
衛城看了一眼車裡的千黎,才重新鑽進車內。
“怎麼了?”千黎看了一下外面的陣勢,擔憂地握着他手臂。有些事她不說,並不代表她不知道。
衛城跟衛曾的關係看來這輩子也難和好。
“沒事,睡一會兒吧。”衛城拍着她手背,讓她在他肩上靠着。
車子很快駛到了衛宅,衛城緊握着她的手,至始至終都沒有鬆開一下。衛管家看着一雙眉差點擰在了一起,他冷靜睿智的少爺,已經完全被這個狐狸精迷住了。
“你找我什麼事?”衛城將千黎摁在沙發上坐下,徑自走到衛曾面前。
“你還有臉問我,孽子!”衛曾手杖激動地一下下敲擊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聲悶響。
“斐御想殺我不是一次兩次,我知道你有心相護他,但我的眼睛裡容不下沙子。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這次他自尋死路往我手裡鑽,怪得了誰。”他眸光冷厲,看衛曾不過是看一個帶着父親頭卸的陌生人罷了。
“他可是你弟弟。”衛曾終於轉過身,嘴脣氣得發顫。
“一個私生子也配當我弟弟,你自己的野種站在前面就一點都不爲你那些破事感到羞愧嗎?”
衛曾激動的指着坐在那裡的千黎,一張臉漲得通紅。“別忘了,千黎也是個野種。”
“不管怎麼說,至少千黎有自知自明,不會惦記不屬於她的東西。斐御跟他媽都一樣,有着狼子野心,我早知道斐御的存在卻沒有對他動手已經很客氣。”衛城眸子一寒,渾身散發着迫人的危險氣息。
衛曾忍不住後退一步,衛城那種眼神就連他都有些招架不住。“那你想怎麼樣?”
“召開記者發佈會,從此徹底退出商場,宣佈斐御永遠進不了衛家的門。你只需要確定好你跟他的立場,這件事我就可以考慮考慮。”衛城摸着身邊的盆景,似乎完全不在乎身邊有一雙憤怒的眼睛看着。
“你還要考慮?”衛曾聽到這,當即怒火又衝上了頭。
“當然,他一心想殺我,我一定要讓他死了這條心才行,你覺得打斷他一條腿怎麼樣?”他雲淡風輕的把玩着盆景上的枝葉,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什麼——?”衛曾不敢置信的後退兩步,顫抖着手指指着衛城。“你怎麼這麼陰狠,他怎麼說也是你弟弟。”
“商場的人不就是這樣給我稱呼?至於你說的弟弟?”他不屑的鼻哼一聲,將枝葉用力從盆景上摘下來,眼神一狠。“兩者必須死一個,我不想死所以當然是他死,現在只是打斷他一條腿而已,你要是心疼可以自斷一條,這樣我還可以考慮考慮要不要放了他。”
“少爺,老爺是你父親,你怎麼能這麼說話。”衛管家忍不住上前。
“衛管家,我跟他說話還輪不到你說了算。我也在給他選擇,斐御在我那一直很好,我也不介意多關幾天,你多考慮清楚。”衛城單手插袋,走到千黎面前,一隻手輕而易舉地將她拽起來。
衛管家目視着衛城等人走遠,他才重新扶着衛曾坐好。“老爺,你真打算按照少爺說的做?”
“斐御也太沉不住氣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衛曾無奈的撐着額頭陷入深思。
兩個都是兒子,他站在哪一邊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