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玉珠根本就不曾想到竟然還會有人對蘇清婉出手相救,而且這個人還是北楚的皇子慕容琉楚。
再回頭一看,見到自己的哥哥蘭鈺銘站在那裡,卻周身散發着殺機和冷意,頓時感覺情況不妙。於是眸光一轉,起身便跑過去抱住了蘭鈺銘。
“哥……嚇死我了……”
蘭鈺銘收回目光,冷冷地推開蘭玉珠,沒有任何感情地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你會害怕的事情嗎?哼!”
說完,飛身上前,就給了那黑衣人一掌,只見那黑衣蒙面人單膝跪地的栽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黑衣人當然不敢對蘭鈺銘動身,卻又不明白他的怒意是爲何,所以只好裝作疏忽,故意硬生生地接了他一掌,因爲這畢竟是主子,豈是自己可以出手能傷的?看向蘭玉珠,只見她正在對自己使眼色,於是黑衣人二話不說,皺着眉頭,強忍着身體的不適,忽然起身飛躍而離。
蘭鈺銘自然知道這是自己的手下,但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會不聽從命令就隨意出手,心底便起了殺意。
剛要去追,卻被慕容琉楚給攔了下來,幽幽的道:“蘭將軍是身經百戰之人,難道就不知道窮寇莫追這個道理嗎?”
“哼!區區一個受了傷的刺客,想要殺了他,又有何難?”蘭鈺銘冷哼一聲,根本不把慕容琉楚的話當回事。他是個身經百戰的將軍,又怎麼可能會不懂得窮寇莫追的道理,只是因爲他知道這個黑衣人是自己的手下,所以所以纔會有十全的把握。
但慕容琉楚可不知道這是蘭鈺銘的手下,故而怎麼可能會就這麼把他攔下。
“蘭將軍切不可大意了,此人雖然心有殺念,但他未必身後沒有埋伏陷阱,如沒有陷阱,那倒是件好事。如若此若一去,剛好碰到有陷阱,將軍的這冒險,豈不是有些太過於草率了?”慕容琉楚淡定自若,溫潤一笑,句句在理。
蘭鈺銘也不想被人知道那
人實際上是自己的手下,所以恭謙一笑,道:“二皇子說的極是,倒是末將有些糊塗了。”
蘇清婉扶起一旁那位捏泥人的老伯,道:“老伯,您還好嗎?”
老伯的身子有些發抖,但也趕忙搖搖頭道:“老夫雖然都一把老骨頭了,但也是頗爲硬朗,沒事沒事。姑娘還沒有說想要個什麼樣的泥人呢,我這就爲姑娘捏。”
蘇清婉歪頭一想,然後道:“那老伯爲我捏一個穿着墨藍色錦衣的人,右側的臉上戴着一個月牙形的銀色面具,可好?”
“好咧,姑娘請稍等。”說罷,老人家便收拾好自己的攤子,找出彩泥,靈活地捏了起來。
慕容琉楚和蘭鈺銘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蘇清婉的身後,靜靜地看着。
蘭鈺銘在聽到蘇清婉的話的時候,心底便感到有幾分失落,看着蘇清婉的側臉,心底某顆種子在不斷地萌芽生長着,並且猶如藤蔓一般,不斷朝自己身體的沒一個角落蔓延開去。或許,這就是愛情的種子,這份情愫註定會生根發芽。
慕容琉楚凝眉目不轉睛地盯着老伯伯手中的泥人,心有不平,萬分失落。難道本王不如那個人嗎?難道本王不夠優秀,不足以吸引到你的注意嗎?那個男人對你一點都不好,爲何你心思還對他如此細膩?難道只是因爲你是他的王妃嗎?如果你有朝一日做了本王的王妃,是否也一樣可以如此這般地對待於本王?
拳頭在袖中不自覺地握緊了半分,但面上依舊是淡如清風。
蘭玉珠走過來,看看老伯伯手中的泥人,不禁撇撇嘴打趣道:“王妃姐姐還真是有雅興,剛剛都生死一線了,差點連命都丟了,現在竟然還有心思在此繼續捏泥人。”
聞言,蘭鈺銘忽而皺眉,冷冷地看向自己的妹妹蘭玉珠,似是在警告。
蘇清婉只是淡淡一笑,她又怎麼可能會沒有心有餘悸呢?開始的一瞬間,她以爲是蘭玉珠要殺自己,
因爲殺了自己,不僅會有利於她自己,也會有利於他的哥哥蘭鈺銘。
但當看到蘭鈺銘對那黑衣人起了殺心的時候,蘇清婉有些遲疑了。如果真的是這樣,蘭玉珠何來如此幸災樂禍?小玉也不至於嚇得落荒而逃,蘭鈺銘更不會出手相救了。那麼,會是誰想要置自己於死地呢?
“受到了驚嚇,是必然,但既然已經和這位老伯談好了這個泥人的生意,便不能在經歷了一場生死之後,因爲自己的心情而隨意取消了這次生意,如此,是不是也太言而無信了呢?”雖然心裡疑問重重,但蘇清婉依舊使自己保持着淡定。
菊芬則靜靜地站於四人的外圍不語,面色有些蒼白,似乎在忍受着什麼疼痛。
“姐姐,妹妹的意思是……”她剛想要說蘇清婉幼稚,蘭鈺銘便又一道凌厲的目光投射了過去,使得蘭玉珠欲言又止。
慕容琉楚自然注意到了這一細節,便淡然一笑道:“老伯,可否再捏兩個泥人?”
老伯伯聽着幾人的談話,自然是知道了面前的幾位來歷不淺,擡頭笑道:“可以,不知客官想要兩個什麼樣的泥人?”
“老伯可否塑一個我,然後再蘇一個酷似這位姑娘的泥人?”慕容琉楚毫不避諱地說。
蘭玉珠聽到這則消息,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眸底忽而閃過一絲亮光,轉瞬即逝。
蘇清婉猛地一怔,然後轉頭看向慕容琉楚,心裡複雜萬分。遂禮貌地轉過身,對慕容琉楚對蘭鈺銘謝道:“今日多謝二皇子和蘭將軍出手相救,多虧了二位,救命之恩,我蘇清婉一定謹記在心,來日方長,有機會,一定會相報的。”
蘇清婉的話音剛落,慕容琉楚便彬彬有禮地暖暖一笑,剛要說些什麼,衚衕口頓時響起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並且越來越近,他轉頭看去。
“婉兒!”衚衕口,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喚了聲蘇清婉,那人便是墨殷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