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而試營業的前一晚,齊慕安理所當然地親自帶着老婆大人兩個人先去享受了一把。
會所的包房分爲三檔,最普通的人字房類似於現代的標間,當然裡頭的設施也都是絕對五星級的,每兩間人字房共用一個溫泉浴池。
比這個高檔一些的是地子房,地子房是一室一廳的套間,相當寬敞,內設專屬溫泉浴池。
最最豪華的要屬天字房,基本上就是一座獨門獨戶的小院,裡頭是兩房一廳的單層或雙層別墅,屋裡和院子裡都設有溫泉浴池,舒適之外絕對私密,也可以一家幾口人一道來玩兒。
因爲考慮到會有堂客,館裡端茶遞水、迎送客人的差使一律派的都是女孩兒,而正經敲背做腳的手藝人則有男有女供客人自行挑選。
另有南北大廚四名,整個廚房班子的配備在二十人左右,要是哪位客人心血來潮要在這兒辦酒席,那做出來的菜餚可還真不比外頭一本正經的酒樓裡差。
當然這種特殊服務可是要提前預定的,而且只給常來光顧的熟客提供。
餐廳裡有二十四小時晝夜不停的自助餐供應,各色美酒佳餚應有盡有全部免費。
客人要是不願意出來吃,也可以吩咐每個包房的專屬侍婢出來取,天字房因配有廚房,更可以單獨叫個廚子直接帶上新鮮魚肉菜蔬過去做,這一切服務只需另外再給15%的服務費即可。
既方面又舒服,最大程度地保證了客人的隱私。
會所還有一項專車接送的服務,只要是過來消費的客人都可以免費享受,提前一天派人上門預定即可,第二天到了點兒自然有會所的馬車上門來接。
會所的服務人員們,哦,不,是侍婢和手藝師傅們的嘴也相當嚴,絕不會出現任何張大人在門口見了王大人的馬車,或者張大人給侍婢兩吊錢的小費就能問出王大人有沒有來,住哪間房。
爲此齊慕安設置了很嚴格的獎懲機制,誰違反了會所的規定,不但之前的工資和打賞全部扣光,還要挨板子。
這算是現代化管理加點封建特權階級的蠻橫吧……
簡雲琛在齊慕安的陪同下一邊漫步在綠樹濃蔭之下,一邊聽他的高談闊論,不由把兩隻眼睛睜得老大,這等奇特的吸金,他還真是頭一回聽說。
“那個什麼……自助餐……任吃?你就不怕虧啊?”
面對老婆單純的提問,由影帝向奸商發展的齊大少哈哈大笑,“世上只有錯買的,你見過錯賣的麼?一個人吃東西能吃多少啊,就算他來了就是不停的在吃,也全算在入門的套票裡了!不過白給人一種可以白吃多吃的心理暗示,讓客人覺得絕對划算願意來而已。”
至於送餐上門需要加的服務費,開玩笑那是他們高端的標誌嘛!
這年代又不流行給小費,他還得從這裡頭拿出點提成來給僱工嘛,他這裡所有用的人都不是跟人牙子買來的,而是僱傭制,工資也不是死的,是底薪+提成制。
他這個人貪財,但也樂意給僱員甜頭讓他們也都掙錢,從而打心裡更樂意繼續幫他掙錢。
在品嚐了南北大廚精心奉上的美食後,簡雲琛心滿意足地捧着圓滾滾的肚子靠在椅背上。
業精於勤,荒於嬉,他最近會不會太沉迷於吃喝享樂了?功夫那是好久沒練了,自覺拳腳都不大利索了啊。
齊慕安哪兒知道他正在想那些有的沒的,只覺得某人這會兒那副飽足、慵懶的神情吧特別引人犯罪,可又不敢上去撩他,這廝吧妥妥的一輩子不懂“嬌羞”倆字怎麼寫,給他點陽光他就燦爛,興致一上來那是什麼都不管就要拉着人大戰三百回合的。
此等好事他當然樂意啊,可這不他肚子裡還揣着一個嘛,總得小心點爲好。
於是只好乾巴巴地吞了吞口水,等着想伸出去的魔爪又繞回來蹭到桌上摸了杯冷茶灰溜溜地咕咚咕咚灌下了肚。
跟着品了林霄費盡心思剛收到的一批好茶,這些都是營業後真正需要待客用的,在這方面齊慕安想得很開,服務這行業吧,想要高收入,必須捨得高投入。
再說他現在想爭取的客戶羣可不是神馬只會附庸風雅的暴發戶煤老闆,人家是正正經經世代簪纓的王孫親貴啊,誰沒喝過好茶,誰沒吃過龍肉,誰沒見過好料子聽過好曲子?
一旦發現你這兒用了次貨,或者服務得還沒家裡的小婢地道,你說人家還樂意來這兒掏冤枉錢不?
說實話他這有着喝咖啡喝可樂喝礦泉水愛好的現代靈魂是無法在穿越過來的短短一年時間內就學會需要多年功力的品茗彈琴種種的,最多喝茶也就喝個樣子,於是他有意叫簡雲琛過來替他把把關。
果然簡雲琛先把杯子湊近面前聞了聞,只輕輕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還算喝得。”
那就是不錯咯?
齊慕安把懸着的心又按回了肚子裡,跟着又拉着他嚐了兩樣小甜食,他都只咬了一口就放下了,不過評價不賴,於是最後全都進了齊慕安的五臟廟。
吃飽喝足就該重頭戲了,泡——溫——泉!
今兒晚上他們泡的是天字三號房院子裡的溫泉池,池子並不大,大致可供同時容納兩到三個成年人的樣子,不過周圍環境佈置得相當雅緻,有花有草不說,整個池子本身就在假山灌木的包圍之中,給人一種別有風情的青山野趣。
齊慕安首先脫光了衣服以一個極其難看的姿勢飛撲如水,真池子裡紮了個猛子方探出頭來向坐在岸邊的人伸出胳膊笑道:“你也來試試,水溫正好,我本來還怕太燙來着,林霄找的工匠確實有兩把刷子。”
簡雲琛笑眯眯地扶着大腹不搭理他,這會兒他也已經換上了薄如蟬翼的輕絹浴袍,半截小腿放在溫水中泡着,渾身上下的衣裳不過用腰間一條帶子鬆鬆地繫着,並不知道胸前一大片大好春光早已不知不覺全叫某人盡收眼底。
月色下的笑眼格外嫵媚,就連一向清淡的雙脣也變得紅豔誘人了起來。
齊慕安忍不住再一次惡狠狠地吞了吞口水,在道德和人性的再三交戰下還是眯起眼睛“兇光畢露”地衝了過去。
“你下不下來?”
活脫脫的威脅啊,當我們少年將軍是戲班子裡搬弄假刀假槍的?
簡雲琛臉上的笑意更深。
“我不。”
好!
齊慕安咬咬牙,撲上去一把摟住他就快粗壯得抱不過來的腰身,稍一用力就把他給抱下了水。
感謝阮氏只在這身體的原主的智商上下了狠手,倒沒有迫害他的體魄,這小霸王雖然武藝平平可蠻力還是有幾分的。
老婆兒子一把抱嘛,SOEASY!
簡雲琛本來就是逗他過來,並非不願意與他共浴,哪裡會真的反抗,不過低下頭用力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怎麼,這會兒猴急了?是誰總說誒喲喲小心肚子,誒喲喲小心兒子,誒喲喲你怎麼這麼能折騰啊當心別動了胎氣!”
一邊繪聲繪色地模仿齊慕安的大媽音,一邊毫不客氣地張嘴又是一口。
齊慕安吃痛地嘶——了一聲,不過可不敢推開他,生怕他在水裡滑倒反而更緊地摟住他的腰。
臉上卻苦哈哈的一臉委屈樣,“夫人這是在抱怨爲夫最近伺候得不盡心麼?”
簡雲琛不置可否地眨了眨眼,一雙黑漆漆的星眸在月光下尤其明媚閃耀。
齊慕安心裡暗罵了一聲“小妖精”,便老老實實湊過去用力把滾燙的嘴脣壓在了對方同樣滾燙的眼皮子上。
月色下一番酣戰之後齊慕安忍不住要對這溫泉水豎起大拇指,這可是真的溫泉啊,泡在裡頭比那些拿熱水冒充的假池子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倍!
簡雲琛不滿地用力捏了一把他有點小肥肉的腰側,要不要這麼走神,恩?
不敢,不敢……
因爲擔心一直在熱水裡泡着某些X欲過剩的孕夫會頭昏眼花,於是第二輪鏖戰轉回了屋裡。
當然某些人自己是不會承認的,本將哪裡頭昏眼花了,只不過有點腰痠——腰——酸!
第二天就是預訂好了試營業的日子,齊慕安早早就到前面招呼貴客們了,另一位哪裡還起得來,老老實實躺在牀上讓按摩師傅給他鬆筋骨呢。
那可是揚州請來的首席推拿師啊!唉,今天就這麼派不上用場了,本來還想讓他去給太子服務服務把名氣一下子給打起來。
算了算了,老婆第一,還是讓別的師傅應付太子去吧。
齊慕安痛心疾首地搖了搖頭,一看他兩位舅舅已經到了,忙快步上前笑呵呵地把他們迎進了早就預備好的包房。
這裡才說上幾句話呢,就有人來報,太子爺到了,襄王到了。
薛淮忙催他快走,“你大舅父有我伺候呢,你就快去吧,把那兩位弄好了,回去一兩句話的事兒,還愁你這兒不生意興隆?”
薛浦沒好氣地瞪了這個比自己年幼二十歲的弟弟一眼,“我才琢磨呢福和的兒子怎麼這麼愛財,什麼也不幹就愛搗鼓做生意,如今算明白了,可不就是外甥像孃舅麼?”
說完了兩個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齊慕安這裡再三叮囑了當班的人小心伺候,方告罪了兩句退了出來,先直奔太子傅仲所待的天字一號房中。
出乎他意料的是,沒想到襄王傅仁也在此間,而且弟兄兩個都已經換上了預備去泡溫湯的浴袍。
看來這是要兄弟共浴了。
傅仲見了他便笑眯眯地大讚他是個會享樂的,此間果然是個好地方,傅仁眉眼間卻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不光一直在一邊坐着不吭氣,在傅仲催促他下池子去泡泡並伸出手來拉他的時候還不經意地紅了紅臉。
這一切細微的小動作自然都沒有逃過齊慕安這鬼滑頭的眼睛。
於是之前的一切猜測都驀然明朗了,原來這弟兄兩個根本不是神馬宿敵,而是那種意義上的冤家!
可他們不是親兄弟麼?
不過皇家秘辛這種事,電視劇上不也經常演麼,皇帝就是專門戴綠帽和被人調包兒子女兒的蠢貨,沒準這倆貨壓根就沒血緣關係也說不定。
不過那些可不歸他管了,他穿過來是要安生立命帶着老婆兒子好好享受生活的,可不樂意涉足神馬宮廷權謀政治鬥爭。
於是照樣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退了出去,這時還有其他貴賓陸續到訪,他也一一熱絡萬分地接待了下來。
再說傅仁見他走了之後便忍不住冷下臉來一把將貼在自己身邊的弟弟推開。
“你方纔是什麼意思?生怕天下人不知道咱們不議論咱們?”
傅仲從小就敬畏這個哥哥,如今雖然貴爲太子,可私底下兩個人的時候還是從來沒佔過上風,只有曲意哄着他的份兒。
忙又湊上去摟住他,“你就是前怕狼後怕虎什麼都怕纔會弄壞了身子,看看這都大半年了人還這麼瘦。咱們早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必怕那些個有的沒的?快別動氣,別忘了你如今可不是一個人了。”
說完便溫柔地撫摸着他還很平坦的小腹,傅仁被他這略帶稚氣的說辭逗得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一向是拿他的撒嬌沒轍的,只好由他去鬧,心裡不由暗恨自己這個太爭氣的肚子,纔過去不過半年的時間,就又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傅仲嘴裡雖然只管與他胡攪蠻纏,可心裡卻還是跟個明鏡似的。
齊慕安是魏國公的嫡長子,繼承爵位是早晚的事,簡雲琛又是難得的將才,就算蟄伏一時,將來也有派他用場的時候。
簡雲琛是個知趣有分寸的,這些他已經看出來了,可齊慕安爲人如何,不管他如何明查暗訪,還是有些看不清似的。
此人看上去蠻橫胡鬧,卻四兩撥千斤地扳倒了阮氏保住了他親孃的遺產,也弄倒了一直跟他分庭抗禮的二弟,可把這母子倆弄得聲名狼藉的同時卻還保護了他喜歡的一雙弟妹,一個送到簡老將軍麾下歷練,一個送到公主身邊鍍金。
他可不相信這些全是巧合。
如此有手段有心胸的人才,理應爲他所用纔是。
當然,他還必須得有分寸,識深淺。
好比說今兒有意無意在他面前透漏的與傅仁的親暱,如果明兒外頭有個一句半句的謠言,那他只好忍痛廢去一個人才也不能讓他活着再見第二天的太陽,要是依舊風平浪靜,此人倒真可以用上一用。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兩位的打賞,啦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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