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然步履蹣跚的緩慢移動着,以爲在極度的乏力之後,一覺醒來所恢復的氣力,沒辦法一下子就能讓他恢復平時的正常狀態。
不過他還是一路小心謹慎,只要稍感附近有絲毫動靜,便是立刻就停止下來,一點也不冒進。
雖然走的慢,但好在他還記得大樹所在的方位。
經過一路上的走走停停,喬安然終於在摸爬滾打之中,遠遠地看到了那一科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
其實光域之中有着許多類似於這種外貌形狀的大樹,但是喬安然卻依然可以一眼將其認出來。
當下,喬安然沒再猶豫,腳下稍稍一發力,整個人就向着前方彈射而去。
他雖然興奮,但卻沒有失去理智。
喬安然看到的是大樹的頂端部分,樹底下的場景卻是被一撥茂密的樹葉擋住了視線。
所以,他爲了穩妥起見,最終選擇先爬上一棵視野較好的大樹,等到弄清楚情況之後,再下來也不遲。
‘咻’的一聲,喬安然便是躡手躡腳的竄上了一顆大樹,落在了一個視野極佳的枝幹上。
然後弓着身,向前探去。
令他驚喜的是,映入眼簾的是,在那大樹根的位置處,果然有着幾道人影,再細細看去,不正是許久未見的思洛和夕兒嗎?身後同時還站着身材高大的俞巖鬆。
熟悉的親切感瞬間撲面而來,喬安然在看清那幾人的瞬間,眼眶立馬便是忍不住的一熱。
看到他們完整無缺的都在等待着自己和葉盛陽,喬安然的內心就是一陣激動,至少能夠說明,他們獲取源章的過程,應當是比他要順利上不少的。
想想也是,喬安然這一次的光域之行,幾乎只能用艱難和危險兩個詞方能完全概括。
先是被三星光靈追殺,而後又是在湖邊受到反噬,緊接着就是豆豆受傷,最後更是浮上岸之後的死裡逃生。
整個過程一波三折,其中更是危機重重,特別是上岸的時候,如果刀疤男利索一點的話,喬安然也許就不會再出現於此了。
很快,他就強行將幾乎便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止住,看到他們幾人,喬安然真的很高興,因此就不想在他們面前流露出傷感的情緒。
平復好心情之後,喬安然這才緩緩站起身,然後開口衝着底下的三人喊道:“院長、思洛、夕兒,我回來了!”
話音落下,喬安然便是翻着跟斗從樹梢上輕躍而下,隨着一路的階段性恢復,他的體力與體內的源氣,都是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樹底下的思洛三人,已經在此枯燥的等了喬安然二人約有五天的時間,在這五天裡面,思洛和夕兒會被俞巖鬆指導着進行一些修煉,除此之外,便是不停歇的等待,使得三人都是變得有些麻木起來。
忽而聽到頭頂傳來一道熟悉的叫聲,三人竟是一致同步的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等到喬安然的身影最終落在他們身前,被他們親眼所見的時候,三人這才晃悠悠的反應過來。
“安然!”三人都是愣在原地,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和喬安然大小一起長大的思洛,他們倆的感情,早已堪比親兄弟一般。
只見思洛立刻便是從樹旁立刻竄起,然後便是徑直跑了過來,給了喬安然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在這等待的五天裡面,俞巖鬆在休息之時,會跟他和夕兒講述光域之內的一些危險事蹟,所以在聽完之後,思洛便是在心中無比的想念喬安然,擔憂他的安全。
每多等待一天,對他來說就是增加一些憂愁,一晃五天過去,喬安然仍然沒有回來,思洛便感覺到自己的擔憂已經達到了一個頂端,若非俞巖鬆不點頭,他可能早就離開這裡,獨自前去尋找喬安然了。
喬安然雖然不知道這些,但是他與思洛的兄弟情,卻是實實在在的,根本無需多加撰述。
感受着思洛似乎又變寬了不少的肩膀,喬安然的暖意立馬就是遍佈全身上下。
緊接着上前來的,自然就是夕兒了,這妮子還是一如往常的清冷無比。
“你要是再不回來,再過幾個時辰,我便會進入深處找你,即使是踏遍整個光域,我也不會停下來,直到找到你爲止!”
聲音一如既往地空靈,但是喬安然卻是明白,別看這小妮子說的雲淡風輕,如果現在他沒有出現,她一定就會照着她所說的去做,連俞巖鬆都攔不住。
經過了這麼一段時間的接觸,喬安然早已明白夕兒是個說到就做到的人兒,即便她所決定要做的事,前方荊棘遍佈,危機四伏,也無法讓她停下腳步。
“真是個嘴冷心熱的小妮子!”喬安然聽着話,不由得鬆開了思洛,不好意思的摸着後腦勺傻笑道。
他同樣發現,夕兒的身材,好想也是有了一絲微小的變化。
身高似乎略有增高,體型更是有了不小的改觀,真是一個天生的美人胚子。
喬安然暗暗感嘆道,但他無論如何,都是不敢將此話直接說出口。
思洛開口向他詢問了耗費這麼久的原因,喬安然不會將那些向他們隱瞞,當然,他也不會說出危險的情況,與其讓他們擔心,還不如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就比如岸邊的刀疤男,時至現在,喬安然回想起來,都是一陣後怕。
那個狀態下的他,失去了豆豆,沒有了源氣,如果沒有那一招精神力源技,恐怕死的人就該是他了。
想到這裡,喬安然的心裡便是立即感激起傅師父來,如果沒有他傳授給自己一招保命的絕技,那麼久不會現在的,以及將來的喬安然了。
喬安然的腦子裡面頓時也是浮起了傅師父在他心中的形象,雖然看起來十分臭屁,可是心中看來,卻是帶來耀人的光芒。
看着三個正互相交流着獲得源章後的變化,俞巖鬆這時才慢慢的走上前來。
“喬學員,葉導師呢?怎麼沒見他與你一起回來?”
喬安然頓時一怔,該來的總歸逃不掉。
“俞...俞院長......”喬安然開口了,但是卻立即頓住。
他從未想過,原來平淡無奇的說話,在某一刻竟是會變得如此困難。
“是...出現了什麼意外?”俞巖鬆看着喬安然這番如鯁在喉的模樣,心裡立刻便是一突。
自喬安然出現的開始,他就注意到,原本應該同時出現的葉盛陽,卻是不見了蹤影。
難道葉盛陽出事了?俞巖鬆不敢置信的想到。
葉盛陽乃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導師,可以說是整個藍海初級學院裡面最值得他信任的人。
如果葉盛陽就這麼出事了,最難過的人,莫過於俞巖鬆自己了。
多年投身於學院的發展,膝下無子的他,早已將葉盛陽當成了自己的後輩,不曾想......
如此想着,俞巖鬆的臉上便是無法控制的流露出了一副悲痛的模樣。
看着俞巖鬆那難以掩藏的悲傷,喬安然立刻便是一驚,他隱隱覺得,俞巖鬆好像誤會了他的意思。
當然這也怪他自己。
“早知道剛剛直接痛快的說出來不就好了嗎?”喬安然立刻便是在心裡責怪起自己來。
當下,重要的應當是向俞巖鬆解釋清楚誤會,也免得他白白難過一場。
喬安然立刻急忙開口道:“院...院長,你誤會了!”
他突然出聲,嚇了陷入悲愴的俞巖鬆一跳,不過他畢竟是長輩,此時心頭也是悲痛,就沒與喬安然多做計較。
見俞巖鬆無法一下子聽進去,喬安然立刻就急了,但是他知道光着急是沒有用的,於是他靈機便是一動。
細長的白皙手臂伸出,腕上的乾坤鐲頓時光芒大作,然後在場幾人便看到一具身體,在剎那間,出現了他們的面前。
“盛陽......盛陽......”俞巖鬆一下子便是認出了這道身影,立刻便是失聲叫道。
“葉導師......”一旁的思洛和夕兒也是幾乎啞然。
喬安然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心情突然變得沉重的三人,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們先不要難過,聽我說清楚再說嘛!”喬安然無奈,只得提高音量,將幾人的注意力從身體之上吸引過來。
“院長,葉導師沒死!”喬安然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畢竟他親眼見識了一番這幾人的‘本領’。
“你說什麼?沒死?”俞巖鬆三人立刻就是一驚,臉上同時掛着難以置信的模樣。
沒有得到喬安然的迴應,俞巖鬆便打算自己證實。
一步邁出,立即便是到了躺着的葉盛陽身旁,手指輕輕探向他的鼻口,感受着一道雖然微弱,但是確實真是存在着的呼吸,俞巖鬆的臉頰上,立馬便是呈現出一副意外的驚喜模樣。
葉盛陽沒死,他還獲得好好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學員面前流露出這麼大的情緒變化,但是在這一刻,他早已不在意這些了,只要葉盛陽沒事就好。
看着瞬間又變成一副笑臉的三人,喬安然繼續道:“我剛剛之所以遲疑了一下,是因爲我很自責,因爲葉導師是爲了保護我,替我擋下了來自二星光靈的一道襲擊。”
俞巖鬆三人的情緒已經恢復正常,所以他便可以將此解釋一遍。
俞巖鬆頓時恍然,原來喬安然原先是在內疚,都怪自己,太過於敏感了!
接着,喬安然便是詳細的解釋了一遍事情的經過,當然,他隱瞞了自己獲得二星光靈的結果。
不是信不過思洛他們,而是這個如果說出來的話,一旦不小心傳出去,整個大陸恐怕都是非常震驚,到時候,遭殃的就是他喬安然自己了。
俞巖鬆簡單地檢查了一邊葉盛陽的情況,發現確實如喬安然所說的那樣,體內一切已經恢復正常,奇怪的則是沒有甦醒。
不過這樣的結果已經值得十分慶幸了。
既然喬安然已經回來,俞巖鬆就沒有帶着三人繼續呆在光域之內,進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
......
一行五人進去,四人出來,錢執事看着俞巖鬆異常肅穆的表情,愣是沒敢隨便開口,深怕會惹到他。
將四人從藍海分部送走之後,錢執事這才如釋重負般的鬆了一口氣,雖然他負責與俞巖鬆進行日常交涉,可是俞巖鬆身爲一院之長,嚴格意義上,地位還是比他高上一點。
因此在剛纔的整個過程裡面,他只是完全充當了‘導遊’的角色,全程不多說一句廢話,只是單純地在之路。
喬安然四人不知道錢執事的想法,否則必當會笑掉大牙。
他們現在回到了寢室之中,在剛剛離別的時候,俞巖鬆告訴他們,這一次光域之行,足足用去了十天的時間。
十天的時長,雖說很長,但是還在喬安然的預計之內。
“十天啊,出去進光域之前的三天預備時間,那明天不就是宋、張兩家的賭約期限?”
喬安然這般想着,嘴角頓時一翹,也好,正好可以藉着這次機會,好好的檢測下自己的真實實力!
宋、張兩大家賭約大戰,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