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曲漫漁連忙放下自己的刀,看着張媽連忙去拿了一張醫藥箱裡的創口貼來給她貼上。
桂姨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曲漫漁便招呼桂姨“桂姨過來吃點蘋果吧”
“不用了”桂姨笑笑語氣有些冷淡。
“那好吧,你就先回去吧,我會想你的!”
“你肯定想的起我”
桂姨說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桂姨離開的身影,曲漫漁不知道爲何感覺心慌。
“張媽你扶我去樓上看爺爺吧”
“好”張媽點點頭,扶起曲漫漁向樓上走去。
薄老爺子的書房是在二樓左邊第三間,棕紅色的大門透着一股嚴肅的莊嚴,在薄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他就喜歡把書房弄在第三間,書房裡的擺放也很簡單,就是書櫃,書桌,椅子,外加兩套單人沙發和一個茶水桌,看書累了就坐着喝茶。
曲漫漁推開門,靜悄悄的,唯一的聲響就是曲漫漁手中果盤滑落摔在地上的聲響。
咖啡色的沙發倒在一側,紅色的液體染紅了潔白的毛毯,曲漫漁整個人,奔向前重重的摔在地上。
張媽快速去扶曲漫漁。
“爺爺,爺爺”曲漫漁快速扶起薄老爺子按住他的胸口“快叫救護車啊”
曲漫漁朝張媽喊道。
張媽連忙反應過來“好好”便快速用電話打了120。
“爺爺,爺爺你醒醒,醒醒啊”曲漫漁用力的按住薄老爺子的胸口,不停的喊着薄老爺子,希望他能睜眼。
可是,一直到救護車來了,他都沒有睜開雙眼就這樣一直沉沉的睡了過去。
曲漫漁跟着救護車到了醫院,申東冉才趕到。
申東冉用力的抱住了曲漫漁,感覺到了她渾身透來的冰冷“有我在,沒事,會沒事的!”他親吻她的額頭。
曲母曲父也是趕忙坐飛機回來。
“墨夷,怎麼辦,我好害怕,我怕爺爺……”曲漫漁緊緊的將自己的頭埋在申東冉的懷裡,聲音哽咽的無法說出下文。
“沒事的,爺爺肯定會沒事的”申東冉看着曲漫漁如此傷心,他不知道那個決定是不是對的,可是,爲了永絕後患,她他不得不那麼做,哪怕最後曲漫漁會恨他。
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生活不是電影,不會面面俱到的告訴你接下來會怎麼做,所以當薄老爺子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曲漫漁迷茫了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
她不是傻子,她明白了桂姨最後那句話的意思,爺爺之前還是好好的,桂姨離開就出事了,而且爺爺的傷口是槍傷,她有些不敢置信,從小就疼愛自己的桂姨會殺了爺爺,明明就像是一家人一樣的啊!
手術室門打開,醫生快步走了出來,看着曲漫漁,惋惜的神情讓曲漫漁胸口一緊,她緊緊的抓着自己的手腕,哪怕是指甲已經陷進了肉裡,她也毫無感覺。
“我,我,我……”曲漫漁無法說出後面的話,她好像從醫生的表情裡看出了什麼,但是卻又不相信,她想問卻怎麼也問不出口。
話就這樣哽咽在曲漫漁的胸口,上不去下不來,沒有突破口,申東冉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抱着她,緊緊的擁抱她已經冰冷的身體。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的話就像是一道指令判了薄老爺子死刑。
曲漫漁一臉蒼白的樣子,用力的忍住自己的眼淚,眼眶紅的似血,手也握成了拳,她,曲漫漁發誓,一定不會放過桂姨。
薄老爺子被推出手術室,曲漫漁沒有動,只是站在一側靜靜的看着薄老爺子停在面前。
申東冉朝醫生使了個眼色,車子便推着離開。
看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爺爺,曲漫漁的心裡狠狠的抽疼。想要上前,但是還是忍住了。
“奚奚,你”申東冉還沒有說完。
曲漫漁一個顫抖,一口鮮血便從口中噴出,整個人向後倒去。
申東冉連忙扶住“曲漫漁,曲漫漁你醒醒,醫生,醫生快來。”
看着病牀上的曲漫漁,申東冉還是沒有遵守曲漫漁在暈之前對他說的不準火化薄老爺子的決定。
即使知道曲漫漁會傷心,但是他不允許那個計劃有任何的出錯。
曲漫漁悠悠轉醒,看着面前的男人“我剛纔怎麼了”
曲漫漁的聲音有些沙啞,喉嚨傳來陣陣刺痛,讓她微微有些皺眉。
“醫生說你是情緒太過激烈,鬱結在了胸口才會造成吐血,休息兩天就好了”申東冉坐下來,緊緊的握着曲漫漁的手,“奚奚,下次不要再讓我擔心了好麼?你要照顧好自己”
看着申東冉擔心自己的神情,曲漫漁點點頭“我會的”
我會的,這句話就像是諷刺句一樣的狠狠擊打着曲漫漁心。
“我要去看爺爺”曲漫漁掀開被子下牀。
“他已經火化了”申東冉的話讓剛站起來的曲漫漁愣了神,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你說什麼?”曲漫漁質疑道。
“我已經讓人把爺爺火化了”
“啪”申東冉才說完,曲漫漁狠狠的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
“我不是說過不準火化爺爺麼?你爲什麼要那麼做?”曲漫漁怒吼道。
“因爲我不想你傷心了”申東冉也大聲的說道,但是語氣裡含着擔心和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啪”曲漫漁又是一耳光用力的打在了申東冉的臉頰上。
“我恨你混蛋”曲漫漁怒吼道,眼淚不爭氣的滑落。
申東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曲漫漁。
“你給我滾”曲漫漁指着門口,胸口被氣的上下起伏。
“醫生說你不能……”
“啪”
曲漫漁順手又是一耳光,申東冉被打的偏過頭,沒說一句話,又轉過頭看着曲漫漁。
“現在我不想聽你說一句,你說一句我就打一下,你說一句我就打一下,所以你現在就給我滾”
曲漫漁直勾勾的瞪着申東冉。
“醫生說”
“啪”
曲漫漁的確實是說到做到,一個耳光用力的甩了申東冉的臉上。
“希望你多喝水”
“啪
曲漫漁一邊落淚,又是重重的一耳光,哪怕手心已經發麻了,曲漫漁也沒減少自己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