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色的毛呢大衣貼在身上,英俊挺拔的身姿在高光燈下照的閃閃發光,微微燙過的頭髮看不出幾分突兀,高挺的鼻樑在一雙妖媚的桃花眼下顯得格外俊俏,再向下看是一雙限量版的球鞋,乾淨不帶任何污漬,讓人們看起來賞心悅目。
“看來他也是來看書的。”
從上而下打量了一遍揭陽,曲漫漁最後得出的結論。
“我嗅到了你的氣息,所以追隨而來了。”揭陽像個大哥哥撓了撓頭部,眼裡不時閃爍着光芒。
如若不是有墨夷的存在,或許她也會愛上這個毫無缺點的男孩吧。可以肆無忌憚的陪自己談心,可以在自己遇到困難的時候給予幫助,可以聽自己的話努力演戲。總的來說,這樣的長的英俊又知性的男孩子現在也少找了。
可是,那也只是假設沒有墨夷的情況下。
“……好好說話,揭陽。”曲漫漁頓時無語,白了一眼揭陽轉彎去尋找錢鍾書的書。
“我想你了。”站在原地的揭陽小聲說。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對於這一樓的圖書館來說,閱讀這些暢銷書籍的人們還是很有素質的。沒有任何雜音,所以被曲漫漁聽的一清二楚。
曲漫漁抽書的動作頓時定在原地,一股暖流衝入心底。
“曲漫漁,你有沒有想我?”還是那麼小的音量,帶有幾絲悲傷的氣氛。
看着那英倫挺拔的身影立在原地,厚重的黑圓圈附在那張妖媚的面龐上,細微的聲音顯得那麼可悲、沒有自信。
像個落寞的戲子丟了配角。
“她沒有時間去想你。”從樓梯處傳來一聲磁性的男音。
曲漫漁愣在原地,她張開了嘴巴叫着:“那…那不是墨夷的聲音?”
他不會一直沒有離開吧?怎麼可能呢?難道他…他一直在下面等着的?還是…還是尾隨着我來了這裡。
驚慌失措的曲漫漁像出軌被捉姦一樣的心急,她看看揭陽又看看墨夷,滿臉的尷尬不知道往哪裡擱纔是。
“墨夷…”輕聲一喚,卻看不見他目前的臉色。
想必是很難看吧,拒絕了他的約會邀請,說是要見面兀白的,卻在這裡遇見揭陽。真夠了!他墨夷最反感我在一起的就是揭陽,如今這種局面怎麼弄纔好?都是誤會啊誤會!
你說這《餘生不負》的男主角爲什麼總是喜歡和男二槓上?一言不合就掐架,真是無語。
“你不是說去見兀白?他是兀白?”墨夷沉下了心面無表情的掃過曲漫漁,頓時令她心驚膽戰。
完了完了,他一定是誤會了。
在氣氛下降到冰點的時候,手機傳來了悅耳的鋼琴曲。
“曲漫漁~小漁奚~那個,你也知道,我昨天才剛和川封見面哈,這麼久沒見了,所以我們臨時決定去重溫下那段時光的美好,所以對不起啦,小漁奚~你先自己玩吧,哈!”兀白一口氣說了下來,都不帶喘息的,爲的就是害怕曲漫漁插嘴罵她什麼的。畢竟川封現在就在她身旁,這麼久沒見了總得先留個好印象。
萬興城廣場街角處。
“兩天不見,你怎麼說話這麼彆扭了?”川封摸了摸兀白的頭,嘴裡帶着挑釁。
“哎呦,這不是想給你留個好印象嗎?”在川封懷裡蹭來蹭去的兀白嬌羞的說着。
“我怎麼那麼噁心呢突然?”川封拍了拍胸口,示意自己被她那酸酸的語調噁心到了。
“靠!到底要我怎樣?你特麼別給臉不要臉!這麼些天你滾哪去了?”騰地從川封懷裡彈起,露出了那最真實的自己。她叉着腰嘴裡叼着個棒棒糖,不時拿出棒棒糖指着川封吼道。
忽的,川封向前一步吻住了那還沒塞進嘴裡的棒棒糖。
“嗯?草莓味的?”一語戲謔的目光抄了過來,迷人的眼睛盯住了此時早已一動不動的兀白。
“啊啊啊!我的棒棒糖!”兀白悲慘的看着剛剛由於他的動作太過迅速而嚇掉的棒棒糖,一肚子委屈。
“乖,回來再給你買個,還買草莓味。嗯,沒想讓你怎麼樣,我愛的是最真實的那個你,你的壞印象我已經全部留下了,所以儘管愛我就好。”川封以自己身高的優勢再次把兀白攬入懷中,無盡溫柔的氣息猶如環抱了整個宇宙。
“還有,我很想你。”
啊啊啊啊?這個死兀白!居然!居然在這個時候放我鴿子!完了完了,今天算是玩完了,我怎麼說?這怎麼辦啊!
曲漫漁焦急的四處走動,卻忘了自己還在兩人的視野中。
“兀白打來的?”墨夷看着她那緊張兮兮的樣子,彷彿出了點事。
“不不不不,不是兀白。”她怎麼能說是兀白呢?她若是說是兀白打來告訴她要放她鴿子的,那今天下午還有個完?她可不想呆在這種尷尬的氣氛太久。
揭陽一直沒有出聲,他隱忍着想念直視曲漫漁。
墨夷聽到曲漫漁反覆重複的否定,眼裡多了些憂慮。這女人又要耍什麼花樣?明明是兀白,卻裝作不是的樣子。
沒有什麼可以逃得過申東冉的眼睛,她應該知道的。所以曲漫漁接完電話後就一直沒有敢直視他的眼睛,飄忽不定的視線最終落在旁邊的書上。
這一樓真的是格外的安靜。
最後還是曲漫漁受不了這你瞪我我瞪你的場景,早早退了場。畢竟人家那兩人是專業演員,曲漫漁這樣的也只算個跑龍套的。
“那個,我和兀白還有約,我先走了哈!”笑臉相迎的曲漫漁飛快跑下了樓,尷尬的神情依舊沒有退去。
“真是尷尬,要說每天尷尬的事還真是層出不窮!自從和墨夷在一起了,自己就得了一種叫做尷尬癌的怪病,哎,真是…”在心裡默默吐槽自己的曲漫漁順着電梯來到了一樓交錢處。
她抱着五六本書站在不算太長的隊伍裡,面前一片愁容。
我去哪啊,大冷天的!好不容易鑽進個圖書館,沒想到居然這麼走運,哇哈哈,真是走狗屎運了。
“小姐,一共178.6元。請您在這簽下名。”前臺負責結賬的女士禮貌的將一張白紙推到了曲漫漁面前。
咋?不會現在買個書都要實名登記了吧?天,真費事。
一連串的抱怨後,曲漫漁微笑着把簽好的名字推了過去。剛要低頭拿錢包時,身旁的兩個方向同時出現了不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