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從始至終他在乎的之後自己,哪怕是今晚,在乎的也只有我獨自裡的孩子而已。”
曲漫漁苦笑着,然後頓着步子,沉沉的走進車內,回了曲家。
今晚的曲家,是她記憶中父母離世之後最安靜的一晚,也是最舒服的。
清晨起牀的第一件事,不是謹言甚微的去面對姑媽的算計,更不用小心翼翼的對付表姐的刁難,終於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備,安逸的吃着早餐。
不是之前裝模作樣的西餐茶點,而是冰叔特地給自己準備的豆漿油條,吃起來真是滋滋有味呢。
曲漫漁砸了咂嘴,覺得之前的煩心事都煙消雲散了。
不過,服裝設計大賽還在緊鑼密鼓的繼續,因爲在複賽中大放光彩的緣故,她網店上的訂單也多了一倍,收入嘛,也是相當可觀。
如果照這麼下去的話,自己就可以規模發展了。
至於決賽,她更想孤注一擲,拿下個名次,不僅僅是爲了榮譽,更多的是想證明給已逝的父母,自己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而且還能把妹妹照顧的很好。
餐畢,她去了圖書館,準備找一些資料,決賽的主題是古着改造,而對於這方面她正是她的短板。
海島市最大的圖書館,建立在海邊,造型獨特像是個教堂,來這裡採風拍照的人倒是很多,不過館內的人卻寥寥。
曲漫漁把年代感鎖定在70年代,並且找了相關年代的書籍,畢竟古着要展示的不只是形式,而是那種年代給自己帶來視覺和心裡上雙重的感觸。
更大一部分是,孫氏並沒有完全的交付在自己手裡。
她手裡的錢也不足以來找些更古老的東西去改造。
這裡的風景不錯,曲漫漁腦海中大致的古着改造已經成型,然後在海邊吹了吹風,已經是夏末,晚間的海邊有些涼意,她雙手環抱着自己的雙肩在海邊踩下一個個腳印。
房子的事情她也已經告訴孫映婕了,接下來等她處理完比賽,還有申東冉這邊的事兒,她希望能夠有一個重新的生活。
另一邊,蘇家老爺子打第一面見到曲漫漁之後,心裡對這丫頭喜歡的很,總是讓申東冉把她多帶回家陪着自己聊聊天好親近親近。
可Boss申也是有苦難言,只好以曲漫漁比賽忙爲藉口,搪塞過去,對兩個人這段糾葛的感情着實苦惱。
婚禮也在籌備,所以蘇爺爺並沒多想,只是留意了一下曲漫漁的比賽,然後思量許久回到房間打開了一個鏽跡斑駁塵封已久卻擦拭得很乾淨的箱子……
掛斷蘇爺爺的電話,申東冉揉了揉髮絲略顯凌亂的腦袋,商場上應對自如的老手,在感情方面,卻着實有些小白。
他拿出手機,翻看着曲漫漁的朋友圈,原本一天兩條更新的她卻改爲三天可見,而這三天沒有絲毫內容。
不禁讓他揣摩着這個丫頭現在在幹什麼,可又不能放低身價去詢問,端着架子的申東冉眉間皺成一團。
而這時的手機屏幕,卻不停閃爍,顯示着曲優優的號碼。
他嘴角一抽,露出不屑,可想到曲家的股份還沒拿到,只能耐着心煩按下了接通。
“老公,有個色鬼纏上我了,你幫我解決一下好不好?”
電話那頭的曲優優嫺熟的撒嬌,壓根不顧這纔是倆人的第二次對話,那一聲老公倒是喊得親熱,一點都不見外。
讓申東冉覺得反胃,快要把晚飯吐出來了。
“如果是跟你不相識的人,怎麼會知道你新的住處。”
申東冉聲調平淡的應付,心中不禁更加發堵,如果不是爲了曲漫漁,自己哪裡有閒工夫答對這麼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裝綠茶可是曲優優最拿手的,她以爲申東冉不知道自己跟付權言的關係,於是,話語便指向了曲漫漁。
“還不是我那個不知檢點的表妹,她跟付權言本來就有婚約,然後又攀附上了你,一定是她指使的,看我現在過得這麼好,就找付權言來糾纏我。”
曲優優一邊顛倒黑白,一邊委屈的裝着哽咽的聲調。
這件事兒,雖說是曲漫漁一手促成的,不過也全是出於報復。
那天曲漫漁跟付權言在酒吧碰面之後,付權言便給曲優優發了信息。
大致意思就是嗎,如果曲優優不露面說清楚,自己一定會公關各大媒體把兩個人之前的事情抖出來,如果說清楚,還能夠好聚好散。
軟硬兼施的得到了曲優優的住址。
曲優優本想着跟他說清楚之後一拍兩散,可付權言這個從小就沒受過委屈的公子哥哪裡肯默認自己被別人踹了?
於是頻頻去找曲優優糾纏不休。
這纔有了現在這一幕。
“你說話最好注意你的措辭!”
申東冉自動屏蔽了曲優優後面所說的話,而是警告她不嘴上別對曲漫漁不尊重。
曲優優覺得吃了啞巴虧,兩個人本來就沒什麼感情,申東冉的高冷也是她從母親那得知的,只能柔弱乖巧的“哦”了一聲,然後憋屈的掛斷了電話。
一丁點的尊嚴也沒有,不過於她而言,尊嚴又怎麼能比得過財富的萬分之一呢?
手機剛一掛斷,申東冉的眼底就閃過了一抹竊喜。
仰靠在轉椅上,雙手悠閒的搭着把手,隨意的轉了一圈。
還得多虧曲優優的這個電話,讓她有了去找曲漫漁的藉口。
十五分鐘之後,申東冉來到曲漫漁家門口,發了個短信喊她出來。
他靠着車邊,相比十五分鐘之前的模樣,此時倒是精神了許多。
曲漫漁本來是想裝作看不到這條消息的,但是身體卻莫名的受一股力量的驅使,猶豫了片刻,鬼使神差的下了樓。
自己對他,不應該是反感?是排斥嗎?
後門溜達一圈的曲漫漁,恍然想起來,曲家的別墅已經完全的屬於自己了,這份功勞不管是不是自己理所應得也都得歸功於申東冉。
於是強忍着一腔怒怨走到了門口。
“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