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漫漁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說不清是在夢裡。還是以前真的經歷過。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嘴硬的聊着,誰也不肯服軟。
直到車子開到曲漫漁家的門口,才停止了鬥嘴。
幾秒鐘的安靜,自然是因爲依依不捨。
不過,時間並不早了。
兩個人道別之後。申東冉回到家中。
翌日,並不是曲漫漁複診的時間,可曲漫漁卻迫不及待的來到醫院。
找到孔離意,把昨天自己跟申東冉相處的時候,那種心動的感覺吐豆子一樣的說給白希亭聽。
兩個人現在不像是病患的關係,這些話說起來,曲漫漁也沒有一丁點的羞澀。
“看來。進展很大嘛。”
比起剛認識的時候,曲漫漁臉上的笑意明顯多了許多,性格也更加開朗。
只是,病情還是停滯不前。
“我覺得我已經體會到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了。”
曲漫漁心知肚明,自己跟申東冉之間,已經沒有太多的障礙了。
這是不是也就說明,自己的病情指日可待。
“那提前恭喜你了?”
白希亭隱隱的覺得,自己的診斷方式是不是太過於理想了,按理說,事情發展的很順利,曲漫漁應該有好轉的徵兆纔對。
“那我的眼睛和記憶是不是很快就能治癒了?”
曲漫漁滿臉期待,天真的問道,雙手扒在桌案上。
白希亭不忍心否定。
也許,不光是要找到愛一個人的感覺,還應該有一個契機,刺激一下曲漫漁。
這段時間以來,拍過的片子不下百張,要說身體狀況是完全健康的。
而且,因爲工作調動的關係,他可能沒辦法繼續曲漫漁的治療。
思量了一下,白希亭還是開口。
“小漁,過兩天我要去澳大利亞那邊交流半年,之後我可能沒辦法負責你的病情了。”
雖然很不願意放下這邊的工作,可澳大利亞那邊也是個千載難逢的學習機會。
爲難不假,但白希亭已經做出了決定。
“啊?”
三分出乎意料,七分惋惜不已。
不過,曲漫漁這邊他也想出來了個折中的方案。
“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澳大利亞,那邊我認識一個很有名的心理治療師,對你的病情也會有很大的幫助。”
白希亭這次去澳大利亞,也是爲了進修心理學。
“我?”
曲漫漁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樣的變動,猶豫半天也沒有個答案。
“不如這樣,還有幾天的時間,你先回去考慮考慮,定下來再告訴我。”
面對白希亭的邀約,無疑是對自己病情更進一步的治療。
可她跟申東冉的關係剛剛回暖,她捨不得。
“好吧。”
出門的時候,還興致勃勃,但從醫院離開,她則是帶着一臉的幽怨。
這一路她想了很多,如果去了澳大利亞,這半年會發生的事情很多,自己跟申東冉的關係本身就還不明瞭,總之,心如亂麻,但最後還是做了決定。
澳大利亞之行,還是算了。
剛做好的決定,卻因爲回家之後吳一成的一句話,發生了兩極反轉。
“姐,你回來了。”
吳一成守候多時。
“是啊,去醫院複查。”
嘮家常的聊了兩句,吳一成仍舊站在曲漫漁身側,沒有離開的意思。
“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
吳一成吞吞吐吐的說道。
“是這樣的姐,中午的時候,我約客戶出去吃飯,剛巧碰到……”
吳一成欲言又止。
所說的這些話都是張心甜一句句交給他的。
“碰到誰了?”
曲漫漁語氣輕鬆,以爲是碰到曲優優母女了,現在這個家已經分了,吳一成夾在中間難免有些難做。
“碰到申東冉了。”
聽到這個名字,曲漫漁的心臟漏了半拍。
“我碰到申東冉跟一個女人說,晚上約在希爾頓酒店不見不散。”
吳一成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讓曲漫漁呼吸不過來,昨天晚上的那種曖昧氣氛,難道都是裝出來的?
當下,曲漫漁捂着心臟,爲什麼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晚上十點。”
吳一成補刀,又說了一句。
事情還要從昨天晚上張心甜給吳一成打的電話說起。
張家跟申家在公司上面一直都有合作,當初張父拗不過自己這個女兒,也答應會幫她得到申東冉。
這樣一來,就有了下面的對話。
“書陌哥,之前咱們做的那些遊戲畫質上面都不是那麼的完美,我爸特地從韓國請來了幾個畫師,想給你引薦一下,晚上十點希爾頓會客A廳,你一定要來哦。”
爲了自己這個女兒,畫師可是張父重金從韓國那邊挖過來的。
不痛不癢的送了個人情不說,張心甜也沒落到多少好,可怎麼辦,張心甜一撒嬌,張父也只能順從。
“好。”
申東冉沒多想,之前人事部的確去韓國挖過這方面的人才,但都達不到理想效果。
既然是工作上的事情,他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根本不知道這是張心甜挖好的坑。
“姐,你還好嗎?”
曲漫漁就捂着胸口在門口站着,覺得自己被申東冉騙了,就算他喜歡自己是真心的,可也不妨礙他再喜歡別的人呢。
“我沒事。”
曲漫漁強忍着心臟的痛感。
“我就知道,跟你說會是這樣,可我不想你被矇在鼓裡,姐,對不起啊。”
吳一成裝作無辜,表現得無比內疚。
“這不關你的事。”
昨晚,剛上演了一場捉姦的烏龍。
今天兩個人轉換了角色,曲漫漁一邊說着沒事,一邊回到房間,讓吳一成不要出門,九點鐘的時候跟自己去希爾頓酒店說個清楚。
她不想這樣不清不楚的,如果申東冉不是全心全意的喜歡自己,那這段關係,還是就此結束的好。
就當自己眼瞎心也瞎,居然會喜歡上這麼個風流的男人。
沮喪、失落。
心中白百轉千回,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吳一成迫不及待的讓吳一成跟自己取希爾頓酒店。
到了門口,曲漫漁隱蔽在綠化帶處,自己這樣的身份,哪有什麼資格堂而皇之的去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