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東冉低沉着聲音,臉色如墨,那些聽八卦的人看了立馬散去。
“你。”
申東冉指着剛纔編排曲漫漁的人,斂着眉頭。
“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那女人知道自己剛纔說錯話了,就是沒想到申東冉會這麼大的反應,來顧氏工作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女人咬着脣,還想辯駁。
“可……顧總,你都說了……這是下班的時間,我們就是隨便聊聊天,不至於開除我吧。”
那人委屈巴巴的說着,眼睛紅了一圈,希望申東冉放自己一馬。
“是下班時間沒錯,但這裡是公司,不是你們聊八卦的地方。”
申東冉不改怒目之色。
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曲漫漁!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怎麼?前幾天在我這裡碰壁,轉頭就受不了要跟陸子落確定關係了?
申東冉心裡很複雜,回家的路上,好幾次都險些闖了紅燈。
他很想去找曲漫漁問個清楚,但車子開到韓家門口,他又猶猶豫豫的調頭回了家。
就連想要質問都沒有一個適合的身份,申東冉不禁搖頭自嘲起來。
這一晚上,申東冉都沒有睡好。
眼看,距離訂婚的日子還有兩天了,陸子落那邊忙得熱火朝天,曲漫漁則處於一個渾然不知的狀態。
黎小婉更是沒有閒着。
雖然她不方便出面,可有一張底牌卻好用得很。
她冥思苦想着,要讓申東冉親眼看到曲漫漁新婚現場的辦法。
有了。
黎小婉打了一個響指。
翌日。
黎小婉來到昨天跟申東冉碰面的咖啡廳,悠然自得的點了一杯芒果奶昔,坐在牀邊看着來往過路的人們,然後趁店員不注意的時候,把一個紅色的愛馬仕錢包故意落在桌面上。
並且生怕被人發現似的,踩着急促的小碎步,逃離咖啡廳,迅雷不及掩耳的打車回到家。
而她自己的車子,則特地送去檢修,演戲要演全套,這樣纔不容易被看穿。
因爲一出手就十分闊綽,在顧氏上班的時候也是這裡的常客,這家店的店員幾乎都對黎小婉有些印象的。
果然,車子剛開出三個路口,黎小婉的電話就響了。
“你好女士,剛剛你是不是有一個錢包落在店裡了。”
因爲是哪家咖啡廳的常客,所以,只要搜索會員信息就能查到黎小婉的手機號。
黎小婉裝模作樣的摸了摸身上的口袋。
“哎呀,還真是。”
“這邊已經幫您收好了,您可以來店裡取一下。”
店員十分有禮貌的說着。
果然,一切都按照黎小婉心裡面想的發展着。
“我現在不方便,我一會找朋友幫我去拿吧。”
黎小婉按照已經琢磨了許多次的臺詞說道。
“好的。”
那頭剛想掛斷電話,黎小婉卻又補充了一句。
“對了,錢包裡的東西沒丟吧?錢倒是無所謂,就是我有些重要的證件……”
她意有所指。
“女士,錢包我們是沒有打開的,等一會你的朋友來了可以檢查一下。”
“嗯,那就好。”
掛斷電話,黎小婉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手裡的手機沒有放回口袋,而是再次撥打,撥通了申東冉的手機。
另一邊,申東冉盯着黑眼圈在辦公室無比睏乏,一隻手撐着腦袋,可頭還是沉沉的被桌案吸引着。
聽到手機響,看到來電提醒的名字,嘴裡不禁暗暗罵着:“真煩!”
這纔不到二十四個小時,黎小婉又打電話來做什麼?
申東冉極不情願的接通電話。
“喂。”
“書陌哥,有件小事想麻煩你。”
黎小婉故作不好意思,其實就是刻意安排的這一切。
因爲錢包裡面,最顯眼的位置,就放着曲漫漁和陸子落的訂婚請帖。
“怎麼了?”
申東冉明明撇着嘴,卻還要用十分關切的語氣。
兩個人一個是戲精,一個是影帝。
“是這樣的,剛剛我把錢包落在顧氏樓下的咖啡廳了,不巧,我的車子送去檢修了,其他的車子除了兩臺限號的,都不在家,可不可以麻煩你下樓幫我取一下錢包啊?”
她思維縝密的堵住了一切申東冉可能拒絕自己的理由。
胸有成竹。
“好,我這就下樓幫你取。”
正好,批了一個小時的文件,申東冉覺得胸悶氣短,不知是夏日太炎熱的緣故,還是曲漫漁的事情擾亂了心神。
說罷,申東冉通着電話便下了樓。
五分鐘的時間,申東冉來到咖啡廳。
店員把錢包遞給申東冉,他扭頭剛想離開。
黎小婉就聽到手機裡傳來了一個微弱的女聲。
“這位先生,還請你看看錢包裡的東西少沒少。”
這是之前黎小婉特地叮囑的。
被攔了下來,申東冉只好把錢包打開,剛想跟黎小婉覈對,就看到了一張紅色的醒目卡片,他拿出來一看。
‘誠邀您參加陸子落和曲漫漁的訂婚典禮。’
卡片上的幾個字瞬間讓申東冉的血液凝固。
充斥着血絲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上面的幾個字,看來她要訂婚的事情是真的?
坐實了之前偷聽到的消息。
申東冉感覺到陣陣惡寒。
黎小婉見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就知道,按照情節發展,申東冉已經順利的看到了那張卡片上的內容。
接下來申東冉不動聲色的一一跟黎小婉覈對裡面的銀行卡、身份證之類的證件。
一樣不少,卻唯獨沒有提邀請卡的事情。
“是這些東西,沒錯吧?”
“沒錯,那就麻煩書陌哥幫我保管一下了,等明天我再過去拿。”
兩個人掛斷電話,黎小婉在出租車的後排座上,放肆的笑着,出租車師傅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黎小婉。
可惜了,長得挺漂亮的一個女孩,可惜,腦子看起來不太聰明。
回到公司辦公室,申東冉悄悄的將那張邀請卡從錢包裡拿了出來,然後將錢包隨手扔在抽屜裡。
黎小婉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申東冉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拿走這張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