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覆蓋在曲漫漁的手背上。
跟她嘮起家常。
曲漫漁沉浸在長輩寵溺的感覺當中，就覺得今天發生的這一幕，自己經歷過一遍。
“爺爺，我纔是你親孫子，你可好，有了小漁都不正眼看我了。”
申東冉假裝吃醋耍脾氣，可眼前和諧的畫面，是他希望能永遠定格住的。
“臭小子，跟自己媳婦還吃醋？”
顧老爺子輕輕的瞪了顧老爺子一眼。
“爺爺我……”
被冠以申東冉媳婦的稱號，曲漫漁還是覺得有些窘迫的，臉頰發燙紅得像是熟透的櫻桃。
她微微的低着頭，那種害羞的模樣，跟之前的大大咧咧相比，是申東冉完全沒有感受過的。
曲漫漁感覺到申東冉炙熱的目光，擡起頭，眼神交錯的瞬間，兩個人都怦然心動。
“好了好了，不說了，咱們的小漁害羞了，你看你跟書陌相處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害羞起來了呢？咱們先去吃飯吧。”
平時，顧老爺子清淡的吃兩口就算了。
但是上次見曲漫漁又愛吃辣又喜歡肉食，所以滿滿當當的一桌，可以說得上極具奢華了。
至少在曲漫漁的眼中是這樣的。
曲漫漁輕輕點頭，在申東冉的引導下，挽着他的手臂，落座在飯桌前。
雖然看不見，但是顧老爺子跟申東冉都搶着把每一樣菜夾在曲漫漁的碗裡。
就好像他們根本不餓，只看着曲漫漁吃就是一種享受，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本應該是每一個女孩小時候就應該體驗的。
可她沒有。
所以，在感受到這些照顧的時候，曲漫漁喉嚨有些發酸，緊忙的又塞了兩口菜進嘴裡，以至於不被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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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在一起不短的時間了，我歲數也大了，你看這婚期……”
原來這一趟顧老爺子早就有想法，申東冉也毫無防備，聽到爺爺這麼說，放下手中的碗筷，略顯吃驚。
曲漫漁就更慘了，塞進嘴裡的菜把臉塞得鼓鼓的，一下子差點沒噴出來。
“結婚？還早吧。”
他跟曲漫漁現在的狀況，有今天沒明天，誰知道這丫頭腦子裡都想着什麼。
“你都多大了？這還早？”
顧老爺子有些不滿的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其實，顧老爺子也不想摻和年輕人的事情，只是看這兩個人感情不錯，再加上從小就有婚約。
自己年歲大了，顧氏旁支的一些親戚都開始忌憚顧氏，前些日子顧氏股票異常，他暗中找人調查，就有這些人的份兒。
如果申東冉能夠儘快成婚，穩定下來，能早點抱上曾孫不說，這些人應該也就不會再作怪了。
但是這些事情他並沒有講出來，他不希望兩個人結婚是有前提因素的。
申東冉看了看曲漫漁，雖然曲漫漁看不見，卻能夠感受得到。
“爺爺，我父親去世還不滿一週年，這件事情我想再等等。”
曲漫漁一句話就替申東冉解了圍，同時也似乎替自己。
“既然小漁這麼說了。那就再等等。”
輪到跟曲漫漁講話的時候，顧老爺子又換上了之前和藹的模樣，聲線中帶着寵愛。
“偏心！”
申東冉發自內心的呢喃了一句。
“吃還閉不上你的嘴！”
顧老爺子對待兩個人的態度截然不同，他雙標的態度，讓曲漫漁覺得十分可愛，想着申東冉一邊吃飯一邊吃癟的場面。
就覺得嘴裡的菜更加下飯了。
顧老爺子的身體雖然硬朗，可畢竟歲數擺在那，這頓飯顧老爺子是看見曲漫漁欣喜纔多吃了幾口，餐畢後，他往樓上書房走的步子，比以前更小更緩了。
這一切申東冉都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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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酸且自責的看了曲漫漁一眼，意味深長。
不知道，曲漫漁多久才能記起來以前的事情，就算兩個人沒有確定關係，可至少打打鬧鬧，鬥鬥嘴，感情也是越來越深。
“你家的菜還真是好吃。”
她不知道申東冉在自己旁邊愁眉不展，杵着下巴對着自己犯愁。
揉了揉圓滾滾的肚子，像是個小金魚一樣。
“要不常來？”
申東冉趁機邀約。
“看心情吧。”
曲漫漁接過申東冉塞進手裡的紙巾，擦了擦嘴角，出院這麼長時間以來除了跟陸子落在外面下過一次飯店以外。
其餘吃的都是保姆提前做好保鮮的食物。
這頓飯，曲漫漁喜歡的不僅僅是口味，更是那種每家每戶都有的煙火氣。
不自覺的心情自然好了起來，說話的語氣也跟以前越來越像了，那種自信和隨性，又重新的佔領了她的第一人格。
“這位曲小姐，看起來你心情不錯啊，是不是上次電話裡的事情算你原諒我了？”
申東冉也趁機勾脣一笑，算是主動跟她和解。
這丫頭的行爲雖然過分，但誰讓喜歡呢，申東冉開導自己，把自己哄好了，自然也不能讓曲漫漁帶着氣。
“吃人嘴短，暫時不跟你計較了吧。”
曲漫漁秀美的臉上掛着甜甜的淺笑。
兩個人有說有笑，申東冉甚至覺得今天的時光是不是偷工減料了，在老宅並沒有待多久，兩個人就告別了顧老爺子。
說實話，回家的路上，曲漫漁也有些留戀。
路上她一言不發，腦袋裡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她扭過頭，雖然眼中不見風景，卻能感受到微風從車牀灌入車內，輕撫在臉上的感覺。
申東冉也很配合的降慢了車速。
“其實，咱們可以多陪爺爺一會的。”
冷不丁曲漫漁冒出來這麼一句話，讓申東冉十分欣慰，他寬厚的手掌穿過曲漫漁的髮絲，柔聲說道。
“你如果喜歡，咱們可以常來。”
申東冉單手放在方向盤上。
瞳孔微斂透着隱隱的心疼，她承受了太多不應該承受的，偏偏也錯過了太多應有的溫暖。
“嗯。”
曲漫漁嘟着嘴，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合適的理由跟他來看顧爺爺。
兩個人現在不過是逢場作戲，就算演得再情投意合，下了車，不過是各自生活罷了。
“怎麼開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