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嚴肅。
“這人……”張心甜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話還沒說完,張大壯的大嗓門就喊了起來。
“妹子,你不會給哥找了個傻子吧?”
呵,就他這樣的能找到媳婦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張心甜心中腹誹。
一臉緊繃。
張大壯似乎看出來,自己打斷張心甜說話,她不開心了,於是乖乖的閉上嘴,眼神投過去,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人是正常的,只不過腦子受了傷,這幾年的事情不記得了,實話跟你說了吧,這人是我騙過來的,畢竟咱們親戚一場,你都這個歲數了,在這鄉下同齡人除了你也沒人打光棍了,我這是心疼你,所以接下來你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做。”
張心甜一副“我完全是爲了你好”的架勢。
把自己體現得無比高尚,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爲了一己私慾,對她沒好處的事情她又怎麼會做呢?
張大壯聽言,一臉的憨態可掬,表現出感激涕零的模樣。
“妹子,你放心,我一定按照你說的做。”
在這個地方買媳婦本就不是什麼隱晦的事情,更何況,張心甜帶來的人自己不用花一分錢。
自然會言聽計從。
張大壯按照張心甜所說。
隱瞞了把曲漫漁帶到這裡的真實目的。
此時,所有的情況都已經交代完畢,大家需要做的就是相互配合,爲曲漫漁演好這一齣戲。
小縣城不大,曲漫漁在小溪邊上洗了一把臉,神清氣爽了許多。
“走吧?”
杜米沙提着嘴角,漫不經心的衝曲漫漁說了一句,二人來到剛剛停車的門前。
大門是開着的,曲漫漁快走了兩步,進到院子裡,左顧右盼了起來。
“晚姨呢?”倒不是有多想杜晚,只是覺得讓杜晚擔心了這麼長時間,又跑了這麼遠的路來找自己,心裡面有些過意不去。
好一會,曲漫漁也沒有發現杜晚的影子,反而是面前有一個皮膚黝黑長得十分油膩的男人目露貪色的看着自己,讓覺得十分的不自在。
雙手不禁環着胳膊摩擦了起來,靜靜的退到張心甜的身後。
本以爲她會護着自己。
哪知道,下一秒,張心甜就向後退了半步,拉着自己推到了那男人的面前。
“給你介紹一下,張大壯。”
張心甜衝着曲漫漁笑盈盈的語氣也是十分的甜膩,可曲漫漁從頭到腳都感受着一股寒冷,明明是六月夏,可那種脊背發寒的感覺,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是曲漫漁。”
張心甜介紹完,張大壯便趕忙學着城裡人的模樣,朝着曲漫漁伸出雙手,見曲漫漁不動彈。
又喊喊的將雙手朝着本就不乾淨的褲子上蹭了蹭。
再次伸了過去。
“你好!”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曲漫漁覺得自己都快有被迫害妄想症了。
也是,面前這麼憨厚可掬的人,旁邊則是照顧了自己好幾天都沒有回家的朋友,身後更有妹妹在。
有什麼可怕的呢?
曲漫漁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雖然十分的不情願,但是還是硬着頭皮將手伸了出去。
一秒,兩秒,三秒。
曲漫漁的手向後抽,但是對面的這個人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清晨的陽光十足,打在大家的臉上,只看張大壯的嘴角泛着一絲之前沒有的晶瑩。
儼然一副癡迷的模樣。
“你真好看。”
張大壯從來都沒有摸過像曲漫漁這般細膩的手,就好似是剛剝殼的雞蛋,又似是真絲的綢緞那樣。
“謝謝。”
如果是平時,被人誇獎曲漫漁的心情還是會十分愉悅的。
但是這種場景下,張大壯的言行舉止都讓曲漫漁覺得十分失禮,她雖然好脾氣,卻不代表不會表現出厭惡。
曲漫漁猛的將手往後一抽,眼神裡透着反感。
不帶一絲情感的回了兩個字。
“看樣子晚姨也不在這裡,咱們先去找晚姨吧。”說着曲漫漁扭過身就想離開。
只是沒等邁開步子,就被張心甜抓住了手腕。
“這不是先介紹認識一下麼,你着什麼急?”
這邊安撫着曲漫漁,間隙她趕忙衝着胖男人擺擺手,輕聲說道:“來,咱們進屋聊,把大門關上吧。”
曲漫漁雖然失去了好糊弄,但不代表會唯命是從。
關上門,曲漫漁就等於是案板上的魚肉了,跑都跑不掉。
明顯,曲漫漁十分不情願,耷拉着嘴角,眉頭也輕輕的皺着。
“晚姨在找你的路上腳崴了,還是這位大哥幫忙背到醫院去的呢,咱們得感謝感謝人家纔是。”
這一套之前就編好的說辭,讓曲漫漁微微放鬆了表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的表現的確顯得有些不懂事了。
曲漫漁微微的噙着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看向張大壯,對自己之前的態度表示抱歉。
“晚姨沒事吧?”
而心中的愧疚則被無限放大。
這一路來,張心甜都在利用曲漫漁的善良來哄騙她。
“沒有大礙就是在醫院休養。”
張心甜隨口就來,然後挽着曲漫漁朝着屋內走去。
這棟二層小樓,別看從外面瞅還挺乾淨大氣的,但是屋內卻破舊不堪,牆壁因爲常年不打理,上面佈滿了蜘蛛網甚至是斑駁的青苔。
屋子裡一股黴味,蠅蟲圍着沒有處理掉的垃圾,散發出一種讓人作嘔的味道,常年這樣生活的張大壯根本沒有感覺到其他人的不適。
還熱情的邀請幾個人往髒兮兮的沙發上坐。
張心甜一行人的到來,可以說是解決了自己的人生大事,這邊他還張羅着要給幾個人泡茶。
但是張心甜早就忍受不住了,壓着低低的聲音忙說不用。
戲份演到這個程度,基本就算得上是水到渠成了,所以,張心甜跟張大壯的假裝客套並沒有維持幾分鐘。
便找了其他的藉口欲離開。
“晚姨一個人在醫院還是不太好,不如我去醫院陪着吧?”
張心甜衝着張大壯眨了眨眼睛。
張大壯趕忙附和。
“也是,總是要有個人在身邊陪着纔好。”
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