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他們兩個會有多麼的艱難。
可是,她也想和陸子落好好的一起走完後半生,這是她心裡一個非常真實的想法,但此時此刻卻還是有些猶豫。
“漫漁,快答應啊!”眼看着曲漫漁一直不說話,曲智孝坐在一旁有些着急了起來,他等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了,而且今天自己舉辦家宴也正是這個目的。
就算陸子落沒有準備這一出求婚,自己也會主動說起這件事情的。
“爸,我...”曲漫漁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漫漁,你不知道,從你告訴子落今天要舉辦家宴那天開始,他就一直在籌備這件事情了,我和你陸叔叔都覺得你是我陸家兒媳婦的不二人選,爲了表示我們的誠意,今天我特地帶來了一件禮物。”
眼看着曲漫漁遲遲都不肯開口,坐在一旁的陸母有些着急了起來,爲了表達誠意,她從手提包裡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塊極好的玉鐲子,只是歷經時間的摧殘,那隻玉鐲看上去有些陳舊。
要說起這隻玉鐲還真是有些年頭了,不知道是陸家傳了幾世傳下來的,反正凡是嫁進陸家的兒媳婦,婆婆都會傳下來。
當年陸母嫁進陸家時,她的婆婆便第一時間將這玉鐲帶在了她的手上。
曲漫漁怎麼也沒想到全家人竟然如此支持自己和陸子落在一起,甚至大家似乎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樣,竟然沒有一個人不同意。
“漫漁,我知道你在遲疑什麼,以後曲家有我在,你什麼都別怕,不管是伯父的病,還是你所欠下的債務,我們都可以共同努力,嫁給我...好嗎?”
陸子落大概清楚曲漫漁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做什麼事情都喜歡深思熟慮一番,如果涉及到其他人的利益,她就更加會遲疑。
但不管怎樣,陸子落什麼都不怕,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他已經成功的從黎寶西那裡騙取了兩百萬。
眼下陸子落都已經想好了,只要曲漫漁答應自己的求婚,他會立刻幫助她還清債務,然後讓她辭職,剩下的錢,足夠他們一家人搬個地址,做一點小買賣貼補家用的了。
而他們倆則可以共同努力,繼續創造更美好的生活。
可作惡多端的人想要過上安穩的日子又怎麼可能如此順風順水呢,到底是陸子落想多了而已。
“好,我願...”
“不行!我不同意。”就在曲漫漁開口準備答應陸子落的時候,突然,家裡闖進來了兩個人,而且各個氣勢洶洶。
眼看着陸子落手中的戒指即將帶在曲漫漁的中指上,結果這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搞砸了陸子落精心佈置很久的求婚。
原來說這話的是大家的老熟人,黎寶西!而且跟在她身後的人,竟然是申東冉。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趕來曲家,黎寶西說起自己不同意,曲漫漁不明白她有什麼資格不同意。
“申東冉,你什麼意思?”曲漫漁不願理睬黎寶西,一心以爲申東冉是因爲自己執意要請假,所以申東冉才故意帶黎寶西過來鬧事的。
“我是來幫你的!”申東冉冷笑了一聲,心中暗想,想不到這個傻瓜到現在都還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曲漫漁搶先一步說話。
然後猶豫了兩三秒,才抱歉的開口,畢竟剛剛站在孔離意的身邊,也是利用他來氣申東冉的。
這件事多少讓曲漫漁心裡帶着一些愧疚。
“小意,我知道你對我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心裡面已經住進來一個人了,所以……”
雖然拖着長音,說出拒絕的話很殘忍,但曲漫漁不想孔離意再陷入這種無盡的糾結當中了。
“所以,你真的不要在我身上再浪費心思了。”
曲漫漁低着頭說完這一長串的話,才緩緩的擡起頭,嘗試的打探孔離意的神情。
片刻無語的沉寂。
“可是你跟申東冉之間不是已經沒有可能了嗎?”
如果感情能夠講道理,能夠那麼容易死心的話,那就不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感情了。
“我……是騙他的,對不起。”
氣着申東冉一時爽,真到面對孔離意真情實意的時候,曲漫漁覺得剛剛真不應該那麼衝動。
氣氛越來越尷尬了。
曲漫漁的話,無疑讓這個二十多年從未受挫的大少爺難以接受。
涌到鼻腔內的心酸,孔離意好不容易壓制着,才終於明白那句話。
世界上什麼都可以努力,唯有感情努力不來。
而一個人如果不喜歡你,就算你爲她多少改變,不喜歡仍舊是不喜歡。
天道酬勤這四個字,用在感情裡面,簡直就是騙人的。
孔離意已經很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了,可曲漫漁還是發現,自己的話好像讓孔離意的眼睛變得沒有了顏色。
空落落的。
“對不起。”
又一句對不起,飽含真誠的歉意,卻更是讓孔離意扎心。
“你不用說對不起,本來就是我一廂情願。”
其實孔離意是想讓曲漫漁不必那麼愧疚,沒想到話一出口,卻是另外一個意思,曲漫漁自責的模樣更甚的刻畫在臉上。
雙手不停的扣弄在一起。
看着曲漫漁這個模樣,孔離意心裡一揪。
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心總是硬不起來。
難爲孔離意硬生生的擠出來一個笑意,希望能緩解一下曲漫漁的心理壓力。
“你看你,這是一副什麼表情,我可是孔離意,孔家大少爺,這麼點小事兒,你以爲我會放在心上嗎?”
孔離意故意說話很大聲,想掩蓋住自己說話時的沒有底氣。
只有裝作無所謂,才能減輕曲漫漁的心理負擔。
Www ●тt kдn ●C 〇
看見孔離意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曲漫漁心裡才稍稍好受一些,試探性的問道:“真的?”
明明是寒冬天裡,曲漫漁都已經窘迫到手心出汗了。
“不然呢?你還真以爲你有那麼大的魅力?”
說罷,孔離意揉了揉曲漫漁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