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到府衙,圍觀的人裡三層外三層,任憑官差驅趕,圍觀的人都不願散去。韓魏不喜歡被圍觀的感覺,但此時也沒有心情在乎這些,心中想着要怎麼脫身,現在不僅是他一人,還有田富貴一家。田蕊緊靠着韓魏,嗓子都已經沙啞,身子還顫抖不止,已經害怕到了極致。
酒樓離府衙並不是很遠,沒用太久的時間就到了,前面有官差先行一步回去稟告,當韓魏一行人來到府衙之時,衙役早已就位,知府大人也從後院前來,剛好趕上衆人進府衙。
知府是個五十來歲的人,眼光顯得還算清明,只是臉上微帶怒氣,卻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只見知府大人一入座,猛地一拍驚堂木,威嚴的道:“堂下何人。”
知府如此着急,可見怒火是衝着韓魏等人來的極品桃花運最新章節。韓魏心知不妙,身子不自然的往前走了一步,這麼近的距離,可以瞬間躲過所有衙役和官差,將知府挾持。韓魏甚至已經想好了逃跑的路線,就往東南邊而去,越靠近紫宸門,韓魏才能感覺到安全。
驚堂木聲響起,田富貴一家除了田蕊都立刻跪下,田蕊靠着韓魏,此時韓魏沒有跪下的意思,田蕊自然也沒有跪下。對於韓魏來說,莫說對方只是一個知府,即使是人間帝王,也不能讓他屈膝。
知府見居然有人敢不跪,正準備呵斥之時,看清楚了韓魏的面容,突然手中的驚堂木落下,面色盡是震驚之色。兩班的衙役以爲知府是拍下的驚堂木,立刻有兩人上前,準備將韓魏打趴下。
兩個衙役還未靠近韓魏之時,知府怒吼道:“你等做什麼,還不滾開。”說話間,知府連忙起身,快步朝韓魏走去,神色中多了一些驚疑不定。
韓魏也是驚疑不定,原本都已經出手,卻沒想到知府大人突然如此舉動,倒讓韓魏猶豫要不要現在出手。見對方朝自己而來,韓魏決定靜觀其變,距離越近,對方身爲普通人更加無法躲避。
兩班衙役、官差、章小刀等人都目露驚疑之色,不知道知府大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從未見過知府如此摸樣,一些人心中在想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只見知府走到韓魏面前三步左右的位置,這才停下來,語氣十分柔和,似乎還帶着一些崇敬,道:“在下寶慶城知府李陽,不知公子名號。”
莫說韓魏疑惑不解知府的態度,場中多有人都不理解,他們哪裡見過知府對誰如此和顏悅色過。此時衆人看向韓魏的目光變了,聰明的看出了一些端倪,稍微愚蠢之人,還以爲韓魏會什麼妖術,將知府大人迷惑,還想着要不要上前將知府大人救下,到時好升官發財。但那幾人也只是想想而已,沒有人敢上前,怕蹙了知府大人的眉頭。
韓魏面上看不出什麼變化,畢竟經歷過無數風雨,即使在疑惑,也不會在表面表現出來。韓魏的靈力已經運轉至手掌,以防萬一,道:“在下韓魏,不知知府大人有何指教。”
一聽韓魏名字,知府李陽明顯身子一顫,旋即兩眼放光,聲音顫抖着道:“公……公子……快,快請上座。”
這下韓魏更加不懂了,此時大堂上的上座可是知府寶座了,這哪裡還是審問他。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弄得驚愕,李陽的幕僚上前,輕輕拉了一下李陽的一角,還未說話,就被李陽掙脫開,目光掃過去,那幕僚立刻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幕僚追隨李陽已經很久了,立刻明白了目光的意思,是讓他不要多言。
“二叔,你怎麼……”章小刀感覺自己快瘋了,不知道李陽到底想做什麼,但也看出了一些苗頭,韓魏的身份可能不簡單。只是去做平民百姓教書先生的,又能有什麼大背景,想到這章小刀又有了一些底氣,只是話沒說完就被李陽打斷。
“誰是你二叔?你乃何人?”李陽怒視章小刀,知府的威壓散發出來,那怒火絕不是裝出來的。
章小刀終於發現事情不對勁了,連忙低聲道:“小的錯了,請知府大人息怒。”
韓魏看着這一出,怎麼都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若自己施展了一些手段,會讓李陽恭敬相對,但現在修爲全無,若能施展手段,也不會被章小刀逼到此處來。韓魏最終還是沒有上前去坐知府寶座,也不願多猜想了,開門見山道:“李大人這是爲何,何不直接說清楚。”
“此時說來話長,公子還是隨我去個地方,到時自然知曉。”李陽感受到韓魏不自覺中散發出來的氣勢,愈發的恭敬。說完多身邊的幕僚道:“快備馬車。”
“公子,請。”李陽前頭指路,都不給韓魏考慮的時間。
韓魏倒不怕前方有什麼陷阱,對方若真想布陷阱,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吞天決。只是韓魏擔心田富貴一家,尤其田富貴受傷不輕,再不治療,會留下後遺症。
李陽看出了韓魏的憂慮,面色顯得有些疑惑,但隨即又恢復了之前的恭敬,道:“請公子放心,衙門會請最好的大夫爲此人治療,門中人也絕不敢爲難他們。”說罷,李陽目視一衆衙役、官差,道:“本官說的你們可都聽清了。”
衆人都不敢答話,只是唯唯諾諾的點頭,他們太瞭解知府大人了,此時知府大人是真的發怒了,田富貴一家人是絕不能動了。
李陽又看向章小刀等人,怒道:“將這些人拉下去,每人二十大板,狠狠的打,死了就丟出去。”
對於李陽的這句話,衙門中人又明白了,章小刀幾人是活罪難逃了,但後面一句話卻是暗示,小懲大誡就行。平日知府如果真想要人性命,不會說後面那句話。
韓魏哪裡知道衙門中的這些彎彎道道,見李陽的神識不似作僞,也稍稍放心下來,決定隨他一行。此時馬車已經候在外邊,李陽前頭帶路,韓魏也不猶豫,便欲跟上前去。只是田蕊還緊緊抓着他,田榮和他母親頓時緊張起來,田榮哭着喊道:“師傅,師傅。”看來將韓魏當做了依靠,生怕韓魏離開,他們就遭遇不測。
韓魏知道只要自己沒事,田榮幾人也不會有事,跟不跟着去都一樣,而現在田富貴需要有人照料,田榮和其母留下來照顧纔是最好的。韓魏語氣平靜道:“榮兒放心,好好照顧父親和母親,等師傅回來。”
也許是韓魏平和的語氣讓田榮安心不少,還是覺得自己是大男子漢了,需要承當責任的時候了,緊緊咬着牙,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而田榮的母親是個柔弱的女子,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倒是田蕊緊緊拉着韓魏,不願意鬆開手,韓魏無奈之下,只得帶着她一同前往。
馬車中除了韓魏和田蕊只有李陽一人,連帶着趕馬車之人,也不過四人而已,李陽並沒有帶任何護衛。馬車不是朝出城的方向,而是向內城而去,這些日子韓魏對寶慶城多少有些瞭解,內城是達官貴人所住的地方。韓魏不明白李陽到底有何企圖,乾脆不去想,等到了目的地,自然能撥開雲霧。
也就小半個時辰,馬車停了下來,一路上韓魏並未揭開車簾看外面的情形,所以現在並不知曉到了什麼地方。李陽先行下車,親自掀開前面車簾,恭請韓魏下車。
直到此時韓魏看到眼前的府邸,才知道是寧王府,聽說寧王是寶慶城絕對的主宰,卻不知道李陽帶他前來到底有何企圖。
李陽上前敲門,自有小廝開門,多半也是認識李陽,與李陽交談了幾句,便進入裡間回稟。不過看那小廝面帶疑惑之色,卻不知道李陽對他說了什麼。
也就等了片刻,寧王府府門大開,寧王府下人兩排恭敬站立,一人大步流星的走來,此人速度很快,氣勢頗強,似乎不像是普通之人。其身後跟着十數人,只是步伐要慢上許多。韓魏修爲雖散,可眼目十分清晰,很遠就看清了對方的面容,搜索記憶也想不起來認識此人。
只見來人上前,一見韓魏,面上止不住的激動,撲的一下便跪倒,實打實的給韓魏磕了三個響頭。此人一跪,寧王府中所有人都隨之跪下,那磕頭聲想成一片。在韓魏身後的李陽也跪了下來,同樣磕着響頭,李陽如此年紀了,三個響頭下來,已經頭破血流,可見沒有任何虛假。
好在寧王府前一片空地,少有人敢走動,倒是沒人發現這邊的場景,否則只怕嚇死許多人。因爲帶頭磕頭之人,正是寶慶府的主宰寧王,連寧王都要磕頭,那韓魏會是什麼身份,任憑他們想都想不出來,因爲寧王連見到帝王也無須下跪。
依偎着韓魏的田蕊被嚇着了,嗖的一聲哭了出來,這哭聲讓寧王等人尷尬不已。直到韓魏讓他們起來在,衆人這才起身。韓魏近距離的看着眼前之人,也猜出了對方的身份,只是在記憶中,真的沒有此人的身影。也是韓魏的修爲散去,不然有神識感應對方的氣息,或許能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