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傾虞的肩上一涼,那珍貴的雀翎雲錦衣裙,就這麼在君暮華的蠻橫之下,變成了破布。
“暮君你做什麼啊?誰準你在我夢中如此霸道的?”
常傾虞想要扯過破布去遮住肩膀,卻是直接被君暮華給拽住了手。
“你不是說這是夢嗎?我現在就讓你知道,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君暮華那銀眸追蹤滲透出了,一股淡淡的紅光。
他是怒了,被常傾虞給激怒了。
那雀翎雲錦是他千辛萬苦收羅回來的,按照常傾虞的尺寸,讓最好的裁縫給做的。
誰想到,常傾虞不但不知道感激,反而還要說這是他給其他女子做的,只是湊巧給常傾虞穿了。
這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不管是在中州大陸,還是在雲天大陸,他的身邊除了她常傾虞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女子。
何來心上人之說?
何來雀翎雲錦是爲其他人所有?
“常傾虞,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覺得還有人和你一樣是這樣的小身板?”
常傾虞目瞪口呆的看着君暮華,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勁呢?
突然君暮華壓低了頭,直接一口咬在了常傾虞的肩上。
常傾虞吃痛的悶哼了一聲,瞬間就又不同了,不過肩上有點熱。
剛纔那瞬間的疼,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暮君你對我做什麼了?”
輕輕偏頭,只是看到君暮華那滿頭銀髮。
君暮華慢慢的擡起頭來,他的脣上帶着鮮紅的血液,他的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常傾虞,剛纔疼嗎?那一瞬間疼嗎?”
君暮華一張嘴,常傾虞就看到他口中鮮血。
一抹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偏頭正好就看到了左肩上的牙印。
沒錯,就是牙印。
君暮華留下的牙印,是冒着血珠的牙印。
常傾虞眉頭緊凝,胸前起伏沉重又有些快速,直直的看着君暮華。
“你居然咬我!”
“這不是咬你,是讓你明白,這到底是不是夢境,也是給你留下了一個痕跡,讓你時刻都記得,你說過的話。”
君暮華的笑意逐漸開朗,指尖輕輕的撫過那帶血的牙印,瞬間血珠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這是他的記號,這是屬於他的專有。
他原本也不想如此,只是剛纔被常傾虞的話給氣到了。
只是讓常傾虞感受了一秒鐘的疼痛,可是他的心卻是此刻都還疼。
“疼,剛纔很疼,是真的,這不是夢境,所以,我們是真的見面了?”
常傾虞此刻已經無心的去管左肩上的咬痕了。
滿腦子想着的都是,昨夜她說的話,她居然當着他的面說:她喜歡他!
好想找個地縫鑽一鑽啊!
問:遇到如此尷尬的事情,該怎麼辦,怎麼才能讓暮君忘記昨晚的事情?在線等,特別急!
“不然呢?短時間沒有看着你,你膽肥了啊,喝酒,還是靈果釀,喝了一壺靈果釀,還是和陌塵楓一起……”
君暮華雖然是擡起頭來了,但是身體卻還是將常傾虞給壓着。
靈果釀,陌塵楓,暮君,那個吻,同眠……
嚓!
一道驚雷從天而降,直接劈在了常傾虞的頭頂。
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昨晚真的發生了那些事情。
她是真的見到了暮君,並且對暮君表白了。
“其實昨晚,我那是喝醉了,說了什麼話,你也別放在心上。”
“可是我已經聽到了,怎麼能不放在心上呢?”
君暮華帶着調侃笑意的說道,並且用手輕撫着常傾虞的臉。
慢慢的君暮華又壓低身,在常傾虞的耳畔輕語說道:“酒後吐真言。”
酒後吐真言!
常傾虞的眼珠在眼眶裡轉了轉,“不對啊,我已經是乾坤閣的弟子了,你怎麼會找到我的?不對,這……”
“我從未告訴過你,我的身份……”
君暮華突然將撫摸常傾虞臉頰的手移開,伸向了一旁,握住了躺在枕頭旁邊的那一張金色的面具。
身份?
他的身份?
常傾虞不止一次的想要詢問他的身份,但是他都沒有告訴常傾虞,說以後時機到了,他就會告訴常傾虞。
常傾虞呆呆的看着君暮華的眼睛,“現在到時候了嗎?你是預備要將你的身份告訴我嗎?”
“嗯,是有這個打算。”
君暮華應道,其實他更想說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因爲魔族想要盜走白骨琵琶,才導致他和常傾虞的師徒緣分擦肩而過。
不過還好,常傾虞沒有成爲洛千童的徒弟。
“你是要告訴我,你不叫暮君,你是要告訴我,你並不是住在乾坤閣的旁邊嗎?”
常傾虞心中堵堵的,她明明早就已經猜想到了,但是這個我時候說出來,卻讓她還是有些不敢接受。
“嗯,我的確不叫暮君,但是我確實是住在乾坤閣旁邊,我的住處你是知道的。”
君暮華認真點頭,將他那金色鏤空的面具,放在了常傾虞的手心裡。
一抹冰涼入手,她並不知道君暮華將什麼塞進了她的手裡。
這是這時候,君暮華已經鬆開了她的手。
常傾虞握着手中冰涼之物,慢慢的送到了眼前。
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的看着那陌生又眼熟的面具。
她不止一次感覺暮君和大祭司的氣息是一樣的。
她不止一次的懷疑暮君就是大祭司。
她甚至爲了證明暮君和大祭司是不是一人,在無妄冰谷撕了大祭司的衣服。
原來,他們真的是一個人。
原來,他們真的是一個人!
原來當時她撕了大祭司的衣服,沒有被處罰,不是因爲大祭司性格好。
而是因爲大祭司就是暮君。
在那之前,暮君對她做了很多讓人羞澀的事情,與這撕衣服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嗎?”
君暮華看着常傾虞驚恐的模樣,自己也變得嚴肅了不少。
本以爲常傾虞會尖叫的質問,或者是不停的詢問什麼。
卻沒有想到常傾虞是如此的淡定木納,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做。
“果然是你,果然一直都是你……”
常傾虞模樣做出什麼太過震驚的表情,只是的眸底顯得十分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