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狐接收到主人的命令,舉着兩隻前爪,做出個作揖的手勢。
“我是金策,是住在虛鏡裡,爲主人管理虛鏡的靈獸。”
虛鏡靈獸!
還……真的有這種東西啊!
她曾在張老頭收集的古籍上看到過。在古時,靈力高超的幻靈師會幻化出一個虛鏡。
這個虛鏡可大可小,主要看虛鏡主人的靈力強弱。若是靈力弱的,幻化出的虛鏡不過一隻箱子大小,只能用來藏納東西。
若是靈力強大的幻靈師,幻化出來的虛鏡,可以有座城池般大小,裡面山川河流均有,虛鏡的主人可以在裡面生活、修習靈力。
而虛鏡裡還會自動生出一隻靈獸,爲虛鏡的主人看護虛鏡。
她本以爲這些古時的高強術法早已不復存在,沒想到今日竟然讓她遇到了。
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她今天遇到的不可思議的事情還少嗎?
一隻小雀鳥眨眼間都能變成一隻巨大的青鸞了,還有什麼是不會發生的?
她朝金策揮了揮手:“你好,我是雲綰。”
金策也學着她的樣子,衝她揮舞着前爪。
姬夜闌把手一揚:“進去。”
小金策發出一聲不滿的‘鳴唔’聲,戀戀不捨的看了雲綰一眼,哧溜一聲消失了。
它原先出現的地方又開始空空如也。
雲綰看着對面的姬夜闌,心裡對他的思量又多了一份。
這個人的實力到底如何?他的身上還隱藏着什麼讓人驚奇的秘密?這些問題越想越多,最後她不得不承認,這是個渾身上下都是謎團的男人!
姬夜闌的目光又落在她的額心,原本因爲氣力不濟而模糊不堪的蓮花形印記,因爲喝下冥月泉泉水的緣故又重新清晰起來。
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何,總是對這枚只有靈力高超的人,才能看到的蓮花印記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每看一眼便覺得親近一分。
這虛妄的一生裡,他已經有很多事情記不清了,或許他曾經在某個時期見過這樣一枚印記,只是他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或許是在夢裡……
雲綰收起思緒,見他又擺出這副凝望自己的樣子,微蹙眉頭,順着他的目光,知曉他是在看自己的額頭,忍不住地,她以手撫上自己的額心,她見過他幾次,每一次他都盯着她的額心瞧。
她也曾經懷疑過,自己的額心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可她照過無數次鏡子,愣是什麼也沒發現啊。
“你……到底在看什麼?”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姬夜闌一頓,回過神來,面上一片淡然:“沒什麼。”
他仰頭喝下一口壺中的泉水,微眯着眼細細吞嚥。長髮流瀉,帶着一股子飄逸,鳳目眯着又透出一股魅惑,明明是水,卻讓他喝出了一股品酒的味道。
雲綰別過臉,心裡暗罵了一聲‘妖孽’,男人美成這樣,實在是一件很讓人氣悶的事。
而更讓她氣悶的是,姬夜闌和她喝的是同一壺泉水,因爲他沒讓金策拿杯子,兩人都是就着壺口喝的。
這……算不算是間接親吻?
想到此處,雲綰的心不知怎麼的快速跳動着,看着面前那個還在吞嚥着泉水的人,渾身上下都頗感不自在,在臉兒微微發熱的時候,雲綰忙閉上眼,佯裝閉目養神。
姬夜闌在她閉上雙目的那一刻,轉頭看了她一眼,深淵般的眸子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脣邊漾起一抹笑意,把水壺往旁邊一扔,也學着她的樣子,閉目養神起來。
水壺在快落到青鸞背上的時候,一雙金色的小爪子突然出現,把水壺抓住,拖回了虛鏡裡。
青鸞又在空中飛馳了一會,終於趕在最後一抹殘陽沒入西山的那一刻飛到了雲府上空。
姬夜闌睜開雙眼,一揮手,那羣跟在青鸞身後飛行的鳥兒就隨之散去。
他一手抱起跪坐在面前的雲綰,踏着昏黃的暮色從半空中飄然降落在雲家大院裡。
雲綰接二連三的被他抱過,已經沒了反抗的興趣,便坦蕩的窩在他的懷裡搭免費電梯。
姬夜闌見她這次難得的不反抗,微微挑眉,這個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識時務,知道反抗沒用,乾脆連動都不動了,真是懶……
雲綰與姬夜闌從空中落下,雙腳將將踏在雲府大院的地上,便察覺出一股子不同尋常來,兩人互看了一眼都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