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門高手林立,碧血老祖更是高手中的高手,混入血魔門刺殺碧血老祖可以說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非是帶上一支強大的飛屍軍團;
把一具古屍培育、煉製成來去如飛的飛屍,需要深厚的功力,過人的天賦,還需要一定的運氣,連東山豹生前都煉製不出幾個飛屍戰士,陳吉山自認沒這個本事,把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夏青。
陰風陣陣,地庫內滲出一陣陣寒氣,光是站在門外,這寒氣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夏青接過飛屍dà fǎ,然後久久地沉默,似乎也有些猶豫。
“陳吉山,煉製飛屍會有什麼危險?”師萱萱突然問道。
“不好說,有可能吸入可怕的萬年屍氣,有可能屍毒侵入體內,甚至是遭受可怕的反噬。我沒有具體祭練過,也不知道到底會怎麼樣。”陳吉山猶豫了一下,接着說道:“其實,光是修煉飛屍dà fǎ也有不小的危險,一不小心就走火入魔,或者留下心魔。”
做任何事情都有風險,陳吉山雖然把飛屍dà fǎ傳給了夏青,但心頭也有些忐忑,擔心出什麼意外。
很多年前,就有一個飛屍門天才弟子修煉飛屍dà fǎ的時候走火入魔,變成了瘋瘋癲癲的瘋子,見人就說喜歡上了一個女飛屍戰士,要帶着後者私奔逃離飛屍門,最後被當時的門主一刀斬下腦袋。從那以後,歷任門主就不再輕易向弟子們傳授飛屍dà fǎ,這也導致了飛屍門的衰落,門中的飛屍戰士死一個就少一個。
拓跋七皺起了眉頭,憂心忡忡,“少盟主,這飛屍dà fǎ還是不要修煉爲好,修煉這些邪惡功法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遺症。再說了,我們天地盟奉行的是人道,傳承悠久,要是少盟主你修煉邪惡功法的事情傳出去,那豈不是……”
拓跋七是個lǎo jiāng湖了,考慮的事情更多。在不少人眼裡,天地盟雖然形式隱秘,但畢竟傳承悠久有着遠大的志向,和一般的邪惡宗門截然不同。夏青身爲堂堂少盟主,竟然修煉飛屍門的飛屍dà fǎ,傳出去總是不太好。
“刀能殺人,也能救人,功法本身沒有正邪之分。拓跋七,你多慮了。”夏青不以爲然。
“可是,萬一有什麼危險呢?”
師萱萱也反對夏青修煉飛屍dà fǎ,比拓跋七還要擔心。
“陳吉山修煉了都沒事,活得好好的,你們就對我這麼沒信心?”
夏青淡淡一笑,說道:“就算真的有什麼意外,那也是命,命中註定要有這場劫難。”
夏青就地盤腿坐下,指尖輕輕地觸摸封面上的‘飛屍dà fǎ’四個古體字。觸手冰涼,一股寒意透過指尖滲入體內,似乎觸摸的不是一本書,而是一塊寒冰,又或者是一具冰冷的古屍!
夏青心生一股奇怪的感覺,像是在把玩一個有生命的活物,而不是在看書。這感覺讓他有些不舒服,又自然而然地心生好奇和期待,從來沒有哪一門修煉功fǎ huì給他這種感覺。
深吸一口氣定定神後,夏青正式翻開了飛屍dà fǎ,和正統的功法書籍不同,飛屍dà fǎ用草書來書寫,字寫得非常潦草。一眼看上去,每個字都寫得東倒西歪的難以辨認,每個字都很模糊;仔細再一看,像蝌蚪一樣似乎在動。
每一頁紙,就是一個池塘,每個字就是一隻小蝌蚪;
風一吹,池塘蕩起波紋,滿頁的小蝌蚪動起來,如同流水般流動、變幻,每個字都在變。
“咦……”
夏青驚訝了,沒見過如此奇妙的功法。
“公子,怎麼了?”
“小心,別被這些邪惡功法勾起心魔!”
師萱萱和拓跋七等人圍上來,擔心夏青出什麼意外。奇妙的一幕隨之突然消失,夏青仔細再一看,沒有了任何異常。紙張泛黃,字跡模糊,看上去就只是一本潦草點的古籍而已。
“萱萱姐姐,拓跋七,你們發現什麼意外沒?”夏青有些不甘心,看了又看,再也沒出現剛纔的異象。
“沒有。”
兩人搖頭,對看一眼後更加擔憂了,擔心夏青已經出現了心魔。
“陳吉山,你呢?”
夏青還是不甘心,問站在身旁的陳吉山,“仔細看看,有沒有什麼異樣?”
“這個……”
陳吉山不知夏青是什麼意思,額頭又開始淌汗,盯着看了又看,還是沒發現什麼異樣,支支吾吾地回答,“好像……,好像是沒有。”
“你當初修煉飛屍dà fǎ的時候,也沒什麼異樣?”夏青再問,剛纔的異象讓他明白這本飛屍dà fǎ絕對不簡單,或許所有人都低估了這門功法的威能;又或者,從來沒人真正掌握飛屍dà fǎ的真髓。
“沒有。”
陳吉山搖頭,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當初修煉飛屍dà fǎ的時候,是聽東山豹當面口傳,他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修煉。據說,歷代弟子都是這樣修煉的,東山豹也是聽他的師尊口傳。這本飛屍dà fǎ,是我回到飛屍門當上掌門後,無意間在藏經閣頂層的雜物間找到的,封面上積滿了灰塵,或許已經被人遺忘了數百年,連東山豹都不知道有這本古籍的存在。”
“這麼說,我也許是數百年來第一個翻開飛屍dà fǎ的人?”夏青問。
“不知道,或許吧,有可能。”
陳吉山更加不安了,硬着頭皮說道:“夏公子,要不先把這本書收起來,我口傳東山豹傳授的飛屍dà fǎ,如何?”
夏青沉吟,緩緩地點頭,“也好,說吧,我倒要看看,飛屍門一代代口傳的飛屍dà fǎ,和古籍上記載的到底有什麼不同!”
“法訣有點拗口,夏公子,我開始了。”
陳吉山清清嗓子,念起飛屍dà fǎ的法訣,“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鬼殊途,各走各道,自古莫不如此;然,月有陰晴圓缺,天道亦然。人之將死未死,人鬼難辨,鬼之人死心未死,天道難判必出大亂。此時,以人道煉鬼,又或以鬼道煉人,必定……”
陳吉山抑揚頓挫,邊說邊手掐相應的法訣示範,帶起陣陣陰風。
師萱萱和拓跋七等人感覺寒氣太盛,紛紛退到一邊,夏青卻沒什麼感覺,凝神傾聽,把陳吉山說的每一個字都銘記在腦海裡。不經意間掃了古書一眼,發現那古怪的一幕又出現了,每個字似乎都活了過來,如同蝌蚪般遊動。陳吉山口傳的功法是死的,書上記載的卻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