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陣陣,越來越多的殭屍戰士和飛屍門弟子趕過來,雄偉的飛屍殿內擠滿了人。
陳吉山硬着頭皮站出來辯解,希望能用新任掌門的身份鎮住場面。可惜,明顯沒用,在執事長老歐陽海的挑唆下,懷疑的人越來越多。
形勢很不利,拓跋七等人焦急地尋思突圍的辦法,只有夏青還端坐在掌門寶座上。
“兄弟們,是時候了,動手吧!”
歐陽海沉聲下令,狠狠地盯着夏青,冷冷說道:“其他人全都殺了,把這小子抓起來,老夫要當衆親自審問,老門主東山豹到底是怎麼死的!”
“殺!”
“長老有令,格殺勿論!”
“自己人不殺自己人,不想成爲叛徒的就別擋路!”
歐陽海的親信們厲喝,舞動鋒利的刀劍,正要撲上去大開殺戒,突然間發現全都軟綿綿的手腳無力。就連可以在空中飛來飛去的飛屍戰士,也一個個沒了力氣。
“怎麼回事?”
人們驚慌起來,飛屍門上下全都陷入了混亂。
歐陽海也慌了,發現體內的元力也沒有任何反應,不知不覺就中招,“小子,你下毒?”
歐陽海反應極快,第一時間想到了夏青。
“沒有,本尊乃堂堂飛屍大長老,下毒那麼俗的事情怎麼會做得出來呢?本尊只是請各位品嚐一下檀香的幽香而已,各位不是中毒,而是醉了。”
夏青笑吟吟地站起來,向歐陽海走去,邊走邊緩緩拔劍。
看到有人當衆挑戰陳吉山的權威,他就感覺不妙,提前做好了準備。飛屍鼓是明牌,真正的殺手鐗卻是通冥香爐,不露痕跡地化解飛屍門高手和殭屍戰士的威脅。之前,他端坐在掌門寶座上不動,看上去是太過於自以爲是和囂張,實際上卻是在拖延時間等通冥香爐生效。這一招果然奏效,飛屍門上下全部中招。
“小子,你……,你想幹什麼?”
“來人,把這小子抓起來,上!”
歐陽海慌了,聲色俱厲一副惡狠狠的樣子,身體卻在後退,本能地感覺到不安。在他的威迫下,幾個親信不得不硬着頭皮迎上來,結果劍光一閃,人頭就全都掉在了地上。幾個飛屍戰士撲上來,同樣被一劍砍頭。
吸入通冥香爐的幽香後,半個時辰內所有人的功力都被封印起來,有再厲害的神通也無法施展。
通冥香爐不是毒,卻比天下最毒的毒藥還要厲害,除了等藥效自然消失,沒有任何解藥。
夏青自己也沒法化解,自身功力也被封印起來,但越是這個時候,他的優勢反而徹底展現出來。強悍的身體,紮實的武道基礎,還有靠心神去感應的出神入化的劍法,這時候展現得淋漓盡致,多少飛屍門弟子撲上來都是死!
“動手,一起上!”
“快,一起上,把這小子殺了,快!”
歐陽海更加不安了,聲音更加嚴厲。親信門無奈,仗着人多咬牙撲上去,要亂刀把夏青砍死。結果,剛邁出一步就迎來密集的箭雨。
拓跋七等人射出一支支鋒利的弩箭,有人甚至祭出天地盟的殺器梨花弩,一次射出上百支弩箭,飛屍門弟子們一下子倒下一大片。通冥香爐威能奇妙,拓跋七等人也沒法免俗,但天地盟的神通沒法施展出來,仍然不妨礙他們射殺衆多飛屍門弟子。和一般的修煉宗門相比,天地盟向來重視各種兵器的煉製和裝備,長弓和梨花弩是精銳弟子的標配。在拓跋七的率領下,十幾個人就儼然一個縮小版的長弓營,飛屍門弟子們一時間根本就擋不住!
在拓跋七等人大展神威的時候,夏青趁機撲到了歐陽海面前,後者退到了角落裡,背部靠着冰冷的牆壁已經無路可退。
剛剛還不可一世,自以爲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歐陽海徹底慌了,“小子,這裡是飛屍門的聖地飛屍殿,殺了我,就是和整個飛屍門爲敵!你……,你想幹什麼?信不信我……”
劍光冷冽,夏青突然出劍。
歐陽海想躲,但發現到處都是劍氣,夏青似乎一下子刺出了千百劍,根本無處可躲,話還沒說完就胸口刺痛。低頭一看,胸口被夏青手裡的獨孤寶劍貫穿,這一次,準確地命中心臟。
鏗鏘!夏青抽出獨孤寶劍插回劍鞘,下手幹脆利落。
“小子,你……,你真的下毒手?”
歐陽海跪倒在地上,吃力地伸手摸了摸傷口,滿手是血,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心臟被貫穿,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死定了。
沒人說話,飛屍門弟子們全都看呆了,陳吉山也是一樣,沒想到夏青真敢殺了歐陽海。後者可不是一般的飛屍門弟子,而是堂堂一個長老,有着許許多多的親信,在飛屍門根基雄厚,連東山豹生前都對其客客氣氣的,夏青卻一劍把他殺了!
“小子,你好……,好狠!”歐陽海雙手捂着傷口,歪倒在地上氣絕身亡,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算準了陳吉山根基不穩,也看準夏青不會飛屍dà fǎ,沒法真正催動飛屍鼓的威力受到飛屍殿的古禁制束縛,各種情況都算計過了,但最後還是死了。
飛屍殿暗光流轉,師萱萱等人齊齊感覺壓在身上的無形壓力大幅度消退,紛紛鬆了一口氣。歐陽海一死,飛屍殿的古禁制就沒人控制恢復了平靜。夏青輕輕一晃手裡的飛屍鼓,衆多飛屍戰士就齊刷刷轉過身來;再一晃,飛屍戰士就移形換位,反過來把飛屍門弟子們全都包圍起來。
飛屍門上下惶恐起來,尤其是原本追隨歐陽海的弟子,一個個臉龐蒼白渾身哆嗦。陳吉山額頭也在淌汗,不知夏青的來意。
“陳吉山,以下犯上,觸犯飛屍大長老的,該當何罪?”夏青問,話音剛落,不少飛屍門弟子就雙腿發軟,身體打擺子一樣哆嗦。
“按宗門律例,當殺!”陳吉山老老實實回答,更多的飛屍門弟子哆嗦起來,這次叛亂,站在歐陽海一邊的飛屍門弟子幾乎佔了一半。
“死不悔改的那幾個歐陽海親隨,該殺就殺了吧,別留着過夜。至於一般的宗門弟子,他們不知道內情,只是受歐陽海蠱惑而已,免他們死罪,再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夏青吩咐,淡淡地接着說道:“看在同門份上,一般人還是要給一次機會的,但如果不知悔改,那就只好殺了。不論境界高低,能有今天的修爲都來之不易,各位好好珍惜吧。”
“謝謝大長老!”
飛屍門弟子們齊齊躬身行禮,終於鬆了一口氣,忠於歐陽海的親隨卻驚恐起來,想要趁機逃出去,但不用夏青和拓跋七等人動手,還沒逃出大門就被其他飛屍門弟子綁起來。
“夏公子,謝謝!”陳吉山走過來,小聲道謝,擦擦額頭上的虛汗,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陳吉山,你也想以下犯上?”夏青似笑非笑。
陳吉山反應過來,額頭又開始淌汗,趕緊改口,“謝謝夏長老。”
“不錯,終於有點掌門的風範,可以獨當一面了。”夏青笑眯眯地點點頭,歐陽海一死,這飛屍門徹底在掌控之中,可以談正事了。
陳吉山修爲不怎麼樣,察言觀色的本事卻是一流,“夏長老,有什麼可以效勞的請儘管吩咐。”
“你過來。”
夏青招招手,在陳吉山耳邊小聲地吩咐幾句,後者臉色一變嚇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