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兩疊,整兩萬,不多不少,是薄雲“初夜”的價碼。他拿起鈔票,在她頭上拍兩下。
“我越來越覺得,把你留在身邊是筆虧本生意。說吧,除了浩然哥哥,你還有多少勾肩搭背摸小臉的藍顏知己?你賣身給我的時候,真是處嗎?還是花幾百塊補的一張膜?”
薄雲急得要哭:“真沒有,我就跟文浩然一個男生有來往,只是朋友!還是因爲從幼兒園就認識的緣故。我沒騙過你,也不敢騙你!”
寧致遠的黑眸眯起來,直視薄雲的眼睛,她有着黑曜石一般的瞳孔,盈盈秋水一般的眼波,凝視久了幾乎被吸進去。她沒有撒謊,他心裡相信,可是嘴上選擇不信。
他把綁住紙鈔的白色紙條拆開,慢慢展開,粉紅色嶄新紙鈔像一把扇子,在她眼前散發着誘惑力。
“你是爲了我的錢吧,所以連下跪都肯。”
薄雲知道,在寧致遠面前她是透明的,所以她如此回答:“是。”
言簡意賅,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可是爲什麼心被深深刺痛?薄雲一直很誠實,他一開始不久欣賞這種態度嗎?比那些滿嘴甜言蜜語貼上來揩油的小明星好得多,她想要什麼,一目瞭然。
他哼笑一聲,自嘲地說:“那一夜,如果你敲開門,應門的是個肥頭大耳的噁心禿頂男,只要給錢,你照樣會扒光讓他壓吧?”
薄雲吞嚥一口口水,顫抖着說:“是。因爲我急用錢,否則我媽就要斷藥,她不能停藥,血壓一高她就會……”
寧致遠打斷她:“很好,薄雲,我喜歡你這麼坦率。”他把鈔票灑在地毯上,慢吞吞往外走。他命令她:“脫掉浴袍,爬過來,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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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雲如墜冰窟,他要她像狗一樣在地上爬?天人交戰,她看着寧致遠,他的臉看起來比魔鬼還要冷酷,深沉的黑眸裡是死一般的夜色。
她不敢違抗,如果寧致遠不要她,她還得找下一個“贊助人”,誰知道找不找得到,想想母親,她咬緊牙關,脫掉浴袍。白皙嬌嫩的身體暴露出來,百合花一般純潔的內衣烘托出玲瓏有致的身材。她慢慢地向前俯身,四肢着地。寧致遠看不見她的臉,她低垂着頭,長髮披散。可是他看見了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掉在地毯上,瞬間被吸乾。濺在鈔票上,凝固如露珠。
此刻他沒有憐憫,往外走,一路往樓上去,一邊灑雪片一般把手裡的鈔票灑下。
“爬!把錢一張張撿起來!”
薄雲顫抖着開始爬,膝蓋磨得很疼,可是她努力往前,一邊爬一邊撿鈔票。樓梯是黑色硬木,不鏽鋼的欄杆,冷而硬,就像寧致遠這個人。她的視線裡只有他雕塑一般漂亮的一雙腳,結實有力的小腿,他一步步往上,粉紅鈔票如雨落下。
她覺得自己不是在往上,而是朝着無底深淵墜落。她不再是人,是沒有尊嚴的動物,比動物還低賤。這是寧致遠的懲罰,她明白,所以她無法反抗。她跟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平等的。
(本章完)